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有兩種選擇。」男子似笑非笑地說。
「我選第三種！」冰洛靈沒有絲毫的猶豫。
男子：？？？
鍾黎：？？？
大姐，哪兒來的第三種啊？
「喂，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男子的語氣略帶氣憤。
「我不聽。」
冰洛靈果決得說完，隨後邊立即拉起鍾黎的胳臂肘，朝著露台的邊緣跑去。
還沒等鍾黎來得及思考便直接從塔頂跳了下去。
鍾黎一時竟有點懵逼，他實在是有點難以想像這小傢伙那麼細的胳膊是哪來的那麼大力氣，僅僅一隻手，就毫不費力，輕輕鬆鬆地把足足高出一個頭的他給撼動了。
若不是自己剛才睜開眼睛，實實在在地看著現場正發生的事情，他估計會以為自己是被一頭蠻牛被頂飛了。
不過在思考這個問題之前，另一個問題先是浮上了水面。
為什麼好好的，突然就跳樓了啊！？
心跳的驟然加速，腎上腺素的急速分泌。
強烈的失重感頓時是讓本就有著先天性恐高症的鐘黎，在下墜過程中幾乎要昏厥過去。
然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整個下落的過程中，冰洛靈並沒有感到絲毫的慌張。
她胸有成竹地目視前方，眼看著地面正在飛速放大，自己離地面間的距離也在急速縮小，然而，她的臉上卻帶著自信的笑容。
風擦過她的臉頰，吹動著她那頭銀白色的長髮，宛如銀絲綢緞般在身後翩躚起舞。
半空之中，冰洛靈揚起了法杖，十分冷靜地開始念動起咒語。
這淡定的樣子，就好像根本察覺不到自己是在數百米的高空進行自由落體那樣。
「凝結術！」水晶綻放光芒。
周圍無數的水份向她的腳底開始靠攏，隨後迅速凝固成冰。
一道冰片在她腳底凝固成形，她腳用力地在上面一蹬，接著冰片的著力點，立刻擺正了自己原本頭朝下的姿勢。
待到站直之後，更多的冰片便是她前方凝固成型，直接是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由冰面構築而成的曲線滑道。
「呼~」
在滑倒上穩住了身子後，鍾黎本來已經脫離本體的意識，瞬間又回來了。
他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抱怨：「我的天，下次跳樓能不能提前預約一下？起碼得讓我做些心理準備吧。」
「驚不驚喜？刺不刺激？意不意外？嘻嘻嘻嘻......」冰洛靈一臉壞笑地說道。
「下次可別這麼幹了，小心臟經受不住你這麼折騰。」
鍾黎有氣無力地說，顯然剛才那下子讓他有些虛脫，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復過來。
冰洛靈抬頭望向高塔，隨後衝著塔頂正俯視下來的男子做了個鬼臉，一道得意的表情浮現在臉上。
那表情仿佛是在說：來啊，有本事下來打我呀。
「呵呵，沒用的，都是些雕蟲小技。」男子嘴角一抹邪笑，也不知是看到了冰洛靈那挑釁的笑容還是真覺得這是雕蟲小技。
總之，他心底壓根就沒打算放跑這兩人。
只見他手掌凌空一揮，無數在地面等候待命的念靈，一時間宛若一道道發射的飛彈一般，迅速朝著二人所在的冰晶滑道彈射過去。
「我的天！？」看著腳底無數黑影起飛的狀景，冰洛靈驚呆了。
腳底是黑壓壓的一片，十分壯觀。
這麼大一片，冰洛靈完全沒有辦法應付，而鍾黎在一旁顯然也是束手無策。
不得不說，城市的擴張的確為這裡提供了巨大的戰略縱深，即便是通過冰洛靈的冰晶滑道在天上走，也始終敵不過地面奔襲上來的念靈。
念靈，本質上還是屬於魂魄範疇，魂魄會飛這個事實顯然一開始就被她給忽略掉了。
而且，退一萬步說，即便這些念靈不會飛，在地面守著。
冰晶滑道也是需要魔法來維持的，單單是在天上通過滑倒逃走，那麼大的戰略縱深，別說是跑到城市邊緣了，也許跑到一半，就會消費掉冰洛靈身上的全部法力。
很快這些念靈便是附著在了二人身上，黏附著他們，將他們帶到了男人身旁。
再次回到塔頂的二人，此刻的內心是五味雜陳。
剛跑了沒一會兒又給人家抓了回來，換做是誰都會覺得尷尬的吧？
男子並沒有責怪他們，他笑了笑：「現在，能坐下來好好聽聽我的條件了嗎？」
「行了，你提吧。」
被重新抓了回來的冰洛靈這回顯然放老實了許多，她說著的同時，臉上還浮現出了一股喪失求生欲的表情。
「現在，你們有兩種選擇，一，留在這裡成為我的僕人。二，獻祭一部分生命，完成我的實驗，興許完成實驗，我還能幫你們找找別的離開這裡的辦法。」男子一改臉上的笑容，語氣變得有些陰沉。
「當然，不會再有第三種選擇了，如果還有，下次可不僅僅是抓回來那麼簡單了。」
兩個條件，都不合理。
沒人想失去自由，無償成為你的僕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一輩子，也沒人會無緣無故為了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實驗獻祭自己的生命。
但是，沒有辦法，選擇權顯然不在自己手裡。
「僕人就免了，我這輩子別說打工，大學裡連兼職都沒做過。」
鍾黎說完，冰洛靈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內心道：你丫是有多懶？
「不如先聽聽你所謂的實驗吧，也許我有更好的辦法來幫你，壓根用不著我們二人獻祭。」鍾黎話鋒一轉接著說道。
「行，痛快。」男子臉上又浮現出了喜悅神色，顯然他為鍾黎的豪爽感覺由衷的滿意。
「那麼，先隨我來吧。」
男子轉身正要離去，忽然又被鍾黎給叫住。
「等等，咱們接觸了半天，你還沒有自報家門呢。」
「我沒有名字，從被學院逐出去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沒有擁有名字的權力了，如果實在需要一個稱呼的話，你可以喊我『念主』。」
鍾黎聽完，點了點頭。
念主，嗯，這個名字可謂是相當直觀了，顧名思義，念靈之主嘛。
而冰洛靈聽完，則是在邊上憋笑了半天，差點笑噴出來。
念主？這啥狗屁名字，土不拉幾的。
「行了，不必太過糾結名字，這始終只是個稱謂罷了，取成什麼樣子根本無傷大雅。」念主毫不在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