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婭:「那是他的事,請我出手的代價是很大的。我自然可以分文不收。可葉瑾瑜他想迫切的活下去,那麼付出代價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也沒認為我就有庇護別人的責任。」
霍予淮岔開話題:「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花了好幾天時間,沒兩天就要元宵了,市區有燈會,晚上我們一起去看看?」
西爾維婭似笑非笑:「你這是在拖延時間?」
霍予淮也不否認:「是,雷隊那邊一直沒消息,我這心裡就一天都放不下。」
西爾維婭笑了:「我可不會一直等著雷隊的消息,再說也不會那麼巧,偏偏就讓我們遇上。你別忘了,每次我們單獨出行的時候,都是風平浪靜的。」
「畢竟你的運氣向來不錯。」
至於自己就不一定了,反正西爾維婭自認自己運勢不行。她若是運勢好,能被0425那蠢東西害到現在這個境地?
虛空中的0425將自己藏了又藏,它就知道,大人一直記著它呢。
霍予淮嘆氣:「一定要去?」
「自然。」西爾維婭回答的很肯定,霍予淮也只能嘆氣。
「那我們元宵以後去吧,畢竟明面上是去賞櫻花的,去的太早了理由也站不住腳。」
霍予淮不阻止,西爾維婭的心情就很好,她的笑容大了幾分:「那就元宵後去吧,你把手頭的工作安排下,無非就是去看看,至於寶藏還在不在,誰知道?」
「說不定我們空走一趟?」
霍予淮:「藏的這麼隱秘的東西,應該不至於這麼容易被發現。你不也是對著這張地圖琢磨了很久才看出些端倪嗎?」
西爾維婭:「說不定這張地圖陰差陽錯的一代代的流傳下去了呢?這也不好說。」
霍予淮:「比之珍貴的寶藏,我認為你更加重要,我不想你去涉險。」
西爾維婭:「你一切假設的前提是我們遇上青木的人,R國雖然不大,人口卻是不少,你就那麼篤定我們會遇到他們?」
「放輕鬆,我們沒有那麼倒霉。就算是真的遇到了,我也有辦法全身而退。」
聽了這話霍予淮更不放心了,國內他尚且有法子能夠遮掩一二,可是國外若是出了什麼事,他真的是鞭長莫及。
看對方又陷入沉思,西爾維婭也不勸說了,要她說小跟班就是想太多,或許等到他們從國外平安回來,小跟班才會徹底安下心吧?
元宵後的第二天,霍予淮和西爾維婭輕裝簡行的登上了去R國的航班。坐在窗邊看著雲層的時候,西爾維婭忽然笑了:「許久不曾見到這一幕了。」
霍予淮:「也就只有乘機的時候能夠看到這些,看久了也就那樣。」
以前他也是空中飛人,也就是這幾年不經常往外跑了,要說起高空的景致來,委實乏善可陳。
西爾維婭眯著眼看著窗外:「看著日升月落,連續看上幾天也不會膩。」
霍予淮微微垂眸,他聽出了西爾維婭話語裡的回憶,但是他不明白,對方到底回憶的是什麼?
西爾維婭也無意給霍予淮解釋:「我們多久會到?」
霍予淮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我們是直接去目的地還是玩一圈再去?」
西爾維婭:「自然是直接去目的地,晚上更便宜行事,你遊艇都安排好了?」
大白天的往那邊跑,這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們有問題。
霍予淮頷首:「都安排好了,我們出了機場後直接去遊艇租賃公司,已經提前聯繫好了。」
西爾維婭微微頷首:「就知道帶著你是最明智不過的決定,方方面面都安排的妥當。」
兩人在後半程沒再說話,只是各自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霍予淮是盤算著若是遇到意外狀況他該怎麼做,而西爾維婭則是有些熱血沸騰。
她有種感覺,感覺這次的出行不會那麼風平浪靜。但是她不會這會兒告訴霍予淮,告訴了小跟班萬一他轉頭就拉著自己要走呢?
