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歌根本不會就這樣放她離開,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著幾個國師府的護衛,在洛長歌的示意下,把容妙雲攔了下來。
洛長歌的聲音響起:「我的話還沒說完,你走得那麼快幹什麼?」
「容妙雲,你既然敢做,還不敢承認嗎?」
容妙雲面色驚恐:「不,你胡說,我什麼也沒做。」
大廳里的人都覺得容妙雲的狀態很不對勁,一直在極力否認著什麼。
洛長歌輕笑一聲:「不是你做的?呵,我也不管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下的,不過長公子當年受過的遭過的罪,我會讓你統統受一遍就是了。」
什麼?百里擎岳當年受的苦要讓她受一遍?那怎麼行!
容妙雲不用想也知道,當年那種寒毒如果下在她自己身上,根本活不了幾十年,只怕當場就凍死了。
她還沒活過,她才不想死!
可是只要一想到,中了那種種毒如果不死,就好像沒日沒夜的浸在冰窖里,從骨頭到血液都是冷的,容妙雲就忍不住全身打抖。
那樣殘酷的感受,她一點也不想嘗試。
容妙雲利聲尖叫:「不,不是我!你別過來,你離我遠點。」
眼看著洛長歌越走越近,容妙雲嚇是雙眼緊閉,全身不住打抖:「不是我,百里擎岳身上的毒不是我下的,不是我。」
此話一出,整個國師府的大廳是一片詭異的安靜。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雙目緊閉,面色蒼白,渾身抖得不能自己的容妙雲,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更不敢相信那句話里,竟然透露出這樣驚天的秘聞。
所以,國師大人要休妻還算輕的,這樣的女人要是落在他們家,哪裡是休妻這麼簡直,早就讓她受盡折磨而死,不,讓她死了都太便宜她了。
這樣狠毒的女人如果落到他們手裡,他們只會讓她求死不能。
長公子多麼優秀的一個人,竟然差點讓這個毒婦給害死了,現在雖然已經新痊癒了,可是只要一想到這個高冷清貴的長公子竟然受了那麼多罪,大家就覺得容妙雲十惡不赦,竟然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的狠手。
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想不到容家的女人這麼狠毒!」
「何止狠毒,簡直就是黑了心腸,那么小的孩子知道什麼,她就下得了這樣的狠手?反正以後我的孩子,我肯定不會讓他們娶容家的女兒。」
「那可是國師府的原配嫡子,就這樣差點毀在她手上,幸好國師府福澤深厚,長公子命大福大,不然現在得意的就該是她了。」
「可真是好狠的心,就算想讓自己的兒子霸占這個國師府,也不必這麼做,那么小的孩子知道什麼,真是作孽。」
容勝的臉色一片死灰,完了,容家這下是真的完了,容家的女兒,至少在這幾十年內,是別想找到什麼好婚事了,而容家的男兒想娶親,也別想娶到好的。
容妙雲她怎麼就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生平第一次,容勝後悔當年把容妙雲嫁到國師府當繼室。
洛長歌的聲音冷得像冰:「就是你下的寒毒!你現在不承認了?你敢做還不敢承認?容妙雲,你也就只有這點能耐,自以為聰明,實則十足的蠢。」
容妙雲尖叫:「不是我,不是我下的毒。」
洛長歌的聲音並沒有提高,甚至就連語調也如同方才一樣平靜,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叫那麼大幹什麼?你叫那麼大聲就有用了嗎?你叫那麼大聲,是你下的毒還是你下的毒,你叫那麼大聲也沒用。」
容妙雲整個人終於完全崩潰:「誰讓他擋了我兒子的路,他不死,這個國師府哪裡還有我兒子的份?」
「這個國師府是我兒子的,所有和我兒子搶國師府的人都該死。」
她盯著百里擎岳,惡狠狠道:「我當年怎麼就沒毒死他?早知道這樣,我當年就該多下點藥,直接讓他死了,也就沒有今天這些事了。」
她目光狠毒,面色猙獰,有一種恨不得用目光就把百里擎岳看死的狠勁。
剛剛被容勝一記手刀劈暈的容紫煙剛才悠悠轉醒,就聽到容妙雲這幾句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百里擎岳當年得的寒症,其實是容妙雲下的毒,容紫煙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有氣無力的問容勝:「爹爹,姑媽是不是瘋了?她在亂說什麼?」
容勝撇開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好當作沒聽見。
回過神來的容紫煙很快就知道容妙雲說得都是真的,整個大廳里的人神色都不對勁,她愣愣的看了容妙雲好一會兒,然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的撲過去,往她臉上撓:「原來是你,原來是你下的毒。是你,是你這個壞蛋害了我百里哥哥,你害他過得這麼痛苦。」
「難怪百里哥哥不喜歡我,都是因為你,都是你……你把百里哥哥害得這麼苦,他又怎麼會喜歡我?」
她又哭又喊,又抓又撓,容妙雲冷不妨她會忽然撲過來,一時沒注意,竟讓她在臉上撓了好幾條又深又長的血印子,一時間臉上鮮血淋漓,看上去十分慘烈。
妙雲隨手在臉上一抹,看到一手的血,不由嚇了一跳,她尖叫一聲:「容紫煙,你竟然敢抓我?你竟然敢撓我的臉?」
容紫煙此時氣得理智全失,手上動作不停,嘴裡也在繼續說道:「我為什麼不敢?你害了百里哥哥一輩子,我要給百里哥哥報仇。」
兩人扭打成一團,容勝連忙上前去想把兩人分開來,結果兩個毫無理智可言的女人打起來沒懟沒腦,反而把他也打了好幾下。
正當容勝瞅准機會把容紫煙拉開的時候,容妙雲忽然用力一推,把無法反抗的容紫煙重重推倒在地。
她這一下是用了全力的,容紫煙整個人向後倒去,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啪」的一聲脆響,然後,是一地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