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才藝展示2

  「姐姐琴棋書畫都頗有造詣,臣妾倒是不如的。」皇后笑道。

  下一個便是凌雲夢上場了,她以前打理將軍府的時候很少參加京中的聚會,是以對於她的才藝都沒有聽說過。

  今日她既然是婦人打扮,想來是沒有想過要進行才藝展示的,必然沒有提前準備,且看她等下表演什麼吧。皇后對溫婉是很有信心的,自家的姐姐從小有多優秀她是知道的,況且剛剛那一曲,確實無人能超越。

  只是對於凌雲夢,皇后總是有著一絲不放心。正想著便看見凌雲夢提著劍上了台。

  「那不是天影表哥從不離身的赤雲劍嗎?那可是天影表哥上陣殺敵用的劍,除了進宮,表哥可都是劍不離身的。」已經表演完回到船上的尉遲琳看到凌雲夢手中的劍,不自覺的便說出了口。

  她這一說眾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凌雲夢手中的劍上,劍還未出鞘,被凌雲夢的纖纖玉手握住,顯得更加的威武。尉遲琳時常來葉府,在葉老太太處也是遇到過許多次葉天影的,每次都能見著葉天影將這把劍帶在身邊。

  她有一次想和葉天影套近乎,便伸手去摸那把劍,結果還沒有摸到便被葉天影一陣風似的避開了,害的她還摔了一跤。

  她還記得當時葉天影的臉色有多不好,當時南安便解釋說那是葉天影上陣殺敵用到的赤雲劍,除了葉天影旁人是不能輕易碰的。

  只是此刻這把劍竟在凌雲夢手裡,尉遲琳的臉色絕望的有些慘白。

  這人便是如此奇怪,即便知道葉天影已經娶妻了,馬上還會再娶,但總認為他們是沒有感情的就不願意放棄,好似自己不放棄,葉天影就會對自己有感情一般。

  隨著音樂緩緩的響起眾人才發現台子下撫琴的正是歐陽府的大少奶奶,歐陽昶明的髮妻,葉二夫人的內侄女唐婉瑩。

  這唐婉瑩也是妥妥的才女,尤其在書畫方面更是女眷中的佼佼者。只是沒想到她在琴藝方面也這樣出色。

  她彈奏的是蘭陵王的入陣曲。溫婉看著替凌雲夢撫琴的唐婉瑩,手中的帕子不禁握得更緊了。

  誰都知道葉天影生性淡漠,待人疏離。唯獨與歐陽府的少公子歐陽昶明交好,兩人不是親兄弟卻甚是親兄弟。如今唐婉瑩竟來幫著凌雲夢撫琴,可見葉天影必然是在歐陽昶明面前提到過凌雲夢,並且是好的一面,這才能讓已有身孕的唐婉瑩挺著大肚子幫忙了。

  不過此刻更重要的是凌雲夢的表演,溫婉將視線收回繼續看著台上的凌雲夢。

  凌雲夢將頭髮高高的束起,頭上沒有任何的髮簪,整個人英氣勃發,一副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仿佛讓人看到了在戰場上葉天影的英姿。

  凌雲夢隨著音樂緩緩的舞動起來,一開始音樂並不急,是故手中的劍一直並未出鞘,像是剛到戰場上兩軍還在對峙,氣氛雖然緊張,但還未打起來。

  漸漸的音樂開始激烈起來,凌雲夢手中的赤雲劍出鞘,隨著她急速舞動的身影,台上劍光閃閃,如同日落大地;凌雲夢的舞姿矯健輕捷,時而在急促飛快的舞動中,顯現條條光芒,時而激烈猶如金戈鐵馬,那竭力抒發戰鬥豪情的舞蹈,船中的眾人看著如山失色,覺得連天地都旋轉了起來。

  漸漸的音樂開始變得舒緩,最後舞蹈結束,凌雲夢手中的劍影如江海面上平靜下來的波光。

  京中女子聚會時的才藝展示從來都是比較溫和的歌舞或者詩詞,且女眷們也都是在大宅院內養尊處優,何曾見過戰場的激烈。此刻凌雲夢的一支劍舞仿佛讓人看到了戰士們奮勇殺敵,豪情萬丈的場面,一個個都熱血澎湃,直到舞蹈結束還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啪啪啪啪啪啪……」直到一陣掌聲響起才將眾人驚醒,待回過神來紛紛行跪拜禮。

  「參加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劉啟軒看了一眼還未褪去裝束的凌雲夢說道,「不愧是鎮國將軍的女兒,這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著實讓朕開了眼界呀!」劉啟軒本不打算出席這次宴會,是以一直在怡南苑東側的假山上飲茶,直到看到夏桃將葉天影的赤雲劍取來給了凌雲夢才讓他好奇凌雲夢會表演什麼,是以悄悄走了下來。

  他是直接來的女賓這邊,男賓那邊其實早都被女賓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只是有許多未出閣的姑娘在,是以他們不便過來觀看,只能羨慕自家的皇上了。

  「皇上謬讚了!」凌雲夢行禮道。剛剛跳完舞,凌雲夢有點氣急,再加上葉天影的赤雲劍實在有點重,她現在胳膊已經酸了。真不知道他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還拿著這樣重的劍,這體力消耗不大嗎?

