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變心
熾天子掀開空白空間的地面，發現了一個大坑洞，她確定自己沒看錯。
水池天體突然出現一位來自從第三行星的薇兒，讓熾天子想到數學模型上的三維空間多出四維度的扭曲態，不過轉念想著，但凡出現了單一的空間軸，都可以歸類到哎軸，而始終不涉及到哇軸，所以這樣扭曲出現立體空間的捷徑的通道是不存在的，至少在熾天子走了那麼多的距離來看，再大質量的天體也是沒有這種突然傳送的通道。
「事實就在眼前，熾天子都能一躍光年，那說不定地下深淵就朝著大範圍的天體裡發送了一封邀請函，可以讓各處的天體向內而實現互通。」米字愛麗提出大膽的假設，然後寫便簽貼在虛擬網絡的黑板牆上。
「現在的問題就是，憑什麼，第三行星上的薇兒墨漉可以在進入地下深淵後冒出來就到水池天體了，這會不會又是信息草捏造的陷阱，信息差的陷阱，捏個薇兒模樣的間諜出來也是有可能的。」薇兒洛羲提出自己的觀點。
「小紅在那處島嶼群上發現的薇兒墨漉，說是有來自星星水池天體地底的金屬河流帶她出來的，而且水池天體的地下層深處出現疑似某種通往別處的裂縫，那就簡單了，你們導航，我去走走看看，要是我也真可以走到第三行星，不就說明問題了嗎。」熾天子說著，她想著這樣的迷題就是對自己的誘捕，的確有可能是一種支開自己的陷阱，如果想得邪惡些，說不定就是之前薇兒討論的一种放逐自己的方法，讓自己在奇怪的通道里丟失導航參數，迷路在漆黑的星空里，成一塊隕石一樣。
於是熾天子看著空白空間裡的水池天體，在熾天子眼中，水池天體也可以叫泳池天體，薔薇叢就在水中一直泡著浮泳，如果說水池天體的地下層有著通往地下深淵的裂縫，那在空白空間裡看會很明顯，但熾天子並沒有看到水池天體拿出有漏水的地方，只有一處旁邊的水池牆上有著水池天體的鼓包，鼓包就是水池天體的地殼運動帶來的邊緣擠壓凸起，中間一道冒出滾滾岩漿流，這場景在以前水池天體初期就很常見了，熾天子可還記得自己之前遠程支援過水池天體，當時在修補熔炎地形來著。
「好吧，天子，記得綁好矢量繩子，要是你真掉陷阱了，也好順著繩子原路返回。」米字愛麗說著，著手開始整合情報，準備導航。
熾天子駕熟就輕地摸著衣服口袋裡的紙巾，摸來放桌子上，然後走到博物館陽台，扭扭手腕和腳踝，就和跑步前的準備活動一樣，有時候的準備活動可以避免接下來的運動扭傷關節，也當做一個檢查，最好在準備活動時就檢查出關節活動的異樣以考慮接下來的計劃。
然後熾天子就穿著一身運動的褲和短袖背心開始了，就從薔薇叢走到那個流著金屬河的小島，就由博物館裡的米字愛麗和薇兒洛羲導航，精確度夠用了，熾天子很熟練的一步走出薔薇叢，兩步走到小島上空，三步來到金屬河流邊上，聽著米字愛麗的報點，熾天子都形成習慣的反應了，很穩的。
熾天子看著這條金屬河流，仔細看著空白空間裡金屬河流的樣子，金屬河流里的金屬都是常溫液態的重金屬，和氧氣反應也不活潑，在這島嶼上的流動源泉就來自島向下的裂口，而這個裂口越往下越小，小到一絲的樣子。
「等一會兒吧，兩分鐘就好，天子，水池天體天體的模擬金屬河流的計算機算不過來了。」米字愛麗說著，她看著自己調用的水池天體的電腦，運算的效率比起天體電腦來說遠遠不夠，都是以前自己用天體電腦做超量運算習慣了，現在才導致出現大數量的參數運算模擬時，借用水池天體的一處伺服器也算得慢，主要是算金屬河流在接下來幾個小時的流向，要是在熾天子進入到下方後，金屬河流流動變化太大，很可能會干擾到給熾天子的信號通道的傳輸。
熾天子繼續檢查著自己身上帶的通用通訊設備，手腕腕帶，胸口胸針，運動帽子，耳麥，衣服內襯布料，口袋的別帶的筆，頭髮上還有個發卡，已經準備的背包，背包里的記錄儀，監控盒子，備用布料，金塊黑盒子，以及熾天子自己的一盞燈光等等。
參數範圍確認好後，熾天子先進行預步的走動，方向準確，放大步伐的倍數就只有十幾倍，熾天子走進金屬流中，一下子被金屬流淹沒。一開始很正常，熾天子繼續調大步伐倍數，百倍千倍，在金屬流中，走著怎麼也沒有遇到熾天子期望的一下子到地下深淵的捷徑，甚至完全自己完全沒看見第三行星的影子，都是普通的水池天體地層。
