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草與泥
（一）
果凍層上的草，只在空白空間裡看得清楚是草的樣子，草根蔓延在寧靜星空里，吸收著很多寧靜星空的信息，網上能細分出很多網，細小的網配合大點的網，來進行高效的信息檢索。
草大概是需要些有營養的信息來生長，如果只是捕捉到了一塊很原始的元素隕石，那草吸收後，會分根生長出一些小疙瘩出來，這樣的疙瘩就表示了獲取的隕石的信息，怎麼也不會再長大，一塊石頭放在冷靜的地方，變化極其緩慢，草吸收其信息完全就長不出多麼大的東西，大概只是長出一粒沙子的程度。
所以草最喜歡的還是有智慧的的機動交互信息，哪怕是一些鋼鐵機械的運動，都能讓草能長出堅實的草脈骨，越巧妙的好用的機械結構的信息，越是讓草愛不釋手，比如水池天體的下界限的好多大型機械，天體規模的機械上各處都很精巧，大概就相當於人體食物里需要補充的鈣鐵等元素。
來到寧靜星空的很多天體都在草的根部信息網範圍內，大多數都天體都是堅硬的沒有多少活動信息的氧化矽，有的是一團氣態星體和液態星體，上面無時無刻運動的流體運動，很是有大概率會產生出生命的跡象，所以很多流態的星體都是草根網的重點環繞對象。
而寧靜星空離星體最多的密集的星空很遠，能到達果凍層的天體，相對有很多都是生命的信息驅動，或是逃離原星空的坍縮，或是像薔薇叢和水池天體這樣探索過來的，草的根都很快敏感地找到這樣有智慧的動靜。
而草是不可能真撒出覆蓋整片寧靜星空的大規模的網的，一是時空的廣闊無法企及，二是構成網的信息傳遞同樣得考慮延遲，這樣全撒網的模式對於草來說還是太低效率了，很久前也有用這樣撒全覆蓋的網的草，不過都由於收效甚微而自動裁剪掉或者退化了。
草本身就是靠著信息的傳來來進行更新的，所以進化更新出更高效的信息獲取方法是草的常態，而要問草為什麼這麼做，草可能會挑選著自己在很多星體上的信息來給出提問者想要的回答，可能最簡單的原因就是想吃東西生長，和土壤里真正的植物的小草一樣，沒有多少心思，即使草在長時間的信息積累下能生長出繁茂的花葉，也還是沒有提問者想的那樣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草積累的很多天體的信息，並不需要完全吞掉天體當做泥土，畢竟即使是一個電子，其運動起來的信息量也是很大，草再怎麼量化也沒法完全描述清楚一個電子裡的世界，所以草的很多根部網就採用了等效的矢量歸納，能將這些類似的概率集團給形成模擬的信息標識來傳遞。
（二）
在果凍層外的地方是一片富饒的自然，很多物質堆肥一樣，積累了很多星空飄來的豐富物質，草捕捉的信息就在這其中繁茂生長，而星空中經過果凍層的星體，總會有一定的數量，這樣看，草好比生長在了一個大壩運河口，接收著寧靜星空往外的各種信息和場勢力，也相當於一台台水電站的發電機一樣，所見星體應接不暇。
果凍層的整體地形就是在水面一樣，延展開來，可以作為某一個漸變勢力場的遠端，比如薔薇叢扔掉的泡沫床所受的浮力，浮力最多支持到水面的位置就沒法繼續支持，而水面下的浮力產生原因，可以看做是星空向外碰撞的某種人類沒歸納分類的力。
薇兒們沒深究出這力的構成要素，因為星空一直在變化，很久前的引力延遲的測量都還只有零散的數據呢，更多是薇兒們的猜測，而當要進行該膨脹的效果力的應用時，薇兒們就直接用數據和經驗擬合出最符合的模型和函數。
