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若菲已經對白幼薇道:「幼薇,還不讓人把這大膽的奴才拿下!」
白幼薇並不願意把事情鬧大,然而現在已經收不了場。
她正有些遲疑的時候,南宮若菲的車夫已經率先朝著福伯撲了過去,動手了!
南宮若菲這個車夫,同樣兼作她的護衛,修為並不低,武者五重天,是萬道宗宗主南宮城特意找來保護南宮若菲的。
剛才福伯動手殺追雲獸來得太突然,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白府那些護衛又十分不經打,等他想出手的時候,福伯已經回來了。
他心裡憋了一口氣,正好趁著現在白府護衛過來的時候,對福伯動手,這樣,還可以說是幫了白家一把。
他一動手,白府的那些護衛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紛紛衝上前向著福伯身上攻擊過去。
南宮若菲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高聲道:「紀炎,下手注意點分寸,不要把人打死了,到時候對幼薇不太好,這畢竟是她舉辦的賞花會。」
紀炎應聲道:「是,小姐!」
他們兩人對話的聲音都特意拔高,就是故意說給馬車裡的洛長歌聽的,好教她知道:她的車夫,凶多吉少。
誰知道,他們話音剛落,就到洛長歌的聲音從馬車裡面傳出來:「既如此,福伯,你就手下留情,給他們一點教訓就是了。」
福伯答應一聲:「好的。」
南宮若菲鄙夷的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麼話都敢說,當真以為逞口舌之利就有用了?
紀炎可是武者五重天的修為!
正這麼想著,她就看見福伯一把抓起紀炎往遠處扔了出去!
南宮若菲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怎麼可能,紀炎,是武者五重天的強者啊,為什麼會被對方的車夫隨手一抓就扔了出去?!
紀炎也覺得這情況完全出乎意料,他就這麼讓人扔出來了?他可是武者五重天的強者啊,怎麼會隨隨便便遇到一個車夫都比他厲害?
福伯把他扔出來本不是為了傷人,而是那麼多護衛圍在馬車邊上,會吵到洛長歌,他特意把他們引到遠處來的。
所以把紀炎扔出來之後,福伯緊跟著就握拳沖了過來,紀炎還沒從驚愕中回神,福伯的鐵拳已經撲面而至。
紀炎大驚,連忙一個翻滾閃避開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再看剛才的位置,已經被福伯那一下砸出一個深坑來。
紀炎來不及後怕,強打起精神應付福伯的攻擊,幸好這個時候,那些白府的護衛也一起跟著追了過來,他們聯手,才堪堪能抵擋住福伯的攻勢。
然而福伯是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無論是實力還是氣勢都遠不是這些護衛可比,不過一會兒功夫,這些人就都被打趴下了。
幸好福伯不準備殺人,這些人才能險之又險的保住性命。
然而也僅僅只是保住性命,身上的傷能讓他們三個月都爬不起來。
其中又以紀炎的傷勢最為嚴重,肋骨還是沒能避免斷了的命運,就連臟腑也受了重傷,此時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只能喘氣。
南宮若菲氣得打抖,她尖叫一聲:「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縱容奴才傷了我的人!」她說著,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顆信號彈,向天上發射出去,厲喝道:「本小姐一定不會放過你!」
馬車裡,洛長歌靠坐在椅背上,笑道:「說得好像我會放過你似的!」
那些小姐少爺們剛剛走到了現場,看到一幕不由面面相覷,想不到,這帝都還真有不怕南宮若菲的人,竟然把她的護衛都打趴下了。
這可真是太厲害了!
半空里紅色的信號彈發出尖銳的聲響騰空而起,在半空里十分醒目,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萬道宗的人前來為南宮若菲討回公道!
眾人目光閃閃的望著那輛普通的馬車,心裡在暗暗可惜來晚了一步,沒看到前面的熱鬧。
不過不要緊,看南宮若菲這氣急敗壞的樣子,好戲還在後頭呢。
只是,如果萬道宗的人來了,馬車裡的人能對付嗎?
洛長歌已經繼續說道:「南宮小姐,本小姐自認與你並無冤讎,可你縱容護衛驚我的馬車在先,於背後非議我在後,並且當我的面質疑我的長輩。」
人群里,百里如玉與百里擎天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對視一眼,這聲音好熟愁,似乎在哪裡聽過!
只是兩人想來想去,一時也想不起來,只能靜觀其變。
南宮若菲原本還擔心馬車裡的人聽見自己發信號彈會逃走,又或者同樣發信號彈搬救兵來,沒想到她竟然什麼不做,只管和自己打嘴皮官司。
真是愚蠢!
等萬道宗的人來了,自己一定會讓她知道,拳頭才是道理!
南宮若菲不屑道:「我哪裡說錯了?正因為你家裡沒有教好你,放任你出來闖禍,到最後說不定還會連累家門,我這也是為你好,所以才會教你怎麼做人。」
眾人就聽見馬車裡傳出來的聲音語氣十分古怪:「南宮小姐想替我的長輩管教我?」
南宮若菲傲然道:「本小姐肯指點你,那是你的福氣,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馬車裡半晌沒有聲音,就在眾人都以為車裡的人無話可說的時候,一聲幽幽的嘆息隔著車簾傳出來,落在眾人耳中,帶著一股十分惋惜的味道。
洛長歌說道:「南宮小姐,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有何德何能,敢與我長輩比肩?」
「不要說你,就算是令尊在這裡,也不敢說替我的父母管教我!」
「今日之事,南宮小姐還是想想等下要怎麼向令尊交待吧。」
聲音隔著帘子傳來,聽不出喜怒,卻讓人直覺得十分危險。
兩人言語交鋒,南宮若菲就沒贏過,這可真是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南宮若菲自成名以來,還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你!」南宮若菲再三說不過洛長歌,咬著唇一言不發,只管等萬道宗的人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