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梧桐閣的閣主,厲豐心裡一直都自信滿滿,哪怕厲凌宵沒有找出可以讓藥材恢復種植的辦法,他也可以有手段讓有機讓大長老與五長老兩人占不到好處。
厲豐之所以同意厲凌宵提出來的,找回讓藥材重新生長的辦法,也不過是想讓他用這件事情煉煉手,成功了,是一種資歷,失敗了,是一種經歷,無論哪一種,都對他以後接掌梧桐閣有好處。
可是厲豐卻從來沒想過,厲凌宵這次會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大到讓他措手不及,也根本壓不下來。
從梧桐閣調走的,都是梧桐閣里的精英,現在這些人全都死在外面,可想而知引起的影響會有多巨大。
如果厲凌宵真的能找出來讓藥材恢復種植的辦法還好說,這些人就算是為梧桐閣的利益犧牲了,就算是他們的朋友家人,也不好說什麼。
可如果厲凌宵並沒有把那個辦法找出來,那這個後果就嚴重了。
更為棘手的是,他一點準備也沒有,厲凌宵當著大長老和五長老的面就這樣把這件事情喊出來,就算是他想掩飾一下也掩飾不了。
大長老和五長老野心勃勃,現在有這樣的好機會又怎麼會錯過。
厲豐一瞬間覺得頭痛無比,而看著面前消瘦流淚的兒子,又感到十分痛心。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就不會讓厲凌宵去做這件事情了,這件事情已經這麼糟糕了,可別到最後還要毀了他兒子,那代價也太大了。
好在厲凌宵玩具壓抑的情緒經過這麼一通發泄出來之後,整個人都清明多了,那些不安恐懼似剩下都隨著眼淚一起流走了。
現在的厲凌宵,精神看上去和之前已經不一樣了。
他擦乾了眼淚,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像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屋子裡多了好幾個人:「父親,兩位長老,做了個噩夢,沒想到驚動了大家。」
五長老就笑首試探著問:「少主現在沒事了?」
厲凌宵已經基本恢復了梧桐閣少主該有的威儀,他淡淡點頭:「沒事了,多謝五長老關心。」
姿態雖然高雅,可是剛剛哭過的紅通通的眼睛,卻把這點高雅弄點蕩然無存。
大長老聽他這麼說,就再也等不及了,立即問道:「聽說少主回來了,我們只是過來問一下,少主說的那個能讓藥材重新種植出來的東西帶回來沒有?」
厲凌宵心裡嘲諷一笑,他就知道回來就會面對這樣的情況,大長老和五長老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一定會對對他們這一派落井下石的。
可就算是這樣,厲凌宵這個時候也不能否認梧桐閣那些弟子全死在通天山脈的事實,而能夠讓藥材重新生長的土壤或者石壁,他並沒有找回來。
並且,因為寒蛟出現,已經讓他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再也不敢讓梧桐閣的人去寒蛟身邊奪那一片石壁。
所以聽到大長老這麼問,厲凌宵根本也沒想過隱瞞,他的目光與大長老對視,答道:「東西被強大的妖獸占領著,我們拿不回來。」
大長老與五長老一陣失望,大長老忙又問道:「那,從梧桐閣調去的那些弟子呢?他們可都是我們梧桐閣的中堅力量。」
厲凌宵面無表情的答道:「他們全部死於妖獸的攻擊,全部隕落在通天山脈。」
雖然從厲凌宵剛才說的那句話裡面他們就已經有了這個心理準備,可是現在聽到厲凌宵再次親口證實這個消息,大長老還是忍不住激動起來。
他幾乎是暴跳著,吼道:「你說什麼?他們全都死了?」
厲凌宵看上去比他平靜多了,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剛才那個被噩夢嚇得直哭的人,他冷漠的點點頭:「是的,全都死了。」
大長老怒喝道:「厲凌宵,你在開什麼玩笑!從閣里調集那麼多高手過去,什麼事沒做成,人卻全死了?既然全軍覆沒,你怎麼活著回來了?」
這話讓厲豐大怒:「大長老,你這是在咀咒凌宵嗎?」
大長老連眼睛都差點瞪出來了:「我說得難道不是事實麼?大家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毫髮無傷的回來了,你讓人怎麼相信他的話?」
「厲閣主,就算你是梧桐閣閣主,也不能私心這麼嚴重,只管你兒子的死活,不管閣中弟子的死活。」
這帽子扣得有點大,厲豐要是不說清楚,這話一傳出去,以後的梧桐閣的所有人都會和他離心離德。
厲豐怒道:「大長老,說話要有依據,我怎麼不管閣中弟子的死活了?」
大長老冷笑:「閣中死了那麼多弟子,也沒見你關心一句,這就是關心閣中弟子死活?還有,厲凌宵,你說他們遇到了妖獸,我倒是想知道,通天山脈什麼妖獸這麼厲害,能夠讓我梧桐閣上百高手在聯手之下,竟然一個也逃不出來。」
厲豐喝道:「大長老,你這是在質疑凌宵嗎?還是在質凝我這個閣主?」
眼看著厲豐和大長老兩人吵臉個沒完,厲凌宵開口阻止道:「你們聽我把話說完。」
大長老歇口氣,道:「你說,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厲凌宵道:「通天山脈深得那口瀑布下面的寒塘里,藏著一隻寒蛟,比我們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武者還有強大。」
「我們梧桐閣的人不知道它潛伏在下面,不小心驚動了它,它只噴吐了一口寒氣,就讓所有人都凍成了大塊的冰晶,一尾巴甩過去,那些冰晶連同裡面的人就完全碎成了渣渣。」
「我之所以沒死,是因為之前被它掃中一下,落下的位置和那些弟子反了一個方向,所以才逃過一劫。」
「至於說讓藥材重新生長的東西,就長在寒蛟棲身的寒塘四周,我們做不到在不驚動寒蛟的情況下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