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2章 放逐第一影子，上
黑暗中，照明的光亮透過乾冰層，鐮刀的影子勾著矢量牽引的線破開乾冰層，由外向內，就像是在挖開脆餅乾一樣，不斷有升華出的二氧化碳氣體吹向正在這樣穿針引線一樣挖刺的殺戮薇兒，這樣重複的動作大概就是像用電鋸鋸開樹木一樣，有著牽引線和鐮刀的穿刺，很快破開乾冰層。
不知具體破入了多深，大約幾百米的樣子，頭盔上的手電筒下，拿著雙把鐮刀的殺戮薇兒，她劃破了乾冰層的一些夾層，就見血海的血液四處飛流，都是一些新鮮的血凝塊，被升華噴出的二氧化碳給沖飛出來，就像形成了內洞的積壓風一樣。
殺戮薇兒穿的潛水服直面寒冷的乾冰層環境，直到挖到了一個像是空洞溶洞的地方，當殺戮薇兒擴大燈光照亮的遠度和廣度，就看見了下方有著十幾米的夾層，就好像是乾冰層當做了雞蛋殼，雞蛋殼下的雞蛋膜下的，就像是某種生命的呼吸，殺戮薇兒一時不知道是這乾冰層下的地核的正常移動還是什麼心跳。
「這就是第一影子，我們找到了第一影子，你看這個深度周圍的乾冰有著很多分叉的光纖一樣的東西，這就是第一影子向外界傳遞信息的通道。」邪薇兒的聲音從殺戮薇兒的布料上傳來，邪薇兒在小倉船上仔細觀察著這燈光光源下照亮的第一影子的表面。
觀察到，第一影子的信息源，就是一團爬在乾冰層中心的四散開的分叉狀的反射著照明燈光的晶體，像是電路板一樣有複雜的突觸，而看不見有什麼讀取盤的指針，大概是像藍光掃描著光碟上的信息而帶來的信息外交流，而光碟上的信息就閃爍著改變晶體的方向而變換著信息，這樣看上去，燈光下的第一影子很是晶瑩閃閃。
整個第一影子就像是雞蛋里的蛋黃一樣相對大小，目測大小是半徑兩百多米的樣子，各處顯得很是密實，越看著密密麻麻而有規律的晶體突觸，就像是一個大腦嵌套在一個立體的電路板上的樣子，顯得很是有某種高科技的樣子，各處規律的晶體突觸顯得又不是那麼雜亂，就又好像是看見星空里有一朵花朵一樣的星系一樣，有些不可思議。
「這最下面層，是分叉主控的區域，就像水缸里有個大腦一樣，你覺得這第一影子是聰明的生物智慧嗎？」殺戮薇兒問著邪薇兒，邪薇兒思索著第一影子在薔薇叢和水池天體的地方做出的行為，一下有著很多思緒，也有些信息不足的判斷。
「兩種可能，一是這第一影子和天體隕石墜落一樣無意識的，二是第一影子和火苗星類似，表現出意識而又故意來做破壞，或者說是擋住了水池天體的陽光源，無論是哪種，我們都得得制裁這個第一影子，至少我預感，我們根本來不及研究其構成，就得將其解決掉。」邪薇兒說著，她不覺得這樣信息草生長出的第一影子有什麼好研究的，就像是一種量產的工業產物一樣，不如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信息草這個高級別的源頭上。
繼續看，往第一影子外是很多節點，中間用光電的信號傳遞著閃爍的電磁波，二氧化碳在這個溫度下不是乾冰的狀態，而是過冷的乾冰晶體，看著像是玻璃一樣，有著折射來的照明光線，一時擾亂了些傳遞的光線信息，就像是一群游魚群被扔到水裡的石頭給嚇跑了一樣。
第一影子傳遞過去的分兩個部分，一個是構成乾冰層的積壓信息，另一個就是解壓後的信息，都是通過各種光線波段傳遞的。二氧化碳和蜘蛛須上的信息，就像硬體和軟體一樣，接收到這個第一影子的觸發信號而有進行像草木叢生一樣的展開，比摺疊的紙展開的占用體積還大。
