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永恆柚惑
「心情不好嗎，天子。」戈蕾愛麗問著，她環顧了下自己的秘密基地，一下就變得沒什麼秘密了，看來得換個地方，本以為自己選的地方能躲過熾天子的視線呢，熾天子所見空白空間還是視野太廣闊了，就這樣熾天子能找到藏在薔薇叢葉子裡的秘密基地。
「是啊，空白空間裡，地下深淵就在下面，那麼久了，我這才發現，是我太愚鈍了嗎？」熾天子坐在薔薇材料的椅子上，熾天子反坐在椅子上，椅背就在身前，熾天子坐著邊想著怎麼一把椅子要用薔薇材料來製作。
「地下深淵，棘手的問題呢，我在雪原工廠時，別的部門就一直遮遮掩掩的，我知道的大概就是地下深淵或者說地底深淵，就在雪原地層的深處，我去過幾次地層深處，可看到的和普通的礦井差不多，但很多跡象表明雪原工廠所掌握著遠過行星規模的認知，原太陽系的泡泡屏障就是一個證據。」戈蕾愛麗很正經回答著。
「我遇到的問題就是，從第三行星出發到這個漆黑星空里，路程是千億光世紀的尺度，到這個尺度，我調整倍數都會出現大誤差了，得多次薇兒的導航才能準確起來，如果可以，我仍然可以走回到第三行星上一探究竟，可實際卻是，這個距離相對地下深淵的相對距離來說，幾乎沒移動，薔薇叢到的這個星空距離，離地下深淵的相對距離，就像是兔子蹦跳起來的高度。」熾天子儘可能描述著自己的認知，希望能表達清楚點。
「你的意思是說，水池天體和薔薇叢飄了這麼遠的距離，都還沒逃離地下深淵浮大口？哇，這樣的話的確是夠詫異的，整個空間結構的理論都要更新了一番。」戈蕾愛麗說著，不過她沒有說的那樣驚訝，而是沉思著去理解。
「我想著的是，一路下來，我們都到了這麼遙遠的距離，可實際的永恆也只是過去一秒的時間，只是因為我和薇兒們說的，會到達一個目的地。」熾天子說著，就好像是在路口指錯路了一樣，又是陷入一次的迷路。
「其實吧，去哪裡對我們薇兒沒多少區別，我們是相對整個星空在一路前行，也是相對那個地下深淵而徐徐踱步，甚至還可以說我們相對薔薇叢原地不動，越外圍的風景是靜止還是動態都是我們一路線性經歷的變化，天子是覺得我們走的路太少了，還是覺得我們走了一大段看起來沒有什麼效率的路而苦惱呢？」戈蕾愛麗問著。
戈蕾愛麗看著秘密基地的的窗戶外，補充說：「你看，我都在這個小屋子裡待這麼久了，明明隨時可以出去走走的，可能我會比米字愛麗還要宅在屋子裡，但我還是一直在這樣小的屋子裡，一直就感覺自己去過了很多地方，實際又只是像被關在牢籠里，漸漸不想出去了，屋子從來都沒上鎖，但我能出去和我不想出去是兩回事，這樣大概是一種半透明的自由，上鎖的屋子裡會不斷試圖破壞門尋找希望自由的可能，沒上鎖的屋子安靜下來，就只是想著來去自如就好，所以，我感覺薔薇叢在星空里走多遠都不是重點，就像在第三行星上一樣，第三行星無時無刻在星空中也有相對星空背景的遙遠軌跡，如果第三行星上沒有出現生命，沒有出現薇兒，那這樣哪怕跨過整個星空的天體，也只是當做普通的自然規律了。」
「嗯，有道理。」熾天子說著，她緩緩整理著戈蕾愛麗說的話，熾天子想著的就是自己像是拉著薇兒們看了場漫長的煙花秀，雖然薇兒們總是說自己是工具，還說自己也是薇兒們的工具，可實際都相互在意著。