所以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痛快的玩一把再離開。想到這裡,西爾維婭的唇角就微微翹起,忽然就帶上了些血腥之意。
霍予淮偏巧側目看她,正巧就看到了這抹笑容。他略微怔了怔,忽然就抿緊了唇,他怎麼突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管霍予淮心裡如何嘀咕,反正他已經跟著西爾維婭來到了R國,他就是這會兒想拽著對方回去,對方也不會聽他的。
他能怎麼辦?只能跟著,起碼若是他跟著,還能幫著描補一番。若是真的讓西爾維婭一個人去,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從機場出來的時候,西爾維婭深吸口氣,她聞到了濃郁的貪婪氣息,同時還伴隨著厚重的罪惡之意。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踏足這樣的地界。
這裡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都被鮮血浸染著。
輕輕踩了踩地面,西爾維婭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作為一個長年在黑暗中獨行的亡靈法師來說,伴隨著黑暗的自然有各種惡欲。
貪婪、嗜血、狂暴亦或者偏執等等,這些情緒她都不陌生。可是在R國這麼一個彈丸之地,居然讓西爾維婭有這樣的感覺,可見它的歷史……
不再想這些,西爾維婭看向霍予淮:「車到了嗎?」
霍予淮嘆氣:「到了,已經在機場外候著了。」
已經上了賊船,只能夠一條路走到黑,現在霍予淮就希望他們這一路風平浪靜的,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上了車後,在看到開車的司機後,西爾維婭不由挑眉:「周志勇?」
周志勇回頭:「是我,魏小姐,好久不見。知道您要來R國出差,我就先來附近探探情況。」
西爾維婭瞟了霍予淮一眼,她都不知道小跟班還有這個安排。什麼時候把人弄來的?準備的還挺充分。
霍予淮總算笑了:「我若是在家裡安排,你肯定知曉。志勇一個星期前就過來了,他也已經在附近走了一遭。」
西爾維婭不由嘆氣,就霍予淮這萬事都恨不得盡在掌控的樣子,有這個安排也不足為奇。
周志勇:「遊艇公司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一到就能夠出海。」
西爾維婭狐疑:「你讓他過來,公司就剩向陽一個人?他能撐得住?」
霍予淮:「短短離開幾天不影響,而且如今網絡通訊發達,有什麼事自然可以在網絡上處理。」
幾人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遊艇公司。周志勇這幾天的踩點也很詳細,在西爾維婭和霍予淮上了遊艇後,周志勇就自覺的坐到了駕駛艙內,很快遊艇就離開了碼頭,只留下陣陣海浪紛飛。
西爾維婭站在甲板上:「你怎麼和他說的?沒說是來尋寶的?」
霍予淮聳肩:「當然沒有,我只是說這座海島有些蹊蹺,想要來看個究竟。志勇他嘴巴嚴實,就算心裡有些猜測也不會當面問出來。」
西爾維婭沒好氣:「是,你想的最是周全。」
第一次看到西爾維婭這個樣子,霍予淮還覺得挺新鮮的。他笑了笑:「畢竟國外很多因素都不可控,我自然想事事都盡在掌握。有自己人在場,我也更能夠安心。」
西爾維婭也懂霍予淮的意思,當然她也是這樣的性格。她之所以敢這麼過來,無非是她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但是似乎在小跟班眼裡,她好像格外弱雞?
