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後續

  因為有醫生陪同過來做檢查,很快檢查結果就出來了。右小腿脛骨骨裂,在上了石膏後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岳玲坐在病床上哀嘆:「我得要請假了,這得要扣多少錢啊?」

  更關鍵的是她的職位,年前才升職,她正想著年後大展身手呢。結果就因為今晚熱血上頭,前途和錢途都受到影響,岳玲心情能好才怪。

  聽到只是骨裂,岳爸的擔心總算少了很多,他這會兒就在和岳媽報平安。病房裡只剩下西爾維婭、霍予淮以及岳玲三人。

  西爾維婭:「沒受重傷就慶幸吧,好好養養沒大問題。」

  岳玲嘆氣:「是,我一定好好養養。對了,魏小姐,您今天怎麼來我家了?」

  西爾維婭輕笑:「我也不是來見你的,予淮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們是去參加宴會的。正好紀唐也在。宴會中途紀唐匆匆離場,我們看他神情不對,就跟上來看看。」

  「沒想到紀唐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也屬實是巧合。」

  岳玲:「也是,這個男人太偏激了。」

  西爾維婭淡淡道:「或許吧,當然也有因果關係。」

  她說著笑了笑:「你若是好奇,你可以去問問紀晉。」

  岳玲回絕:「算了,我對他的事不感興趣。而且每次遇到他我總沒什麼好事,上次也是如此,要不是您去的及時……」

  西爾維婭抬手:「不是說好不提的嗎?你父親還在病房外。」

  岳玲咽下剩下的話:「好,不提,所以您不知道我有多感激您。我這會兒也後怕,我若是出了什麼大事,我爸媽怎麼辦?」

  「就像是我媽說的,我們這個歷經風雨的小家庭再也經受不起折騰了。」

  西爾維婭也不多說別的:「別繃太緊,也別想太多,我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岳玲坐起身:「好,魏小姐回家注意安全,今天還是麻煩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我們走了。」西爾維婭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她不會將岳玲今天受傷而歸類到自己頭上。

  涼薄一點的說,這是岳玲自己的選擇。她完全可以不插手,但是既然她攪和進了紀唐和紀晉之間,那麼她就要因此承擔起因果來。

  從病房出來的時候,岳爸也講完電話回來。看到西爾維婭和霍予淮,他拉著霍予淮又是一通感謝。畢竟他委實不方便對著一個女生如此殷勤,只能夠霍予淮代勞了。

  岳玲在醫院忙著檢查的時候,那邊紀晉也到了警局。見到了警察,紀唐交代的很迅速。當然這件事也沒什麼好交代的,事情經過監控都拍的清清楚楚。

  紀唐真正交代的是三年前他肇事逃逸,尤其是在他拿出的行車記錄儀後,警員更是嚴陣以待。在從警員那兒知道紀唐以前的案子後,紀晉又是驚訝同時又恍然大悟。

  他就說紀唐今天怎麼就鐵了心要弄死他,感情是因為這個。他知道一旦自己交代了,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全都化為泡沫。

  可是不應該啊,既然都逃逸了三年,怎麼現在突然良心發現要自首了?這說不通啊。紀晉如今也沉默。

  警員咳咳了一聲拉回紀晉的神智:「我們和交警大隊那邊聯繫過,青環路一帶著三年期間一共發生了十二次車禍,都是紀唐當年肇事之處。」

  在紀晉抬起眼睛後,警員繼續道:「另外紀唐交代了,喬燕女士去年車禍,也是他安排人刻意引導喬燕去那兒的,只是偏偏就那麼巧,喬女士真的出意外了。」

  紀晉啞著嗓子:「你的意思是紀唐知道那兒的傳聞?特意……特意誘使我媽去那兒?」

  「是,」警員也點頭:「雖然這個傳言空穴來風,但是紀唐他抱著僥倖的想法。只是沒想到,他這個堪稱天方夜譚的想法最後居然……」

  剩下的話警員沒說,紀晉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他沉默許久:「我能見見他嗎?」

  不出預料的,對方拒絕了紀晉:「現在還在受理中,不方便外人見面。」

  紀晉抿唇有些探究:「我很好奇,他明明已經逃了,為什麼今天來自首了?我可不相信他是良心發現。」

  警員也想不通:「那就只能以良心發現來解釋了,對了,您的父親已經到了。」

  紀晉嘲諷的笑了一聲:「是嗎?對了,剛剛救我的那個女生,她在哪家醫院?我想去見見她。」

  警員夾起筆錄本:「我正好要去給她做筆錄,一起過去吧。」

  老紀明明到了警局,卻沒有來看自己,一定是在為他的好大兒四處奔走。可是怎麼辦?就算他能力再大,難不成還能左右法律的意志?