  在太監的接引下,劉啟軒上了太后、皇后所在的那艘船:「朕聽聞這葉府今日熱鬧的很,是以過來看看,沒想到能看到如此精彩的劍舞,配上天影的赤雲劍,堪稱完美呀!」劉啟軒說完才注意到船上還有一名女子,不過只是看了兩眼便轉身和皇后說起了話。

  「沒想到皇上也來了,正好,平日裡公務繁忙,今日正好看看表演,放鬆放鬆。」皇后將侍女剛沏好的茶端到劉啟軒面前,仿若沒有看到劉啟軒看裘嫣然的那兩眼。「母后方才還在說,大家都表演的不錯,正愁著待會兒怎麼給賞賜呢,皇上來剛好可以幫著參詳參詳。」

  皇后坐在船上看著去換衣服的凌雲夢,心中有些不安。

  方才凌雲夢的表演可以看出她的舞蹈功力是絕對不輸眾人的,其次便是她竟然會功夫,即便剛剛只是劍舞,可是其中的招式那般嫻熟,她是將軍獨女,想來也會學個一招半式的。以後姐姐入了府,若是能夠和睦相處再好不過,可若是不能,那對付起來怕是不容易了。

  再則從她方才的舞蹈來看,她對行軍打仗想必也是了解的,與葉天影之間倒是有了共同的話語。還有那把赤雲劍,姐姐對葉天影的事情那般了解和熟悉,不會不知道赤雲劍對葉天影意味著什麼,如今卻握在凌雲夢手裡,姐姐,還堅持的住嗎?

  接下來的表演都比較中規中矩,因著前面有溫婉的琴技和凌雲夢的劍舞,後面的表演倒未再讓人覺得驚艷。

  最後在皇帝劉啟軒的建議下,太后將寒玉冰石榴樹賞賜給了凌雲夢,也算是補給她的新婚賀禮。

  對於這個結果凌雲夢還是很滿意的,她之所以這麼拼的跳這支劍舞,並不是為了要和溫婉較個高下,只是聽夏桃說那株寒玉冰石榴樹在夏天的時候會散發寒氣,著實避暑。

  她是最怕熱的,所以才想要贏下這個賞賜。

  只是凌雲夢自己也沒有想到,因為這一支舞讓她再次名動京城,外間紛紛傳言凌雲夢的才華比肩溫婉,溫婉之所以能夠成為京都第一才女是因為凌雲夢一直韜光養晦,沒有參與以前的宴會,沒有展示自己的美貌和才華而已,如今看來,兩人實在不分伯仲。

  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凌雲夢有些好笑,就因為一支舞蹈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才華?

  她不過是取巧獲勝罷了,一個新鮮的東西往往更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只不過以前沒有閨閣小姐表現這種氣勢恢宏的舞蹈,所以讓大家眼前一亮而已。

  當然傳言中的另一位主人公就沒有這麼輕鬆的狀態了。溫婉覺得自從凌雲夢回來之後,她的光環就漸漸被凌雲夢搶了去,甚至葉天影。

  她多希望時間可以快一點過去,她希望可以待在葉天影身邊,即便他真的心裡有的是凌雲夢,但只要能夠待在他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話說回來,葉雅婷滿心期待的沐王爺的那枚玉佩,最後還是由太妃賞賜給了葉伊雪。太妃的理由是,葉伊雪的舞蹈清麗脫俗且不張揚,讓人看了舒服。

  葉雅婷氣得差點當場落淚。

  葉二夫人在心裡暗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開罪了溫婉和皇后,結果最後什麼也沒有得到,大房今日倒讓人有些同情了。

  不過如今看來伊雪的王妃之位是跑不了了,他們二房若是能夠出一位王妃,那是何等的榮耀。

  日後天傑那個不爭氣的臭小子的婚事也就不用那麼操心了。如今他那遊手好閒,喜歡結交狐朋狗友的名聲在外,想要說一戶好人家還真的是很難呀,如今二房就指望著伊雪的婚事來扭轉局面了,好在伊雪比較爭氣,入了舒太妃的眼。

  「當然溫婉的琴也奏得不錯,沁人心脾,朕方才在涼亭里已是昏昏欲睡的狀態了,聽了你彈奏的琴,瞬間神清氣爽。就將御書房中的紫玉琉璃屏風賞賜與你吧!」皇上的話一出,皇后臉上便有了笑容。

  那紫玉琉璃屏風是番邦進貢的,難得的紫玉打造的,不說價值連城,也算是世間少有了。

  「皇上,如今看來還是葉將軍有福氣呀!」皇后在溫婉謝恩之後對皇上說道,「瞧瞧,今日才藝展示奪得賞賜的正好是他的兩位妻子呢!」

  皇后這話一出口,皇上喝水的動作便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