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搬走桌椅

  劉管家聽後不好拒絕,只得跟著他走了進去。

  三人剛走進落梅居,就看見唐湘顧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莫公子,你怎麼來了?」她看著萬遷墨問道。

  萬遷墨看她要出去,沒有說出自己的來意,問道:「汪大夫可是有要緊的事出去?」

  唐湘顧微微頷首,「算是吧,等我處理好了,再去找莫公子你。」說罷,腳步匆匆的帶著月季和玉蘭離開了落梅居。

  劉管家看著唐湘顧離去的背影,對萬遷墨說道:「莫公子,既然汪大夫走了,那小的……」

  話還沒說完,萬遷墨輕巧的用扇子往他後腦勺一敲,劉管家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還好一旁的維夏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公子,這……」維夏警惕的看著周圍,見院子裡沒有下人,才鬆了口氣。

  萬遷墨用扇子指了指邊上的白玉桌凳,說道:「把他放那兒吧,我們該回去了。」

  「可事兒還沒給汪大夫說呢。」維夏說著,將劉管家搬向了白玉凳,讓其坐下後,擺了擺他的姿勢,發現怎麼都擺不好,便索性不管了,走到萬遷墨的身邊。

  萬遷墨本要抬步離開,卻察覺到有人過來了,情急之下,拉著維夏走進了屋子裡。

  「公子,咱們在這……」

  萬遷墨將扇子豎著虛放在自己的嘴前,示意他不要說話。

  不過一會兒,院子裡傳來唐初姚刻薄的聲音:「把汪大夫屋子裡的桌椅都搬出來,就算是王爺不用的,她也不配用!」

  屋裡的二人一聽,立即縮進了屏風後。

  「欸?劉管家怎麼在這兒睡著?」

  正要推開門的唐初姚無意間看見坐在樹下,姿勢彆扭,昏迷不醒的劉管家,她退了幾步,疑惑的走了過去。

  霜兒走到劉管家的身邊,推了推還在昏迷的劉管家,沒有覺出異樣,以為他還在睡,便看向唐初姚,說道:「小姐,劉管家睡得好沉。」

  她心裡隱隱不安,又補了一句:「不會是汪大夫給他下了什麼藥吧?」

  「不可能!」望舒當即反駁道。

  望舒說完,眼神立馬弱了下去,小聲的說道:「汪大夫不是那樣的人……」

  唐初姚睨著她,「你才認識她幾天?就知道她是什麼為人了?」

  望舒低著頭,不敢說話。

  唐初姚瞥了她一眼,扶了扶髮髻,看向劉管家,說道:「霜兒,把他給本王妃叫起來,本王妃要當面問問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霜兒點了點頭,使勁的推了推劉管家,嘴裡還一直叫著:「劉管家,劉管家醒醒!」

  屋裡的維夏有些緊張的抓緊萬遷墨的衣角,環顧著屋子,發現無處可藏,擔心的輕聲說道:「公子,要是劉管家醒來了……」

  「醒來了,他也不知道我們在屋子裡。」萬遷墨說道。

  「可他知道我們進了王府。」維夏說著,在環顧四周,想找個窗戶悄無聲息的跑出去。

  屋子裡雖有好幾扇窗戶,但可惜這落梅居坐落在王府最偏僻的角落,後面的窗戶就是個裝飾,打開窗,映入眼帘的是堵厚重的牆,根本逃不出去。

  「公子,我們出不去了!」維夏焦急的說道。

  萬遷墨又做個了噓聲,眼睛一直盯著房門,說道:「別說話,劉管家快醒來了。」

  他方才下手有些重,能讓劉管家暈上兩個時辰,但就沖霜兒這麼喊這麼推,不出一刻就能醒來。

  屋外,趴在白玉桌上的劉管家慢慢睜開了眼,眼前出現霜兒的臉,讓他立馬想到了唐初姚。

  他突然來了精神,不顧昏沉的頭,坐直了身,急忙向霜兒問道:「王妃呢?王妃在哪兒?」

  「咳咳。」唐初姚輕咳了幾聲示意。

  劉管家猛地回頭,就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唐初姚。

  他嚇得一機靈,趕忙站起,卻不料腳下還沒有力氣,跌坐在了凳子上。

  這凳子像是太燙,燙的他剛坐下就彈了起來。

  「您,您怎麼在……」

  劉管家看了看院子,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落梅居,回想起方才萬遷墨將扇子放在自己腦後,然後敲了一下,自己沒有防備,眼前一黑,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想到這兒,劉管家慌忙對唐初姚說道:「王妃,奴才看見莫公子了,就是那位和汪大夫相識的莫公子。」