  紀唐進去是鐵板釘釘。

  想到這兒,紀晉心裡有些蘇爽,可與此同時又有些難受。他是想活的好好的,可他不想代價是別人受到傷害。

  岳玲能夠奮不顧身的救他,紀晉自己都很驚訝。可是人家也明說了,不管是誰,只要見到了她都會幫忙,可見自己在對方眼裡沒有絲毫的特別之處。

  也是,他們之間有著那樣難以啟齒的過去,對於一個將別人物化的人來說,沒有人會覺得和自己相處會覺得愉悅。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警車到了警局。岳玲這會兒還不曾睡覺,她忙著請假。畢竟項目才剛剛開始,她這個主管就出了意外,於上於下都不好交代。

  「經理你放心,我可以在醫院處理這些工作的,我只是傷了腿,只要給我電腦,工作我不會耽誤多少的……」

  「我明天就能夠出院,到時候能夠居家辦公。就是對外聯絡這方面,要組員多費點心……」

  還沒進病房,紀晉就聽到岳玲在講電話,無非就是工作上的事。看對方都受傷了還要忙工作上的事,紀晉有些不好受。

  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他,岳玲要是沒有熱心,也不會既受傷又耽誤工作。

  岳爸合衣躺在病床邊的沙發上,見到紀晉和警員過來他忙起身。警員環視了一圈單人病房:「單人病房晚上應該能夠休息好。」

  岳玲笑著掛了電話:「是剛剛送我過來的魏小姐幫忙的,我們平時可捨不得。」

  「您請坐,是要做筆錄嗎?我一定配合!」

  紀晉沉默的坐在一邊,岳爸的不待見他看出來了。而岳玲從頭至尾連個眼神都沒給他,似乎自己在她那兒沒有任何的特別。

  做完筆錄送走警察,在送紀晉出病房的時候,岳爸遲疑了下:「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也聽岳玲說了幾句紀晉的情況,他能理解,但是心裡不能接受紀晉將危險帶到自家。如今這麼含蓄的趕人,已經是岳爸最大的涵養了。

  紀晉嗓子有些沙啞:「以後……我還能去找阿姨聊天嗎?」

  岳爸嘆氣:「若是……若是你家裡的問題都解決了的話,我不反對。」

  紀晉咬咬牙關:「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的,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岳爸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岳玲這裡我和她媽媽會照顧好。」

  紀唐進局子,還是自己自首進的局子,這件事根本就瞞不過別人。很快事件就發酵了,尤其是紀唐恨不得創死紀晉的那個場面,更是被放上了網。

  紀唐曾經的狐朋狗友們,都是消息靈通之人,自然也得知了這一消息。尤其是小何的那位親戚小杜,更是後怕的腿肚子發軟。

  「哥,可怎麼辦啊?對方會不會說我惡意挑唆?」

  「我也沒想到紀唐會這麼瘋啊。」

  小何也心慌意亂:「別慌,警察就是來問我們也有理由,我們只是知道紀晉的住址,可我們是真的不知道紀唐他會做這樣的事!」

  小杜勉強冷靜下來:「我打聽過了,你說紀唐怎麼就自首了?他不是過的好好的嗎?怎麼拍拍自首了?」

  「他這一自首,全都便宜了紀晉,你說紀晉回頭會不會報復我?」

  「聽說老紀現在四處活動,就想能夠輕判些,你覺得能輕判嗎?」

  小何:「你問我我問誰,我又不是法官或者警察。行了,我現在也一團亂。」

  他這會兒也自顧不暇,當初弄折紀晉的右手就是他的主意,還有後來紀晉左小腿骨裂,也是他幹的。若是對方回頭找補,他怎麼辦?