「我就是感覺我把薇兒們全帶到坑裡了，帶來薇兒承受的災難，到現在依舊沒有目的地的跡象。」熾天子說著，回答了上面戈蕾愛麗的問題，可能心裡有些隱藏的自責。
「放心，就算你不帶我們進你說的坑，憑我們薇兒的探索力，也遲早會找到你說的坑的。」戈蕾愛麗說著，的確也是，第三行星的薇兒在人類消亡後也還是不斷探索著地下深淵。
「地底深淵不是在地下的位置，而薔薇叢又是從地底深淵的土壤里生長出來的，薔薇叢形態上完全就是薔薇科的植物，但卻是有能獨立支撐星空前行的天體規格和超過天體的強度，這不就說明地底深淵的世界的生態會到處包含與薔薇叢等價的生物生態，而不會是一個單獨的特例，而且地底深淵適用在薔薇叢的延續到這星空里的運動，也是眼展開的，可能給一個足夠大的視野範圍，就能看見地底深淵整個相當於包圍嵌套著一個這裡的星空，那這樣，我所要尋找的世界的盡頭之類的地方，就不可能是一個固定的坐標，而且一片寬闊的區域，大概我若能理解認知到足夠的倍數，也就能夠撐破目之所及的範圍通道。」熾天子說著，儘可能找著詞語來描述著。
「嗯，朦朦朧朧的描述，大概可以意會到，也的確不好用言語描述，你就說你接下來希望做什麼，是確認一個大數參數一下子不計回程走過去，還是靜下心來多思考思考呢。」戈蕾愛麗說著，明顯是給第二個選項問題的建議，熾天子現在看上去好似也是要中暑了一樣，不時呼呼喘氣深呼吸。
「簡單來說，就是現在，水池天體和薔薇叢繼續往前走，依舊還是會很漆黑，就算有側面溢出的自然光看起來像是前方的出口，也是虛幻的，而現在發現的地下深淵的形態，就讓整個薔薇叢的過去來源的地方成為了新的未知，既然是發現的未知，薇兒們就會開始著手探索地下深淵吧。」熾天子說著，不是很肯定，因為現在的薇兒在薔薇叢和第三行星上，相對整個波盪的星空來說，已經是很安定穩當了。
「會的，不過薇兒們總得一步步來，就像搭建高塔一樣，薇兒們的行動已經是高效率的了，如果換做是純粹的人類來，我肯定人類到現在的薔薇叢網絡時間都沒穿越過原星空呢，尤其是地面森林的人類，就是一群大傻蛋一樣。」戈蕾愛麗說著說著就罵起來，讓熾天子重新側耳聽著，確認這能是戈蕾愛麗會說的話語？
「那好吧，話說，水池天體地殼活動和地下深淵有關係，如果整個星空里的大質量天體內部都會接入到地下深淵的入口，那就相當於在每個大天體上有了一個額外的空間緯度去衡量和地下深淵的位置關係，這也就解釋了薇兒墨漉是怎樣完成從第三行星到水池天體的遙遠跨越的，可能就相當於在深淵巨口的舌苔上跳到了嘴唇上。」熾天子說著。
「這樣解釋，豈不就是薇兒墨漉是被地下深淵吃掉後吐出來的，吐出的位置還正好到水池天體上，這樣不就是說，有一個比星空級別還大的怪獸在用舌頭品嘗每個大點的天體的味道？」戈蕾愛麗說著，她正關閉著秘密基地的設備，就當是輕鬆的和熾天子聊天，而這樣不經意說著，就一下總有細思極恐的可怕感覺。
熾天子若有所思，又看了眼空白空間下的地下深淵，暫時沒看到真的舌頭什麼的，只是越向深處越暗紅，就和地層深處的熔炎地形一樣，深不見底，要是自己跌入進去，可就不好找到反程的方向，而要真是一個巨大的怪獸，那自己要怎樣才能匹配上和這怪獸同等尺度的對戰，說不定自己能當面和這樣的怪獸問清楚情況。
