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菊花宴

  只是凌宇峰那個老匹夫會有什麼動作呢?最後一句溫丞相沒有說出來,在朝為官這麼多年,他唯一忌憚的便是鎮國將軍凌宇峰,雖說如今他已交出兵權在家養老,可是他的門生和實力仍不可小覷。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他這麼容易就同意溫婉嫁入葉家的原因之一。

  誰都知道如今的葉家才是皇上面前正當紅的,葉家和鎮國將軍府有聯姻,那他們溫家也和葉家聯姻,想必這種情況皇上也是樂意見到的。只是這次溫婉和葉天影的婚事必定是會有一些波折的,畢竟鎮國將軍府也不是好惹的。

  御書房

  「我看啊,乾脆就娥皇女英倒也是美事一樁!」御書房內,皇帝劉啟軒悠閒的喝著茶,聽到歐陽昶明的建議笑著看著葉天影,調侃道:「我覺得昶明的建議不錯,人家凌小姐的牌位可是入了你葉府的祠堂的,名字也是上了你們葉家的族譜的,是你堂堂正正的妻子。至於溫婉,她可是朕親自賜婚於你的,君無戲言,你可不能讓朕出爾反爾被天下人恥笑,所以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兩人都為正妻。」

  「都為正妻,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天影,你說你小子一天連個笑臉都沒有,整個京都的姑娘們還都望著盼著的要嫁給你,現在呢,還即將有兩個妻子,一個是才貌雙全的丞相府千金,一個是智略過人的將軍府千金。你呀你~」歐陽昶明依舊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其實他心裡還是有點同情葉天影的,從小沒爹教,沒娘愛,在秋明山莊也是吃了不少苦,後來幫助皇上繼位,為了感恩娶了鎮國將軍府小姐的牌位,又為了幫皇上鞏固皇位答應迎娶丞相之女。

  對於皇帝和歐陽昶明的話,葉天影並沒有任何的反應。都以為當初他是為了感恩才答應娶凌雲夢,包括後來娶凌雲夢的牌位,其實多年前他是見過凌雲夢的。只是如今的凌雲夢還是當年的那個嗎?

  鎮國將軍府

  「什麼?娥皇女英?皇上也是這個意思?」凌宇峰看著女兒一臉淡然的喝著茶,心裡不禁有些愧疚,當年若不是他捲入了皇子們的皇位之爭,雲夢又怎麼可能無辜失蹤。本來她娘親走的早,他又長年在邊關征戰,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成長起來的。好不容易給她覓得了一個好夫婿,卻又害得她被人所害,幸得長公主相救,如今總算是平安回來了,卻因為皇上的賜婚聖旨而成為京都眾人的談資。「不行,就算當初葉天影娶的是你的牌位,但你的名字是上了他葉府的族譜的,你就是葉府的人,就是葉天影明媒正娶的妻子,葉府的當家主母。為父這就找皇上去。」說著凌宇峰就邁腿往外走去,無論如何這一次他要保全女兒的幸福,不能再讓她受苦了。

  「父親」見凌宇峰著急往外走,凌雲夢急忙叫住他,「父親此時萬萬不可前去見皇上。」聽到凌雲夢如此說,凌宇峰停住了腳步。

  他雖然與凌雲夢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自從凌雲夢六歲那年她母親去世後,他便沒有再續弦,由於軍務繁忙諾大的將軍府就交由凌雲夢在打理,沒曾想到在她的打理之下整個將軍府是井然有序。雖說府中的那些老人指點了很多,但因著她的這般能耐,在凌雲夢八歲之後就有好些上門提親的人。

  後來他在戰場上見到了葉天影,無論行事風格還是為人都是難得的讓他覺得滿意的人,也是在他的極力促成之下葉府和鎮國將軍府成了親家。他知道他的女兒從小就特別有主意,雖然丞相府的千金溫婉被稱為才女,可是真要比起來,他的女兒必定有過之而無不及。剛剛也是他激動了,現在看著凌雲夢一點不著急的樣子,他突然笑了,「剛剛是為父失態了,雲兒,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

  「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是故意將葉天影召到宮裡的,為了就是避免鎮國將軍府和丞相府的尷尬。」凌雲夢站起身看著凌宇峰說道,「聖旨早就下了,要撤回肯定是不可能的,畢竟那是堂堂丞相府。再說葉府和丞相府都已經訂好了日子了,所以葉天影和溫婉的婚事已是定局。」