  儘管想要去看看岳玲,但是紀晉自己也知道,這對於他來說是極好的機會。紀唐一進去,紀家公司立刻人心渙散。

  紀晉也趁著這個時候趁虛而入,他是沒有紀家的股份,可是他本人這些年又不是真的廢物。如此趁著紀家股價飄紅之時,紀晉直接出手。

  而在老紀四處活動的時候,公司已經悄無聲息的改姓了紀,紀晉的紀。如此雷霆手段,才讓眾人第一次知道原來紈絝的紀二少,以前一直在韜光養晦。

  紀家發生的這一切霍予淮自然關注著,當然西爾維婭也都知曉。她嗤笑一聲:「所以最後我們忙活一場,給紀晉做了嫁衣。」

  霍予淮:「期間岳玲還受了傷,想想我這心裡還有些不得勁。」

  西爾維婭:「算了,畢竟是紀家的家事,我早就知道,如今紀唐進去,最後得了便宜的只會是紀晉。對了,紀唐的判決下來了嗎?」

  「下來了,老紀四處托關係,可畢竟事情鬧的太大,就算有人想要伸手也要考慮會不會引起公憤。畢竟受害人宋斌的家屬委實可憐,大眾自然都是站在弱者那一邊的。」

  「宋斌的兒子原本成績優秀,可因為宋斌出意外,心境直接受到影響,中考只考了一所很普通的高中。眼看著沒幾個月要高考了,父親的案子終於有了判決,希望不會因此再次影響到他的心境吧。」

  「他媽媽也不好過,這幾年一直四處奔波,想要找到當初肇事逃逸的人。家裡條件也不行,這母子倆都是倔強執著的人。」

  霍予淮也不由嘆氣:「宋斌可憐歸可憐,他的家庭因此受到影響。可我同情不了他,因為他的一腔怨念,害的另外十二個家庭妻離子散,這些人的委屈怨憤又該向誰言說?」

  「不對,應該說是十一個人。」霍予淮又糾正了他的話,畢竟喬燕算是紀家人。

  西爾維婭:「這才是最可悲的,宋斌起碼還有個現實的加害者。可是那些人呢?他們到死都不知道害得他們落到這個境地的人已經不在了,這才是最痛苦的。」

  霍予淮:「現在就希望瑾瑜他給點力吧,其實想想也能夠擦至猜到若是你不插手的話,事情會是什麼走向。」

  「假設宋斌的謀劃成立,他真的借著瑾瑜的身體行走於世間。那麼他肯定第一個去找紀唐,畢竟他是一切的源頭。」

  「尤其瑾瑜還有名氣,他若是和紀唐槓上,肯定會引來外界的關注。說不定最後陰差陽錯的也就將紀唐送進去了,而且瑾瑜本身也身家豐厚。」

  「他占有了瑾瑜的身體,那麼瑾瑜的所有順理成章的都是他的。那麼他的妻子兒子也會因此過的更好,只是沒想到他的所有謀劃最後到了你這裡戛然而止。」

  西爾維婭:「這一切只能說是巧合,誰讓葉瑾瑜本身就是這麼個體質,同時還是娛樂圈人士?」

  霍予淮輕笑:「我看這次瑾瑜是真的被嚇壞了。」

  西爾維婭:「正常情況,不是所有人都對大門後的風景接受良好的。」

  霍予淮沉默了下:「我只問一句,總是接觸這些,對你有什麼損害嗎?」

  「當然不會了,」西爾維婭笑了:「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吧?光明和黑暗是對立永恆的,作為一個在黑暗中生活的人,我怎麼會對這些趕到恐懼害怕?」

  「當然,它們永遠都傷害不了我。」

  霍予淮也不問西爾維婭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自信,他只要確定對方好好的,並且不會因為這些未知的存在而有什麼折損,其中的秘密他可以不去探求。

  「你這次給瑾瑜可是出了個難題,想要暗地裡幫助別人,還要做的不留痕跡,著實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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