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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邊疆的人已經許久沒有遞來元王的消息了,可是出了何事?」蕭珉問道。
逸飛趕忙道:「回王爺的話,近日有些邊疆將士們中暍,元王擔心會發生涑州那般疫病,便加派人手嚴加看管,我們的人不能及時傳遞消息出來,還請王爺恕罪。」
蕭珉道:「無妨,告訴他們,務必趕在唐將軍回到邊疆之前,把消息傳遞出來。」
逸飛領命後便退了下去。
與此同時,吳家。
吳大人知曉衛琳雪逃婚後,索性撒手不管了,就連衛琳雪回來,也不去見一面,更不指派下人去墨韻軒守著。
墨韻軒外,平兒傻登登的站在門口,方才她聽說衛琳雪回來了,心裡還不相信,直到看見衛琳雪出現在院門口,才回過神來。
「小姐,您,您怎麼回來了?」平兒走上前,一臉吃驚的看著衛琳雪。
衛琳雪悶悶不樂的走回屋子裡,給自己斟了碗茶水一飲而盡。
平兒見她不說話,心裡更慌了,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您還要離開京城嗎?」
「當然……」衛琳雪頓了一下,「當然不離開了。」
平兒聽後滿臉驚愕,「小姐,您這是想通了?」
衛琳雪故作釋然的點了點頭,「是啊,我都想通了,我以後就留在吳家哪兒也不去了。」
平兒覺得奇怪,這不像是衛琳雪會說出的話,便好奇的問道:「小姐,您不是一直不願意嫁進吳家的嗎?」
衛琳雪想暫時穩住她,之後能平安離開京城,想了想,道:「我又考慮過了,我若是就這麼跑了,傷了兩家和氣不說,吳家和衛家定是會派人抓捕我,我在外面還得東躲西藏,不如在吳家安心待著,做吳家的二少夫人。」
她說罷,看向平兒,「你明日會回衛家嗎?」
平兒見她這麼說,心裡也不再懷疑什麼,欣喜的說道:「奴婢明日不回去,三日後跟著您回門。」
衛琳雪聽後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見她對自己說的話信以為真,心裡鬆了口氣。
皇宮,東宮。
殿內,一個小內侍走到桌案邊,低著頭,對正在服用藥湯的蕭珣說道:「殿下,您自回宮以來,就一直稱病不去見皇上和皇后娘娘,今日皇后娘娘已派三個嬤嬤來請了,問您準備何時去見娘娘?」
蕭珣放下藥碗,淡淡道:「告訴母后,明日本太子要去面見父皇,過幾日再去看她。」
「邊安和安誠還沒回來嗎?」他問道。
小內侍聲音稚嫩,規規矩矩地說道:「回殿下的話,邊安護送顧太醫回京,現下已到梅州城了,想必三日之內定能抵達京城。您在外收的隨從安誠,今早出宮後,就沒再回來,應是還在京城,奴才還未派人去尋。」
蕭珣抬手翻了翻桌上的書冊,小內侍便立即道:「這些書是尚書大人送來的,尚書大人說您這些年遊山玩水,耽誤了不少功課,便送了這些書來,等過段日子,您的身體好些了,太傅便會來授課了。」
蕭珣聽後微微蹙眉,放下手裡的書,一眼都不願多看,「本太子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小內侍退後幾步,而後轉身走出了大殿。
此時,京城,街上,天色微亮。
唐湘顧將衛琳雪送回吳家後,不想就此回陳王府,便在大街上閒逛了會兒。
萬籟俱寂的街上,她知曉無人跟著,不知提了多久的心,隨著一家家門店關門,也漸漸地靜了下來。
酒樓門前,一個夥計見到她,笑臉相迎的走上前,問道:「姑娘,小店推出新菜,姑娘可有興趣進小店品嘗?」
唐湘顧看了眼熟悉的酒樓,而後看向夥計,微微搖頭。
夥計將擦桌布甩在肩上,看了看天色,對她說道:「姑娘,眼看著過了宵禁,雖說這是在京城,但您一個人也挺不安全的,快回家吧。」
唐湘顧略一頷首,「嗯。」聲音中少了幾分冰冷。
她欲抬步離去,但突然想到了什麼,向夥計問道:「這位小兄弟,你可知這周邊可有正在修葺的醫館和宅子?」