霍予淮笑道:「也不是,我不會因為你很強大就覺得你不需要保護,這是兩回事。」
西爾維婭說不過他:「你總是有理由,是不是快到了?」
霍予淮看看方向:「是快到了,再有五分鐘吧。」
「聽說這是座無人的荒島……」
「那可不一定,」西爾維婭笑了:「一會兒我們在那個地方下來,你先回去,明天這個時候你過來接我們。」
周志勇擔憂的看向霍予淮,霍予淮嘆氣,「按照她說的吧,我們自己下去,你先回去。」
「放心,我們不會有什麼事的。」
周志勇只能答應,在西爾維婭和霍予淮從某個死角登上荒島後,周志勇就要離開,西爾維婭看了眼海面,忽然叫住了他:「你從東南方向離開,這裡的海景不錯,可以多看看。」
周志勇雖然不明白西爾維婭的意思,但是不妨礙他執行。這不遊艇也沒掉頭,就這麼向著東南方向開去,誰也不知道遊艇上少了兩人,也不知道遊艇曾經在這座荒島前停靠過。
周志勇不在,霍予淮就有疑問了:「怎麼把志勇支開了?」
西爾維婭踏上一塊略微平整些的石塊:「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之前還說不一定有人發現這座荒島的秘密,現在看來可不盡然。」
霍予淮的心悄悄提了起來:「那你還讓志勇離開?他現在都走遠了,也叫不回來了。」
西爾維婭知道他不是在擔憂自身的安全,而是在為她擔心,擔心他本人護不住她。當即她就笑了:「放輕鬆,真沒那麼嚴重,走吧,我們先去我們的目的地。」
「趁著對方這會兒還沒到,我們先找個隱蔽的地方。」
霍予淮一直都很聰明:「所以對方已經往這兒過來了?你才讓志勇特意在海面上多繞一圈?」
他不知道多少次嘆氣,這會兒已經佛了。他就該知道,對方說話做事都很乾脆,怎麼會突然這麼交代?其中必然是有深意的。
可他能怎麼辦?已經到島上了,他們也是先來的,那麼怎麼也要達到他們此行的目的,不然他這一路擔驚受怕,不就白瞎了嗎?
想到這兒,霍予淮牽著西爾維婭的手腕,按照她的指點淨往死角鑽。周志勇就是先期過來探路,荒島上他確實不曾多來,但是西爾維婭只是一掃,整座荒島的情況全都瞭然於心。
那幅藏寶圖西爾維婭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再和這座荒島一對比,很順利的,她和霍予淮就找到了曾經的藏寶地。
期間順利的不可思議。
看著推到眼前的鐵鍬,霍予淮蹙眉:「對方還有多久到?我們這會兒動手會不會被對方遇上?這看著可不是個小工程。」
西爾維婭又看了眼海面:「還有半個小時到,要不先把他們放倒了再動手?」
霍予淮也是這個想法,萬一他們這挖掘的好好的,結果讓後上來的這些人撿了個便宜,到哪兒說理去?
還不知道後上來的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如此還不如先將對方都放倒了,那時候他們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也省得秘密泄露。
西爾維婭收回鐵鍬鐵杴等等工具,率先向著來人這幾天的活動區域而去。霍予淮默不作聲的跟著她:「我們怎麼放倒他們?」
西爾維婭看看天色,此時已經暮色四合,很難看清楚遠處的場景。
她笑了笑:「月黑風高夜,正適合做夢。」
霍予淮懂了,這是要來陰的,不過……他喜歡。能夠毫無察覺的就將對方放倒了,何必要和對方正面交鋒?
在小島上做好布置,並且在一塊礁石後藏好身形,霍予淮看著海面,有一艘小艇正迅速向著小島而來。小艇上站著幾個男子,個個身材精壯。
但是讓霍予淮印象最深的是中間靠後的一個男人,所有人中就屬他周身的血腥氣最濃郁。只是看到對方的面容,霍予淮總感覺有些面熟。
他稍一回想就睜大了眼:「王春輝?」
「嗯哼,就是他。」西爾維婭輕聲道:「那整形醫生的技術的確高明、」
霍予淮的緊張忽然就散去了許多,他忽地笑了下:「還是你厲害,這張臉和你畫出來的畫像幾乎一般無二。」
小艇在荒島處停靠好,小艇上的所有人全都跳了下來。在往小島上走的時候,所有人隱隱都落後王春輝一步,看他的眼神中都帶著絲絲忌憚。
西爾維婭微微挑眉,眼神在王春輝身上掃了一圈,這麼濃郁的血腥味,想來這幾年血腥事沒少做。
霍予淮站在她的側後方,眼神也落在這些人身上,尤其是為首的王春輝,他更是盯著多看了幾眼,「你說迷夢多久會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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