  唐初姚以為他說的是被自己關在王府大門外的莫公子,懶懶的說道:「是,本王妃也見著了,不過本王妃已經告訴他不必來王府找汪大夫,對了,他那藥鋪被燒了,眼下住在何處?」

  劉管家一聽著急了,「王妃,奴才說的是在王府里見著莫公子了。」

  「王府里?」唐初姚蹙了蹙眉,有些不信,「王府里有那麼多的侍衛,他是怎麼進來的?」

  劉管家彎著腰解釋道:「回王妃的話,汪大夫喜歡清靜,又剛好住在王府最僻靜的地方,落梅居外雖也有下人住的屋子,但下人們都不樂意住這兒,現在汪大夫住進來了,經過落梅居的下人就更少了,而且侍衛都守在大門外或者後門,所以整個王府,獨獨這個角落,最容易讓外人進來。」

  唐初姚聽後眉心緊鎖,問道:「那為何不讓侍衛守在這兒?萬一已經混進了想害王爺的人怎麼辦?」

  劉管家趕忙道:「還請王妃息怒,之前汪大夫不住這兒的時候,奴才是吩咐了些下人守著,所以才會在落梅居外修建了下人住的屋子,王府下人人數本就緊張,王妃您還……」

  他說著頓了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唐初姚,見她沒有聽出什麼,才放心接著說:「奴才想,汪大夫會武功,就沒讓下人們繼續守著,可沒想到,莫公子居然翻牆進來找汪大夫了。」

  唐初姚見屋子的門關著,院子裡也沒下人,知曉唐湘顧一定是出去了,臉一沉問道:「那後來呢?汪大夫和那個莫公子呢?」

  劉管家回想了下,說道:「奴才記得,汪大夫好像帶著玉蘭和月季出去了,莫公子好像……」

  「把奴才打暈,然後……」

  然後他就記不起來了,呆呆地看著唐初姚。

  唐初姚皺著眉,滿眼嫌棄的看著他,轉身對霜兒說道:「你帶幾個人去外面或府里找找莫公子,若是找到了,就帶到本王妃的面前。」

  說罷,示意望舒去開房門。

  屏風後的兩人屏氣凝神的透過屏風,看著進來的唐初姚和一眾下人。

  屋子裡,唐初姚指著紫檀木桌椅,還有架子上的一些小玩意,對下人們說道:「這些,這些,還有這些,都搬出去!」

  不多時,屋子裡的東西就都快搬空了。

  一個丫鬟站在屏風前打量著,沒有發現已經躲到帷幔後的兩人。

  「王妃,這個要不要搬出去?」她指著面前寬大的屏風問道。

  唐初姚走近看了看。

  帷幔後的維夏額上布滿細汗,萬遷墨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

  帷幔薄如蟬翼,根本擋不住他們兩個人,有繡著山水圖的屏風在,才堪堪遮住他們,若是撤掉屏風,他們定會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維夏拉著萬遷墨的衣角,看著屏風外的唐初姚一步步走近,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屏風上繡著的山水本王妃不喜歡,就給汪大夫留著吧。」唐初姚說完,轉步離開了屏風,去別處打量了。

  維夏和萬遷墨見狀都鬆了口氣。

  院子裡,劉管家揉了揉後腦勺,見唐初姚走了出來,立馬恭恭敬敬的站好。

  唐初姚看著他,淡淡的問道:「汪大夫去哪兒了?」

  劉管家低著頭,說道:「回王妃的話,汪大夫應該是進宮見魏妃娘娘了。」

  唐初姚坐在白玉凳上,問道:「你可知道魏妃派了什麼任務給她?」

  劉管家回道:「這奴才就不清楚了,但汪大夫說了,等處理好事情,再去找莫公子,奴才以為,汪大夫應該是見過魏妃之後,就去找莫公子了,奴才覺得,可以派人在宮門口等著,等汪大夫出來了,暗中跟著汪大夫,定能找到莫公子。」