  看著有點無奈的凌雲夢,凌宇峰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也知道凌雲夢的分析不無道理,可是都為正妻,憑著葉府如今的當家主母葉大夫人與溫家大小姐姑侄的關係,雲夢在葉府的日子都不會好過的。況且這兩年在京都他可是知道溫家大小姐對天影是有多痴情的,這樣痴情的一個女子又怎麼會願意和另一個女人平起平坐伺候自己的丈夫呢。雲夢若是和溫家大小姐都為正妻,日子必定過不安穩。看來這事他要出面找葉天影談談了,畢竟葉天影也叫了他這麼些年的岳父。「雲兒,你一路奔波也累了,讓翠桃伺候你好好休息吧,一切有為父在,必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看著凌宇峰離開的身影,凌雲夢有些心酸,當年那個氣宇軒昂的大將軍,如今已略顯老態。想來是這些年思女過度。「既然如今我已歸,必不再讓您費心了,父親。」凌雲夢在心中暗暗的說到道。

  「菊花宴?」聽到老太太讓自己主持今年的菊花宴,葉二夫人有點不可置信。要知道葉府的菊花是出了名的,尤其怡南苑的那幾十株更是菊中精品,據說是老太爺遍訪各地尋來的,就是照料那些菊花的工匠們都是經過專門訓練的。這兩年就連太后和太妃都會來賞菊,自然京中那些權貴是個個都想來參加菊花宴,尤其那些有適齡子女的,多數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沒有適齡的,如果入了太后或太妃的眼,那也不是一般的機會!所以巴結討好的人是不少啊,就算不要那些好處,單是可以在太后和太妃面前出風頭也是很多人求不來的。葉大夫人怎麼會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她呢?

  看出葉二夫人的疑惑,葉大夫人冷笑道:「這不天影和溫婉的婚期快到了嗎?堂堂丞相府的嫡長女和輔國大將軍的婚禮,這聘禮可馬虎不得。我呀也實在是分不開身,所以菊花宴就只好交給弟妹來張羅了。」語氣中透著一股子不屑。這個老二家的表面上對自己這個大嫂恭恭敬敬,背地裡那些算計以為她不知道。她也不想想現在整個葉府吃穿用度哪樣不是靠大房撐著的?就老二成天尋花問柳的出息,他們二房早就入不敷出了,還有她那個兒子,已經氣走五個夫子了,本事沒有,吃喝玩樂倒是一點不輸給他爹。要不是皇后有旨意這次菊花宴要邀請凌雲夢和溫婉,老夫人要求她避嫌,哪裡輪得著她老二家的。

  「是啊,你大嫂要操持天影的婚事,並且這次皇后娘娘也是會來的,你大嫂作為皇后娘娘的娘家人是肯定要作陪的。所以這賞菊宴就交由你來操持。順帶著伊雪也學學。」葉老夫人對二房的情況也是清楚的,老二家的長女葉伊雪已到了適婚年齡,還有兩個庶女葉玲和葉馨過兩年也要著手選人家了,趁著這次機會也讓老二家的看看。「這次宴請的名單我已經擬好了,你拿回去就準備派發請帖吧!」葉老夫人也是不放心葉二老爺,這個兒子成天尋花問柳不干正事,交的也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朋友,這次的菊花宴交給葉二夫人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老二說不準就會要求二媳婦請一些不得體的人。要知道葉府的菊花宴可不僅僅是賞花那麼簡單,宴請的人也是必須要慎重的。

  知道葉老夫人的用意,葉二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誰叫自己的夫君和兒子都不爭氣呢,這次如果是讓她自己擬宴請名單,不光老爺會讓她請他那些朋友的家眷,恐怕連兒子也會跑來找自己的。老夫人這麼做也是為了避免她為難。「兒媳謝老太太體諒,這次賞菊宴必不負老太太厚望。」葉二夫人接過葉老夫人身邊桂嬤嬤遞過來的名單道:「兒媳這就回去準備。」

  「去吧,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問你大嫂。」葉老夫人欣慰的點了點頭。虧得二房還有老二媳婦在啊,要是再有一個糊塗主母,等她百年之後大房和二房分了家,這二房非得支離破碎不可。可是老二媳婦再明事理,丈夫和兒子不爭氣,分了家之後日子也是不會好過的。雖說老二不爭氣,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再加上葉大老爺走得比較早,所以葉老夫人私下也是沒有少幫襯二房的。這次也是葉老夫人極力說服大媳婦讓老二媳婦主持這次的菊花宴。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府中辦事油水是少不了的,尤其這次宮中也會來人,賞賜更是少不了。

  葉大夫人其實對於老夫人的打算也是知道一二的,可是如今葉天影和溫婉的婚事確實是讓她比較頭痛的事情,所以她也沒有精力去爭了。

  「母親,你怎麼就同意讓二伯母操持這次的賞菊宴呀?」剛和大房長媳馬禕婉到大慈寺上香回府的葉家大小姐葉雅婷聽聞這次的賞菊宴是由二房的人操持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母親,你可知道辦這菊花宴是多大的臉面,不行,我要找祖母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