在愛麗小窩客廳里，有著幾位薇兒圍坐在桌子一圈，照亮著房間的燈光，她們在看一疊卡片，是快樂愛麗的玩具卡片，快樂愛麗一邊講著卡片的遊戲規則。
屋子裡的薇兒有快樂愛麗，米字愛麗，薇兒洛羲，筆刷薇兒，蛇薇兒，薇兒芬芬。遊戲規則就是將卡片堆分給參與遊戲的薇兒，剩餘的卡片交給第一位出卡片的薇兒，然後就可以按卡片上的提示來打出，對別的薇兒的點數進行操作，點數低於零後就出局了，看看誰最後勝利。
雖然卡片都是分正反兩面，反面來隱藏住卡的名字來增加遊戲的對抗隨機性，但大家都是薇兒，只要桌面上有一張牌明亮出來，在場的薇兒都一下記憶住了，所以薇兒們不會玩翻卡片配對文字符號的那種遊戲，而現在的遊戲的對抗性就在於薇兒們彼此間的考慮，考慮數學概率上對方出現的卡片的可能最優選擇，已經涵蓋著心理學的選擇傾向，只是第一輪出卡，就讓整個對局撲朔迷離。
「我選這張，永恆加速卡，讓場上所有玩家現在開始都一次出兩張卡。」薇兒芬說著，這卡片的功能是能讓對局加速的，有利於爆發卡片多的薇兒。
「我就用兩張，桃子卡，這是要吃什麼呢？」蛇薇兒一邊使用卡片一邊說著，其實功能就是給加點數的，然後蛇薇兒拿著一旁的碗裡的桃子，咬起來吃，這和對局無關，只是想吃桃子而已。
「我用這張，橫少卡，同時攻擊三個目標；然後再用這種，復刻卡，復刻上一張我用的卡片的效果，也就是說，我一下能打出六次的攻擊。」筆刷薇兒說著，這樣一下削弱了她周圍一圈的對手。
「隱身卡，被攻擊後我隱藏這一圈，打不到我了。」薇兒洛羲立刻接著筆刷薇兒觸發了防禦的卡。
「交換卡，替身卡，連動卡，吸血卡，給予卡。」米字愛麗看準時機，一口氣出五張卡，因為她有張連動卡，能接著再行動一次。
就這樣，薇兒們對抗玩得很激烈，到後面幾輪，卡片都出光了，淘汰掉薇兒後，剩下的薇兒重新抽到補充之前用過的牌。
到最後是蛇薇兒和米字愛麗進入最後的對決，因為蛇薇兒不太會玩，所以前面的激烈對抗時，很多集中火力的卡都攻擊到了別的薇兒，而米字愛麗可很熟悉這規則，因為就是自己給米字愛麗定製的卡片和規則。
就在劍拔弩張的決戰時刻，走道那邊的門開了，是臥室那邊有什麼突然的動靜，一下子讓薇兒們都看過去，就見熾天子的臥室房間打開，裡面走出熾天子和戈蕾愛麗，戈蕾愛麗剛剛從熾天子公主抱的懷裡下來。
「好久不見，戈蕾隊長——你們在玩什麼呢——就是卡片遊戲——沒事，你們繼續。」戈蕾愛麗和薇兒們對話著，熾天子剛剛帶著戈蕾愛麗回到屋子，戈蕾愛麗還穿著矢量線的行動服，她很快洗洗睡了回自己的臥室房間。
熾天子過來觀戰著，米字愛麗看著熾天子，熾天子稍微放鬆了些，回來得是有些晚了，不過看著客廳熱鬧的樣子，還是不知不覺也一起開心起來。對於薇兒們來說，能探索到的未知奇妙，就是永遠的期望，熾天子看著最後的對局，蛇薇兒只剩下一個點數和一張卡片，在薇兒們期待下打出，然後就被米字愛麗的反彈卡給彈去了，毫無懸念地，米字愛麗獲勝。
「難道薇兒們都不相互讓讓的嘛。」熾天子說著。
「沒有特殊情況，讓來讓去就不是競技對抗了。」蛇薇兒說著，她完全不在意最後步輸掉的。
「是啊，玩得開心就好，認真對抗就有著認真對抗的開心。」快樂愛麗說著，薇兒們一同開心笑著，活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