這樣，不時會看見薇兒們的建模軟體上的用螃蟹楓葉青蛙等等來表示一些天體的模型，大概是為了有趣味的表示可愛吧，別的原因就是測量不準而無法完全確認外觀，而或者是外觀的影響幾乎沒有。
草，所尋找到的很多信息，最鍾愛有生命力的天體到來，相當於草會在其花朵上進行生命力活躍的信息的衍生開放，所以，熾天子在果凍層上看見的很多草，草所到之處的都是很多生命盛開，而讓熾天子尋到些真相的就是，有些草上盛開出的花朵里居然有一顆顆的鳥蛋。
熾天子在兔子城堡的臥室里清晨醒來，和戈蕾愛麗說著自己昨天在果凍層外的見聞，戈蕾愛麗給熾天子推算著熾天子所見的一些花中之蛋的大小，熾天子就說自己走了幾步走完蛋表面，戈蕾愛麗代入熾天子當時在手腕上的倍數記錄日誌。
戈蕾愛麗（推算著）：天子看到的蛋相比水池天體來說很小，大概是只有千米級，這樣的大小規格，再加上天子說的草所捕捉信息來生長開花，我一下子想到來到我們薔薇叢的那隻蜂鳥白羽，蜂鳥本身的質量相比其體積如此小，我猜蜂鳥白羽的來源和這些草有關，說不定熾天子看到的花中蛋里會孵化出別的蜂鳥。
熾天子（想起昨晚記不清的兔子的夢和蜂鳥白羽）：蜂鳥白羽還真是也會捕捉薔薇叢的信息來孵化出新生命來，巫鳥人形看上去就和薇兒們很像，我也猜想蜂鳥白羽是從這些草上出生後一直飛在星空里找著有生命的天體來捕獲信息的，這樣看，蜂鳥白羽就像草所排出的全自動的信息捕捉網，這樣要是有很多蜂鳥自動去星空里尋找像薔薇叢這樣有生命的天體，那可更加是高效的方法了呢。
戈蕾愛麗（照著鏡子梳頭髮）：電龍天體第一次遇到來薔薇叢的蜂鳥白羽不就是完全不當作危險和威脅嘛，那可能就是有很多別處的蜂鳥也在活動，看樣子孵化出的信息蛋里的生命，有著某種調和信息的能力，你看現在巫鳥人形不就成了薔薇叢人偶的崇拜對象了嗎，蜂鳥出現在薔薇叢也是顯得那樣如人類影視描畫的那樣，充滿聖潔的光，很像天使一樣，不是嗎？
熾天子（洗把臉，一下清醒起來）：哦，我想起來了，草所掌握的信息肯定都是連續線性的對不？草是沒法像我一樣跳躍著獲取信息的，那蜂鳥白羽出現在薔薇叢的樣子說不定就是專門對應薔薇叢而表現的外觀，我要不是去空白看見看，都不知道那眼睛翅膀是只大蜂鳥，想想看，薔薇叢什麼時候傳遞出那種人類能想像出的聖潔的信息的，難道薔薇叢或者是第三行星有向整個星空進行巨大的廣播播報說人類是怎麼怎麼樣的嗎？
戈蕾愛麗（紮好長發，眼前一亮）：天子倒是提醒我了，薔薇叢之前不是在星空里的商店買了一頂天體帽子嗎，薔薇叢用了什麼秘密的星空通用的貨幣，我斷定這貨幣肯定不是金銀珠寶，而是某種珍貴的信息，我一開始還擔心是不是薔薇叢出賣了我們薇兒，把薇兒們的一些信息換了出去，可過去這麼久了，我觀察到的薔薇叢也不是那樣無腦壞心的植物天體，那現在看來，極有可能是薔薇叢將一些人類的信息給換出去了。
熾天子（有些驚訝，看著戈蕾愛麗）：哇，那樣的話，我們兩天後回薔薇叢可得展開專門的調查了，你看水池天體和薔薇叢的浮島，上面那麼多植物和動物，都很是表明是人類活動的痕跡，但就是沒有人類出現，會不會是薔薇叢給出那秘密的信息貨幣後，草就很快生長出了信息里相關的浮島和蜂鳥，然後一路沿途勾引薔薇叢和水池天體到達這果凍層呢？迷題越來越多了，回去可真要直接問蜂鳥白羽了。
戈蕾愛麗（穿好鞋子）：熾天子在草那邊轉了一圈也沒看到能和你對話的草嗎？
熾天子（穿好外衣）：那裡的草分根分莖和葉子，數量太多了，可能我尋找了一圈也不過在草的腳邊走路，而且草的思維肯定不是一個大腦來描述的，肯定是有很多分模塊的思維區域，太散泛了，我找不到閾值的具體倍數的量級。