夥計想了想,指著不遠處,說道:「這周圍只有一家醫館和宅子在修葺,就是陳王殿下賜給汪神醫的宅子醫館。」
「汪神醫?」唐湘顧有些不習慣。
夥計道:「就是那位擬出治療涑州瘟疫藥方的汪神醫,方子剛出來的時候,我們京城人就這麼叫她了,聽聞她的醫術比顧太醫厲害,還不願入太醫院,只求在民間醫治百姓,涑州瘟疫結束後,她便跟在陳王身邊,在我京城定居,是我京城之幸事,自然得稱其為神醫,讓其安心留下,造福我京城百姓。」
唐湘顧聽著感覺這神醫二字並非是實至名歸,但也不好說什麼,禮貌點頭,走向方才夥計指的地方。
天已蒙蒙亮,街上冷冷清清,她走到路的盡頭,便看見了一家與筇州濟世堂相差無幾的醫館,和一座與筇州顧家差不多大小的宅子。
她上前幾步,看清門楣上的匾額,才相信這是蕭珉給她的宅子。
原先蕭珉給她的地契她沒有仔細看,原以為比普通宅子大一些,沒想到會和顧宅一般大小。
她正想探清周圍路線,這時,醫館邊上的一家藥鋪傳來了開門聲。
唐湘顧回頭望去,見藥鋪門前的地上滿是鞭炮紙,以為是住在周邊的百姓借東風新開的藥鋪,便沒有多想。
「汪大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四周的寧靜。
天雖亮了起來,但周遭的一切都還未明朗,唐湘顧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問道:「你是?」
「小人是寨主身邊的隨從。」維夏走到她的面前。
唐湘顧認出了他,又看了眼新開的藥鋪,凝眉問道:「這是你們萬寨主在京城開的藥鋪?」
維夏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像是不解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寨主說這裡要開一家醫館,所以就在醫館邊上開了家藥鋪,如此一來,可方便百姓抓藥。」
「那你可知這醫館是誰開的?」唐湘顧問道。
維夏搖了搖頭,「小人不知,此地是寨主選的,周圍也沒有多少百姓居住,所以不清楚是誰開的醫館。」
他這兩天跟著萬遷墨在城裡四處閒逛,抽不開身,沒工夫打聽這些。
「汪大夫,您怎麼在此處?」維夏看著唐湘顧問道。
唐湘顧道:「我來看看我的醫館和宅子。」
「您的醫館?和宅子?」維夏臉色微變,突然警惕的看了看周圍,「一直跟在您身邊的那個侍衛也在這兒?」
唐湘顧說道:「他不在。」
維夏聽後沒有絲毫懷疑,表情一下就恢復了平靜,「那就好,那個侍衛好像已經發現我們寨主的身份了。」
唐湘顧見他擔心,便道:「還沒有,那個侍衛只是察覺出不對,但並沒有猜疑莫公子就是萬寨主。你們來京城,當真是為了開藥鋪?」
「自然不……」
維夏的話說到一半,藥鋪里,萬遷墨打開扇子走了出來,打斷了他。
「自然不是。」
萬遷墨輕搖摺扇,走到唐湘顧的面前,微微頷首。
「在下到京城不止是來開藥鋪的,還要開醫館,搶汪大夫的生意。」
唐湘顧微微一笑,「好啊,我就等著萬寨主開起醫館,到時候我的醫館空閒下來,便可去遊山玩水了,只是不知萬寨主開醫館,想請哪位大夫前來坐診?」
萬遷墨略帶歉意的說道:「我這醫館開起來,汪大夫怕是也不能去遊山玩水了,既然汪大夫空閒,那在下便只能請汪大夫來坐診了。」
「萬寨主還想與我合作?不怕那個侍衛發現你的身份?」唐湘顧問道。
萬遷墨收起摺扇,淡定自若道:「發現身份又如何?我如今已不是墨風寨的寨主,就算被抓捕,也有信心能夠逃脫。」
「對了,前兩日布風來信,說顧二小姐顧清音已經送回顧家了,顧大小姐顧清妍還留在醫館,在下聽聞陳王妃與你和顧大小姐不和,便派遣了幾人下山,看守醫館。」
唐湘顧聽後拱手作揖道:「多謝萬寨主。萬寨主在山中多年,怎會想到要下山開藥鋪做生意?」
萬遷墨輕輕嘆了口氣,神情有些無奈,「這幾年,山裡的弟兄們越來越多,但寨子裡的銀兩卻越來越少,當時筇州瘟疫,我想到山中藥材數之不盡,便想親自下山做藥材生意,好填補寨子這些年來的虧損。」
