第六十一章 新的發現

  「我瞧著也是。」雅音癟了癟嘴,不屑的說道,「看姑爺的樣子也不見得多想理睬她,不過是礙於生母的面上罷了。她在府里還不是沒名沒分,竟然那般猖狂。」

  雅音的話越說越大聲,「無名無分」幾個字剛好被溫婉聽了一耳朵,腳下不穩險些摔倒,好在蘭心和邱嬤嬤跟在旁邊及時扶住了她。邱嬤嬤扭頭狠狠的瞪了雅音和素雅一眼,二人趕緊閉嘴跟了上去。

  「雅音,你去請肖姨娘來桃山居坐坐。」溫婉站定後說道。

  「是」雅音立刻調轉身子往肖姨娘的地方走去。

  桃苑

  午膳後楊秋蝶又糾纏了葉天影好一會兒方才離去,終於清靜下來的凌雲夢靠在羅漢榻上看著書,沒有理會靠在床上的葉天影。

  「夫人往日裡不都是要午睡的嗎?今日怎麼不午睡倒看起書來了?」

  「嗯,睡不著。」凌雲夢的語氣有些不冷不熱。

  「哦?」葉天影挑眉看著她。

  「對!」凌雲夢頭也不抬的答道。

  看著對著一頁書看了半天也沒有翻動的凌雲夢,葉天影有些好笑的走下床,走到羅漢榻邊俯身將凌雲夢抱了起來:「既然夫人不想動了,那我便將你抱上床吧!既已習慣了每日都要午睡,若今日不睡下午怕是精神會不好。」

  「那有什麼關係呢,有人精神好不就行了嗎?」凌雲夢將書扔到羅漢榻上,任由葉天影將她抱上床。

  「好啦,快歇一會兒吧!下午我們一道出去。」知道凌雲夢話裡有話,葉天影卻也不接話,只是摟著凌雲夢閉著眼睛道,「城東袁記糕點鋪對面新開了一家酒樓,下午昶明的夫人也會去,讓我將你叫上。」

  聽著身後葉天影均勻的呼吸,凌雲夢心中的鬱悶少了許多,但仍舊不太舒服,她有些氣惱葉天影隻字不提楊秋蝶的事情。怎麼說她也是當家主母,如今府里多出一位表姑娘,她卻不知道要做何安排。她覺得她快要忍不住逼問葉天影,究竟對這位表姑娘是怎麼打算的。

  就讓她那般住在蒼松居嗎?如今表姑娘年紀也差不多該說親了,就這樣留在葉府是要他們替她張羅嗎?還是葉天影已經有安排了?她什麼都不知道。

  桃山居

  肖姨娘走了之後,溫婉便將屋子裡的人都打發了出去,坐在屋裡發呆。這位表姑娘竟然是葉天影生母給他定下的人,即便是妾也罷!還真是想的遠呀,她的這位婆婆竟然在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就將桃花簪留了一支給自己的哥哥,定下了娃娃親。怪不得這位表姑娘可以這般肆無忌憚,甚至於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是啊,她和葉天影的婚事是皇上強行定下的,甚至葉天影還到丞相府要求解除婚約。而楊秋蝶呢,即便僅僅只是葉天影表妹的身份也是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葉天影身邊的。這算什麼?她如今怎麼就陷入這般被動的局面了呢?

  「姑娘,奴婢有些話憋在心裡很久了,覺得一定要說了。」蘭心端著茶進門見溫婉在默默的流淚,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您和姑爺雖然沒有成親,可是整個京都誰不知道您是他的正妻?偏姑爺對您客氣有加,一點夫妻的樣子也沒有。奴婢知道如今姑爺還在孝期,可是現在無法成就夫妻之名可以…可以先成就夫妻之實呀!」

  感受到溫婉詫異至極的目光,蘭心頓了頓,仿佛豁出去一般繼續道:「這樣即便姑爺想反悔也是沒有辦法的了。況且您此生早已認定了姑爺,即便如此不合禮數,可是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旁人不知道,姑爺這樣的人定不會隨意棄了您的!」

  溫婉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蘭心,她沒有想到蘭心會給她出這樣的主意,可一想到凌雲夢,想到楊秋蝶,甚至想到肖穎兒,她又有些動搖了。

  「可算是見著你了!」唐婉瑩見著和葉天影一同上樓進入包廂的凌雲夢,趕緊上前去拉著她的手道,「知道你出事的第二日我便想來瞧瞧你的,昶明說你需要靜養,這才只是問了問你的情況。後面你又去了別苑休養,竟是拖到今日才見著。」

  唐婉瑩拉著凌雲夢好好看了一番,笑道:「瞧著氣色不錯,想來是好了。」

  「倒是難為你這樣惦記了。」凌雲夢心中暖暖的,道,「我如今身子已調養好了,放心吧。只是你們怎麼想到到這裡來?莫非這酒樓是你們開的?」她原是一句玩笑話,卻見葉天影和歐陽昶明都不作聲,唐婉瑩也笑著沒有說話,這才有些驚訝的說道:「還真是你們開的?」

  唐婉瑩將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道:「這是私產,不能外傳。」

  凌雲夢笑道:「我說呢,怎麼約著到這裡來。不過怎麼開到此處呢?」此處距離歐陽府和葉府都有些遠了。

  「為了他們方便唄!」唐婉瑩抬頭往葉天影和歐陽昶明的方向望了望。凌雲夢隨即明白過來,他們近期都在查探與大皇子有關的事,城東這邊並不是權貴聚集的地方,卻有許多生意人住在這邊。無論是打探消息還是傳遞消息都相對要容易一些。想來這個酒樓裡面有很多都是探子吧?