鐮刀碰到第一影子，殺戮薇兒可沒法繼續挖砍了，因為估算這第一影子規模幾百米的大，用兩把鐮刀不知得挖到什麼時候才能破壞掉，這可不像乾冰層一樣容易用矢量線突破，而且周圍不斷有蜘蛛須過來，把來時挖的洞給堵上了，大概就像細胞的細胞膜自動會布滿磷脂之類的，可總讓殺戮薇兒感覺是這第一影子有意識地朝自己伸手過來，一旦被蜘蛛須全覆蓋，可就動彈不得了，這可是連水流和火焰都是能束縛住的東西。
而殺戮薇兒朝著第一影子扔了個便攜的衝擊穿甲彈測測第一影子的腦子的抗衝擊強度，衝擊彈就是能在一瞬間產生巨大動能，將彈頭推著撞擊向指定方向，就相當於沒有槍的自動發射的高速子彈，而彈頭就是石頭製作的，觸發衝擊就是用的氣體推壓，短距離內速度能提升到十幾倍的音速。
發射後，除了短暫音爆外沒別的動靜，周圍的二氧化碳一下出現得有白色的彈軌跡霧，子彈撞擊向第一影子，不過並沒有撞碎什麼，因為子彈還沒靠近第一影子，就被周圍的蜘蛛須給束縛著動彈不了，殺戮薇兒和邪薇兒都目測著估算著得要多大的破壞力才能摧毀這第一影子的核心。
然後，殺戮薇兒意識到，哪怕小太陽的內核溫度的等離子噴過來，也會被這樣巨量的蜘蛛須凍住，外面的乾冰和血凝塊的相互滲入的分層就是證明，假設空間站朝這裡發射一顆足夠大的炸彈的話，蜘蛛須也同樣會束縛住這樣爆發的衝擊，這可真是一種新的防毀滅的效果，不過考慮到峽間裡產生的偏振，所以這樣防毀滅並不是蜘蛛須本身的效果，而是幾乎無數的峽間分散了過量的爆炸衝擊。
「嗯，的確，蜘蛛須本身靠著鋒利的剪切就能破壞掉，但遇到過量的衝擊，看上去就是紋絲不動的樣子，彈頭都卡在下面不動彈了，連蜘蛛須也沒破壞出洞網來，可這樣的第一影子，現在已經是禍患了，刺殺不了的話，我們得採用放逐的備用計劃。」邪薇兒說著。
於是殺戮薇兒開始一路繞著巨大的第一影子跑，因為外面的牽引線還一路遞送進來，還好這個第一影子的規模沒超過千米的級別，不然跑一圈下來就要幾公里，殺戮薇兒現在就相當於一根針，帶著牽引線繞著第一影子跑，大概就像遇一塊巨大的快要從山頂上滾下來的石頭，得把石頭栓起來一樣。
邪薇兒假設著小倉船跟上殺戮薇兒的位置，一邊採集著第一影子的數據，可以看到這樣靜態的反映出的熱輻射的確是有偽裝效果，而薔薇叢那邊第一次觀測到天體時就確認命名了第一影子，但在水池天體的長久觀測上，都是當做環繞小太陽的隕石，直到小太陽被大量蜘蛛須遮擋，這才找到了這第一影子的大致位置。
「慢點慢點，氧氣轉換效率跟不上的話，你會暈過去的。」邪薇兒說著，因為殺戮薇兒的潛水服里存儲著原來的氧氣是有限的，通常能在離開小倉門後活動幾小時，而殺戮薇兒身上帶著為這些行動準備的氧氣循環機，就是用電能將二氧化碳轉換成氧氣和碳，原理就是碳燃燒的逆反應。
不過要是殺戮薇兒跑太快，加劇氧氣消耗的話，轉換機的效率一跟不上，就會帶來氧氣濃度的降低，可很是不好，薇兒要是缺氧的話，一般情況下就會昏迷，然後沉睡，直到補充到氧氣才能重新醒來，倒不會有薇兒會窒息，就是失去行動力後總是一件危險的事。
「好，好，我慢點，我都忘記了我們薇兒還需要呼吸空氣的事了。」殺戮薇兒稍微放慢腳步，還是長期在水池天體上待久了，也沒做過什麼太空的操作訓練，就這樣到了這深空里。
「說起來來，我還是第一次到這深空里行走，不過我感覺和走夜路差不多，看樣子還是這裡的星空太漆黑了，讓我感覺不到這也是在宇宙里。」殺戮薇兒說著，心情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