他說罷,看向藥鋪邊上的醫館,臉上表情瞬間不見方才的無可奈何,驚喜的說道:「沒想到在下的運氣這麼好,汪大夫您的醫館就開在在下藥鋪的邊上,往後在京城,還需汪大夫您多多關照。」
唐湘顧沒有懷疑什麼,略一頷首嘴角淺笑,「我也是第一次來京城,還有諸多不懂,若是往後共事中有不足之處,還請萬寨主您多擔待。」
「這麼說汪大夫是答應與在下合作開醫館了?」萬遷墨眼含笑意的問道。
唐湘顧道:「那還得等萬寨主你將醫館開起來才是,我在此靜候佳音。」
話音剛落,維夏突然驚惶萬狀,欲要拉著萬遷墨回到藥鋪。
「怎麼了?」萬遷墨不解的問道。
維夏聲音發顫的說道:「寨主,那個侍衛來了。」
唐湘顧和萬遷墨聽後,二人朝街上看去。
只見不遠處,逸飛正神情凝重的朝他們走來。
唐湘顧見他陰著臉,走上前,問道:「可是王爺有要事找我?」
逸飛看了她一眼,然後看著萬遷墨,說道:「是王妃找您,到給王妃請平安脈的時辰了。」
唐湘顧淡淡的嗯了一聲,看他臉色不對,蹙眉道:「那我們就現在回去吧。」
逸飛沒有看她,繼續盯著萬遷墨,「好。」
待他二人離去後,維夏還是十分驚恐,他看著從容鎮定的萬遷墨,說道:「寨主,那個侍衛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萬遷墨打開扇子,淡然道:「或許吧,可他並沒有抓捕我們,就說明他還沒調查出我們的身份,或者,他已經知曉我的身份,但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就是墨風寨的寨主。」
維夏聽後慌張的說道:「寨主,這侍衛警覺的很,不如我們還是先回筇州躲避一陣子吧,三年後再來京城也不遲。」
萬遷墨看著二人的背影,說道:「三年後可就來不及了,算算日子,該是兩年半吧,可我們來京城的目的不止一個,還得經營好藥鋪,養活一眾弟兄。」說罷,走回了藥鋪。
陳王府,玉華軒。
唐湘顧跟著逸飛回來,可唐初姚還未起來。
「還請汪大夫在院子裡候著,王妃得再過半個時辰後才起身。」霜兒站在門外,對唐湘顧說道。
唐湘顧清楚是唐初姚故意讓她在外面等著,沒有多言,在院子裡候著。
不過一會兒,一個下人走了進來,稟報導:「汪大夫,王爺有要事要與您相商。」
唐湘顧看著緊閉的屋門,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去回稟王爺,我要為王妃診脈,請王爺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這……」下人有些為難了,「還有半個時辰,汪大夫就隨奴才去見王爺吧,否則奴才不好交差啊。」
唐湘顧面不改色,「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見王爺吧。」
「汪大夫請留步。」霜兒見她要走,急忙走了過來。
「王妃昨晚定的規矩,您得候在院子裡,不得有誤,萬一王妃醒來發現您不在外候著,奴婢也不好交差。」
邊上的兩個嬤嬤見狀,臉色頓時不好了,走上前,對唐湘顧說道:「既然是王爺有事與您相商,那自然是以王爺為重,汪大夫您快去快回,王妃這裡,老奴們會替您解釋的。」
唐湘顧聽後微微福身,「那便多謝二位嬤嬤了。」說罷,跟著下人走出了玉華軒。
玉華軒的屋子裡,一夜未眠的唐初姚聽到外面的對話,氣得叫霜兒進來。
「你在我身邊多年,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她氣惱的看著霜兒。
霜兒驚慌失措的站在她的面前,不知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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