  唐婉瑩將凌雲夢拉到窗邊,半開窗戶道:「你瞧瞧外面。」

  凌雲夢順著唐婉瑩的視線看過去,對面正是袁記糕點鋪,店鋪旁邊有一條巷子,裡面錯落著幾戶人家。忽然凌雲夢定了定神,瞧見一老婦人從其中一個四合院裡出來,徑直上了袁記糕點鋪的二樓。這本是很正常的採買,但讓凌雲夢驚訝的是那老婦人竟和葉大夫人身邊的康嬤嬤一模一樣。

  「你瞧瞧,是你婆婆身邊的嬤嬤吧?」唐婉瑩上一次去葉府的時候便和凌雲夢提及過此事。

  凌雲夢沉思了半刻道:「不,她不是康嬤嬤!」

  她這句話說的很肯定,倒是讓一旁閒聊的葉天影和歐陽昶明也看向了她們這邊。凌雲夢走過去坐下,道:「這老婦人雖然和康嬤嬤長的一模一樣,但康嬤嬤左眼角處有一顆痣,雖然不大卻讓她整個眼睛看起來有點陰鬱狹長。而這個老婦人眼角處卻並沒有那顆痣。」

  凌雲夢因為後來要回了管家權,所以對府里的下人也都格外留意了一番,尤其臉上有些特點的她記得更清楚。所以方才才會那般肯定。

  歐陽昶明道:「原以為是發現了你婆婆什麼秘密,不曾想竟是沒用的。」據他們的人觀察,這個老太每日申時初都會去袁記糕點鋪的二樓,雖不知見什麼人,但卻能肯定定然不會真是去買糕點的。一開始他們以為此人便是葉大夫人身邊的嬤嬤,便猜想定然和葉大夫人也有關係,可如今看來竟是弄錯了。

  凌雲夢道:「也未必沒用!」見葉天影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又道,「若說兩人只是長得有些相像卻並沒有關係倒是有可能的,可若是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胎記或者痣之類的有區別,那這兩人不可能沒有關係。」意思是這老婦人和康嬤嬤不可能沒有關係。

  「英雄所見略同呀!」歐陽昶明打開一直握在手裡的摺扇,輕輕扇了扇,很是得意的看向葉天影。那傲嬌的表情惹得唐婉瑩好笑。

  凌雲夢也被逗笑了,道:「你們今日帶我來這裡不會就是讓我來確認那老婦人的吧?」若只是這樣簡單,哪需歐陽昶明夫婦都過來呀!

  「當然不是,其實也真沒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就是許久沒有見到你了。本想著去你府里拜訪你的,昶明說剛好這個酒樓開始營業了,乾脆叫上你們一起過來看看。」唐婉瑩笑著道,「想來你也許久沒有出來逛過了吧?」

  「前面有一家很不錯的首飾行,要不要進去瞧瞧?」唐婉瑩一臉期待的說道。

  凌雲夢笑著道:「好啊!」

  兩人也不去理會葉天影和歐陽昶明二人,徑直攜手下樓去了。

  歐陽昶明走到窗口瞧著二人果然往首飾行方向去了,這才坐回來對著葉天影道:「關於你家表妹的事,你真的不打算同她解釋?」

  「不必!」葉天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歐陽昶明直搖頭,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葉天影在其他方面都是很厲害,再棘手哦問題處理起來也遊刃有餘,可感情方面過於自信就不是什麼好事了,他決定慢慢看葉天影的好戲。

  凌雲夢和唐婉瑩這一去倒是用了一個多時辰,葉天影和歐陽昶明都換了三壺茶才見兩人踱步上樓。

  見二人兩手空空,歐陽昶明詫異道:「別告訴我你們去了這樣久卻是什麼都沒有買?」

  「哪能呢,都交給下人拿著了。」唐婉瑩笑道,「那樣重,我們自己哪裡拿的住!」

  歐陽昶明瞭然道:「我就說!」

  因為楊秋蝶的事情,凌雲夢今日心裡總覺得悶得慌,並不是很想理會葉天影,於是拉著唐婉瑩坐到窗邊。

  唐婉瑩在之前就瞧出二人之間有些不對了,此刻見凌雲夢坐到窗邊來,便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別告訴我你們吵架了?」之前即便是溫婉快要嫁進門了凌雲夢也是很理解的模樣,可今日卻總覺得她對葉天影不太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