再繼續調，熾天子就要從上界限穿走到下界限另一半一邊了，熾天子重新走回島嶼上，思考著是不是倍數要調整到一個微妙的數值。
「直接調到真實的倍數，就是水池天體的位置到原星空第三行星的大致倍數，如果那邊原星空現在停止坍縮了的話，我想直接走在其中的途徑上就能看見有沒有這樣捷徑通道。」熾天子說著。
「不行，沒天體電腦，而且這個地方的對原星空寧靜星空的觀測都幾乎沒多少信息了，只能得出一個大致的誤差千億的距離單位倍數，而且我們完全不清楚中間的原星空的變化參數，就算熾天子沿著我們來的方向過去，說不定都找不到原星空的準確位置，而一下子迷路在別的奇奇怪怪的星空里。」米字愛麗說著，「天子這可有點急性子的樣子，難道是天氣太熱了嗎？」
「好吧，那根據剛才我的行動觀測，就根本沒有那種四維空間扭曲的通道，能讓我走小倍數去到達別的什麼地方。」熾天子說著一時苦惱起來，空白空間也只有在地面有個鼓包頂著水池天體，
然後，熾天子俯身在空白空間裡摸索著地面，她都在空白空間這麼久了，一直都忽略了一個事，就是空白空間怎麼也有穩定的重力的，雖然空白空間是看做自己的不同視角去理解，但在這個空白空間裡，熾天子也不見薔薇叢懸浮，水池天體的水成的泳池的水，也是沒有浮起來，總不會是是熾天子自己的感覺閾值固定的印象吧。
於是熾天子摸到空白空間的地面鼓起的稜角，輕輕扯開，然後感覺有黑色的光，沒錯，光在這裡是黑色的冒出來，熾天子抱著滿心的疑惑困惑和一重自己遲遲沒發現端倪的懊惱，完全掀開了這處的地面，空白空間的地面。
地面就出現得有一個大坑洞，深不見底，熾天子一直忽略的東西就一直在空白空間的腳下，這個腳下在直接看到的水池天體上，不是地層什麼的具體的方向，而是一種內在的，卻又因為拓撲空間而要以一種相對外在的表現來描述的地方，這就是地下深淵。
這樣也讓熾天子恍然大悟，為什麼自己在第三行星上的時候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深淵結構，當時熾天子以為就是指雪原工廠發現的地下層的豐富礦藏的地下區域，一直以來，無論雪原，還是森林，還是薔薇叢，還是水池天體上的薇兒，都對地下深淵有著很模糊的印象和殘缺的信息，就整體讓熾天子認為地下深淵只是一處聚集質量而拓展開的地方，就像鵝與螺的套娃一樣，迷迷糊糊的說不清到底是怎麼樣的地方。
而現在，熾天子看見了地下深淵，在空白空間的空白的地皮下，遮掩著，而放在薇兒們的視角來看，就只會是一些通向地心的裂縫和通道，熾天子終於知道難怪自己看見的薇兒們說的那通道會越來越細小，是很多深層內在的東西就緊貼在身邊。
一時間，熾天子沉默在島嶼邊，米字愛麗詢問熾天子發現了什麼，熾天子才整理下這顛覆自己以往認知的發現和思緒。
「這不是空間跳躍的橋樑，而是即使跨越這麼遙遠的星空，我和薇兒們也只是相對地下深淵跳躍飛起來了一點點。」熾天子說著讓米字愛麗不明所以的話語，熾天子語氣里的帶著嘆息讓米字愛麗擔憂起來。
「那天子先回來吧，我們先冷靜點整理一下。」米字愛麗說著，熾天子答應著，然後米字愛麗就見屏幕上的地圖上熾天子的位置變化，熾天子就在島嶼那邊，走了兩步就回到了薔薇叢，然後熾天子已經走回了薔薇叢的清理室檢查著自己身上的金屬殘留和強輻射之類的。
「天子沒事吧。」薇兒洛羲問著。
「今天先暫停吧，走，收拾下這裡，然後去愛麗小窩，我感覺現在熾天子突然很傷心的樣子，我們得調查清楚，好好陪伴下熾天子，她一定了解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米字愛麗說著，收拾好博物館然後拉著薇兒洛羲回去愛麗小窩。
那大概，熾天子晚上會回愛麗小窩，米字愛麗一直思考著熾天子說的，以及行動過程中發現的異常，一時間的迷霧也讓米字愛麗有些累。愛麗小窩裡，快樂愛麗還在，她簡單做著晚餐招待薇兒洛羲。
外面也天黑下起色彩雨，不過在夜晚黑漆漆的也看不見雨的色彩，只會感覺是泥濘的色彩成滴落的油漆，下雨終歸還是讓空氣冰冷起來，大概這樣的情緒也正好適合了，未知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