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珉沒有回答,而是示意一旁的逸飛,將東西拿上來。閱讀
不過一會兒,逸飛便端著盛滿金錠的托盤,拿到了唐湘顧的面前。
唐湘顧看著眼前金燦燦的金錠,愣了一下,蹙著眉問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蕭珉看著她,「汪大夫不出兩日便擬好了藥方,想必定是十分辛勞,這一百兩黃金是本王代替兩地百姓,慰勞汪大夫你的。只是本王見汪大夫你醫術精湛,在筇州這個地方實在委屈,如今女子也可入太醫院,若汪大夫你有意,本王舉薦,定能入得。」語氣與平日裡的不同,多了幾分關照。
唐湘顧聽後,知曉他是何意,像是目的達成般,嘴角在面紗下微微揚起,「治病救人,醫者天職,金銀就不必了,民女收受不起,至於太醫院……」
她微微搖頭,「多謝王爺好意,民女只想待在筇州,沒有約束,自由自在。」
蕭珉見她不收,也不生氣,「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好強求,逸飛,護送汪大夫回去。」
街上,靜謐無比,就連平日裡的幾聲鳥鳴,這兩日也沒有出現。
不遠處,八方客棧二樓,蕭珣正站在窗邊,看著路上的二人。
邊安走到蕭珣身邊,眼睛望向逸飛,說道:「太子殿下,那人便是陳王的貼身侍衛,名字叫逸飛。」
「此人如何?」蕭珣問道。
邊安聽後看了眼一旁的安誠。
安誠上前一步,回道:「此人為人圓滑,對主忠心,卻實在心狠。」
「你二人可熟悉?」蕭珣繼續問道。
安誠道:「回殿下的話,不算熟。當時屬下作為陳王的貼身侍衛,除了幾個陳王的心腹,和其他的下屬都不怎麼交談,只知這個逸飛出生武家,家道中落,先前跟隨江老闆做打手,後來因武功不錯,成了陳王的侍衛。」
蕭珣見不遠處的二人走過街角,沒了身影,便轉過了身,看著邊安問道:「唐小姐的藥方,可給易大夫看過了?」
邊安道:「昨日已經飛鴿傳書給易大夫了,現在還沒有回信。」
蕭珣聽後想了想,「這個叫逸飛的侍衛,你要多留意,若有何異樣,再回來向我稟報。」
醫館外,被孟婆婆叫醒的空青在去風雨客棧的路上,走了不一會兒,便看見被逸飛送回來的唐湘顧。
「小姐!」空青喊了一聲,小跑了過去。
逸飛看見了他,迅速收回懷裡的刀,瞬間變臉,滿臉笑容的對唐湘顧說道:「既然汪大夫您有人來接,那在下就回去復命了。」說罷,轉身離去。
空青看著遠去的逸飛,向唐湘顧問道:「小姐,那人是誰啊?」
「陳王身邊的侍衛。」唐湘顧說著,快步走回了醫館。
「陳王見您,可是因為藥方的事?」空青疾步跟在她身邊問道。
唐湘顧點了點頭,「是,他說要舉薦我入太醫院,但是被我拒絕了。」
空青聽後有些震驚,「入太醫院?您為何要拒絕?這可是離開這裡的大好機會!當初川斷可是為陳王做了好些事,才被陳王收下,讓他做在顧家的眼線,您只用一張藥方便得了陳王的舉薦,為何要拒絕?」
唐湘顧收拾著藥櫃裡的藥材,毫不在意的說道:「我並不想離開筇州,也不想進太醫院。」
「話說從前你的主子是陳王,現在他就在筇州,你想去見他嗎?」唐湘顧說著,冷冷的看向空青。
空青沒有聽出她話中有話,認真的想了想,「我還真有點想……」
還沒等他說完,唐湘顧隨手拿起桌上的秤桿,橫著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居高臨下,看著被嚇得腿軟直哆嗦的空青,目光中閃過一絲凶意,「你若是敢去見蕭珉,或是沒有我的允許出了這濟世堂,我就把你丟回顧家,順便看看你懼怕的猶如閻王爺的川斷,他會怎麼處置你。」
從小被川斷打壓欺負的空青,聽到她要將自己送回去,嚇得他口齒不清,連連求饒,「小姐,汪小姐,我以後一定,一定好好聽你的話,絕對不會去見陳王,也,也不會,走出醫館半步,求您千萬不要將送我回顧家……」
唐湘顧見他瑟瑟發抖,呼吸不勻,不禁冷哼了一聲,收回了秤桿,「記住你說的話,別妄想這幾日彥行不在,便趁著我和孟婆婆不注意,夜裡逃出去,不妨告訴你,孟婆婆和我的武功,都在彥行之上。」
雖然她沒有見過孟婆婆的武功,但日日觀察孟婆婆的行為舉止,也猜出了一二,腳步輕盈,吐納均勻細緩深長,猜想其內力深厚,和易大夫一樣,絕非等閒之輩。
空青本是想今晚跑走,可一聽她這麼說,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風雨客棧中。
蕭珉目光陰冷的看著回來復命的逸飛,「本王原以為你會對她動手。」
逸飛低著頭,回道:「屬下原本是要動手,但正好遇到醫館裡的夥計來接她,便只好收手。王爺,此人怕是知道些什麼,不能留了。」
蕭珉眼底逐漸浮現殺意,「本王同意你動手了嗎?」
逸飛聽著頭頂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心裡陡然一緊,但還是堅定的說道:「王爺,此人知道的太多,又不肯為您辦事,屬下怕此人壞了您的大計。」
逸飛見他不語,冷靜的思量了番,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跪了下來,「王爺,此事是屬下太過魯莽,不知王爺您另有打算,還請王爺責罰!」
蕭珉看著他,還是沒有說話,但眼底已經恢復平靜。
半晌後,逸飛的雙膝跪得有些麻木,但沒有蕭珉的允許,他不敢起來。
蕭珉似乎看出了他的不適,冷冷道:「你比懷信聰明。」
逸飛立即說道:「懷信辦事不力,該殺!屬下要一生一世追隨王爺,除去一切讓王爺您煩憂之事,就算不聰明,也得學著聰明。」
蕭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眸子上像是被蒙了一層薄霧。
「顧太醫不好收服,又不能除之,此人本王得留著,只不過她的底細,本王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