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蛟確實感覺到某一處傷口忽然間疼得厲害,一抽一抽的疼。
可是傷口會疼,是正常的,何況它之前所受的重傷復發嚴重,相比之下,這點皮肉之生的疼痛,也就沒什麼要緊了。
所以,寒蛟並沒有在意,也沒有去看一眼傷口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它只是加快了對寒氣的吸收,只有足夠的寒冰屬性,才能夠壓制它體內的傷勢。
也許是傷勢復發得實在太嚴重的,寒蛟就算是一直在吸收著洞穴里的寒氣,也沒能讓自己變得更加清醒起來,反而迷迷糊糊的,越來越困,越來越想睡。
寒蛟努力想讓自己清醒,它不能讓自己昏睡過去,這一睡,也不知道會睡過去多少年,傷勢這麼重的情況下,這一睡過去還能不能醒來都是個問題。
可就算它極力堅持著,眼皮還是越來越重,到最後完全耷拉下來,睡著了。
空氣里寒氣被吸收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到最後逐漸停止。
洛長歌再三感知之後才確定,寒蛟是真的已經被迷暈過去了。
她控制住想為自己歡呼慶祝一番的心思,開始飛快的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
前節她做過試驗,那一瓶迷藥只能迷到一頭大象一個小時,這寒蛟的身形比大象更大,而且是實強悍的妖獸,如果不是因為受了重傷,這種迷藥根本對它不起作用,現在也只是暫時讓它不能動彈而已。
只要一想到寒蛟很快就會再次醒過來,洛長歌也是心裡著急,她手上能用的武器,似乎只有那幾套金針銀針。
面對這麼一保龐然大物,那幾枚針能頂什麼用?
更不用說這寒蛟鱗甲堅硬,尋常刀劍都刺不進去,更別說細細的金針了。
至於趁它昏迷的時候把它打死的事情,洛長歌想了想就放棄了。
這寒蛟長得跟小山一樣,一兩下根本打不死,等它反撲的時候,就更危險了。
洛長歌想了半天都沒想到什麼好辦法,眼看著再這麼下去,寒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醒過來了,心裡也是大急,目光落在化屍粉溶出來的那個傷口上,心裡忽然生出一個主意。
她決定把幾枚金針從那個傷口裡塞進去,只是就算是放在傷口裡,最多也就是扎在傷口的軟肉上,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要是能想辦法讓金針順著經脈遊走就好了,這樣的話,金針到最後就會扎進寒蛟的心口,只是要怎麼樣才能讓金針順著經脈過去呢?
剛好這個時候,手裡的靈石靈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洛長歌腦中靈光一閃,她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試試,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行,可是這種時候,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她從空間裡掏出幾塊下品靈石,運勁把金針刺進靈石裡面,為了保險起見,她還在每塊靈石里都放了好幾枚金針,然後把靈石往寒蛟的傷口裡丟進去。
做完了這一切,洛長歌找了個離寒蛟最遠的角落,開始靜靜的等著這些布置生效,是死是活,用不了多久就知道了。
她剛退開沒一會兒,寒蛟的身子動了動,還甩了甩頭,似乎對於剛才的犯困十分不解,明明它已經努力的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可還是失去意識了。
寒蛟清醒了一點,立即轉頭四下查看,眼見洛長依然蹲在角落裡裝鵪鶉,並沒有因此而逃跑,就轉過頭去不再看,似乎對此很滿意。
逐漸從迷藥中清醒過來的寒蛟又開始繼續吸收洞穴里的寒氣為自己療傷,在寒氣的循環當中,它忽然發現,經脈里的靈氣竟然多出來那麼一絲絲。
寒蛟一開始以為自己弄錯了,仔細的感受了一下,卻發現是真的,它的經脈里隨著寒氣的循環,不斷有微弱的靈氣跟著一起遊走。
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情,它被困在這個洞穴里很久很久了,哪怕洞穴里一開始有一定的靈氣,也在很久以前就讓它吸收乾淨了。
就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靈氣供它療傷,所以傷勢一直不好,它只能借著這裡的寒氣壓制越來越重的傷勢而不敢離開,
可是現在,它又感受到了久違的靈氣。
寒蛟又驚又喜,看來留著這個人族螻蟻的性命果然沒錯,=。
嗯,看在她能夠帶來靈氣的份上,就讓她多活一段日子好了。
寒蛟大度的想著,以一種憐憫的目光俯瞰著遠遠縮在一角的洛長歌。
太過於激動和興奮的結果,讓它連經脈中出現的細微刺痛都沒有在意,寒蛟認為,之所以會有輕微的刺痛產生,很可能是因為它體內的經脈太久沒有經過靈氣的滋養而萎縮了,所以現在,靈氣重新注入,當然會有一些刺痛。
何況這些刺痛並不明顯,就像是細小的花針扎在上面,並不會產生什麼嚴重後果,寒蛟也就更加放心的開始大量吸收寒氣,並且加快了體內寒氣的循環。
寒蛟體積寵大寵如同小山,那個被化屍粉化出來的傷口又靠近尾巴那處,離著它的在害與心臟位置非常遠,扎在靈石裡面的金針一時間並沒有那麼快能夠游到心臟的位置。
所以洛長歌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等。
等著寒蛟身上的那些毒藥生效,等著那些金針銀針全部扎進它的心臟里,那個時候,才是她尋找生路的最好時機。
洛長歌手裡握著中品靈石,也開始療傷,努力讓自己恢復最佳狀態。
這一等就等了三天。
第三天的夜裡,一直安靜的寒蛟忽然發狂。
原本盤踞得如同小山一樣的身軀在地上瘋狂的氣動起來,粗壯的尾巴不停的拍打在洞穴四周的石壁上,讓整個洞穴都動盪不安。
洛長歌眼看著寒蛟開始發狂,整個人變得精神起來,仗著身形靈活開始四處躲避寒蛟到處亂拍的尾巴。
就算是這樣,被巨大力量帶起的勁風颳到,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