  唐初姚沒好脾氣的說道:「那你還不快去?」

  劉管家聽後連忙退了下去。

  屋子裡的兩人又等了大概一刻,聽院子裡,唐初姚對下人們說:「把東西都放在院門口就好,這樣汪大夫回來不用進門就能看見。」

  待她們的腳步聲遠去,萬遷墨和維夏才從帷幔後走出來。

  「公子,陳王妃走了。」維夏依舊緊緊攥著萬遷墨的衣角,仔細檢查著屋子。

  屋子裡,桌椅什麼都被搬走了,看著雖感覺缺點什麼,但還不至於空空蕩蕩家徒四壁。

  萬遷墨用扇子抵著屋門,緩緩打開,一眼就看見了堆放在院門口的那套桌椅和一些小物件。

  「維夏。」他聲音不重不輕的把維夏叫了過來。

  維夏和他一起貓在門縫邊,看著院門口。

  他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萬遷墨用扇子指了指那些東西,說道:「把東西搬進來。」

  維夏點了點頭,正要開門出去,卻見萬遷墨沒有出來的意思,一臉懵的轉頭看著他,然後指著自己問道:「就小的一個,搬?」

  「嗯。」萬遷墨略一頷首,「汪大夫進宮見魏妃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我先給她留張紙條,告訴她我們現在住的地方。」

  天色漸晚,日落月升。

  皇宮偏門外,萬籟俱寂。

  這時,兩個內侍提著燈籠走了出來,照亮停在邊上的馬車,馬兒似是受到了驚嚇,原地走了幾步,昂首嘶鳴,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汪大夫呢?怎麼沒出來?」

  「汪大夫在後面,和周公公說話。」

  「估摸著有兩個時辰了,汪大夫和魏妃娘娘說了什麼?還請小公公透露一二。」

  「不該問的別問。」

  內侍冷漠的推開了車夫塞來的銀子。

  車夫沒有眼力見,硬要把銀子塞進內侍的懷裡。

  就在這時,唐湘顧帶著月季和玉蘭走了出來,車夫才作罷,迅速把銀子收了回去。

  唐湘顧被月季扶著坐進馬車,她掀開帘子,對外面的車夫說道:「去顧氏醫館。」

  顧氏醫館,這段日子顧老爺住在東宮,唐湘顧也總是斷斷續續的來醫館,坐了不到兩個時辰,就稱有事離開,有些百姓心有不滿,但一想起城東失火的場景,就都蔫了不敢發作。

  醫館外,百姓們比那兩日少了許多,馬車才能穩穩地停在門外。

  醫館裡的夥計們認出是汪大夫的馬車,以為汪大夫是來坐堂看診的,立馬圍了過去,像是要在她下馬車的時候擋住她,不讓百姓們看見,以至於又開始簇擁,排起長隊,水泄不通。

  唐湘顧掀開車簾,對夥計說道:「你去東宮通傳一聲,讓顧太醫明日正午來京城客棧找我。」

  夥計見她沒有要下來的意思,上前一步問道:「汪大夫,小人知道您近日很忙,但先前是說好了在醫館坐堂三日,這幾日湊湊,雖有三日,可……」

  「可百姓們不樂意啊。」夥計的臉色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醫館裡,只能找趙大夫看病的百姓。

  唐湘顧淡定的說道:「你們這兩日收拾收拾醫館,過兩日要用到,到時候百姓們絕對不會有怨言。」

  她說著,想放下車簾,但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拿出自己從屋子裡帶出來的貴重的小物件,遞給夥計,囑咐道:「你把這東西拿去當了,然後去城西鏢局、城南鐵匠鋪、城北地下錢莊,各請幾位身形魁梧的人,讓他們三日後來醫館。」

  夥計接下物件,不解的問道:「您要這些人做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唐湘顧說完,放下車簾,命車夫回王府。

  夜深人靜,王府里,幾個下人提著燈籠湊成一堆,在角落裡悄悄說著話。

  「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了,汪大夫宅子裡鬧……」

  「別別別,別說,小心被劉管家聽見了,劉管家不信這玩意。」

  「不說不說。但這事兒是真的嗎?我聽他們說的可邪乎了,放在門口的桌子椅子,全都一個不落,整整齊齊的放回了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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