戈蕾愛麗（系好腰帶）：那樣的話，草的思維說不定和雪原工廠的組成模式很像呢——好了，今天我們要去哪裡呢？
熾天子（打哈欠）：昨晚噩夢連連，沒怎麼睡好，我們這幾天算是在水池天體上走訪呢，還是在蹭住蹭吃喝呢。
戈蕾愛麗（笑笑）：我們本來就是客人啊，禮尚往來好了，動物們都不會介意的。
然後，熾天子和戈蕾愛麗來到兔子城堡的頂樓的開闊地帶，天氣是暗暗的陰天，看樣子是不適合走太遠，雖然熾天子可以和戈蕾愛麗一起到晴朗的天空下的地方，可還是想先看看這兔子的聚落的情況，或者說，已經是兔子的城鎮了。
熾天子在這頂樓的兔子修建的河水公園旁的長椅子上坐著歇息，熾天子就感覺有些心氣不順，可能是周圍有些潮濕的孢子生長的氣味，那看樣子熾天子又多了個弱點呢，熾天子很快就困倦起來，靠在戈蕾愛麗肩膀旁小憩，戈蕾愛麗正戴著目鏡，看著目鏡里的操作界面，搜尋著附近的新聞信息，看著這附近的一些灰色兔子的活動情況。
（三）
熾天子靜下心來，感覺周圍好安靜，旁有個小水池，水池上有觀賞的噴泉，噴泉有一滴水掉落，掉落得遠些，掉到一個平靜的水面上，熾天子仔細看著水滴掉落在水面的過程，然後就看見水滴下落得很慢。
與此同時，水面張開的水面層明亮起來，即使在陰天也有折射出七彩的環繞的光，水滴接觸到水面後，可以看見水面像是一個彈跳的蹦蹦床一樣，水滴成了一個彈性很好的球，水滴落在水面上整個就彈了起來一個小距離，水面也展現了其彈性，將水滴的部分動量給擴散開，水面出現小凹陷變形。
然後，水滴就慢慢再次接觸到水面，這下沒有再完全彈起，而是有一部分的水滴的水被水面給吸收了一樣，整個水滴變小，彈出一個比剛才彈出的水滴球要小的水滴，然後水滴就更圓潤地在水面彈起來，連續將水面當蹦床彈起，接著繼續被水面吸走一部分，又成了一個更小的水滴球彈出，很是簡潔明亮的瞭然的靈動感覺。
之後就是水滴越彈越小，小到熾天子一時間看著跟丟了蹤跡，熾天子這只不過眨眼睛，就看到了一滴水進入水面瞬間的場景，然後熾天子眨眼睛就沒看到剛才的彩色的環繞的水面光景了，整個時間只過去了不到一秒。
天空的陰雲稍微連帶著移動了一片，熾天子感覺看陰雲天空都明亮起來，可能是昨晚在黑夜裡太久了，突然看見明亮的陰天的光，顯得很是刺眼，熾天子呼吸著，這裡的屋頂吹來森野自然的風，放眼望去都是茂密的綠色。
熾天子（自言自語）：春天正在向夏天過渡呢，好久沒看見夏天了呢，不知道現在的夏天會多火熱，薔薇叢的夏天會很熱嗎？
戈蕾愛麗（摘下目鏡）：我們薇兒在薔薇叢上過了一年的樣子，從漫長的冬天醒來的薔薇叢，如果和雪原的網絡時間同步的話，雪原附近的地方也有春天夏天的。
熾天子（正坐，從戈蕾愛麗肩膀上離開）：戈蕾隊長，你說如果我所見的一切都細緻入微，一秒的實際時間卻要我千萬年去體驗的漫長，我會在這一秒後還保持上一秒的想法嗎？
戈蕾愛麗（從椅子上起身，拉起熾天子）：我看天子只是說說過去了千萬年，實際上若是一比能帶過漫長的時間，那後續正常的時間裡，也是一瞬間的廉價呢，好了，今天我們去找兔子們一直提防的大灰狼吧，那隻大灰狼名字叫做森林狼拓，拓是踏的發音，意思是這隻狼的攻擊性很強。
然後熾天子和戈蕾愛麗就尋著灰兔們指引的森林禁地，去找著那只可怕的森林狼，熾天子看著這樣的狼的照片，是那種大體型能單獨捕獵野牛的森林狼，而且都是聰明的動物，能看見森林狼身上穿著顯眼的白色披掛大衣服，很是一種遠遠的警示，而且看其眼神很是一種老練的樣子。
越過層層荊棘，兩隻戴著頭盔的灰兔出現在熾天子和戈蕾愛麗面前，它們給比著兔耳語，說：「森林狼肚子不舒服，我們需要獸醫，你們是薇兒吧，那過來吧。」然後，兩隻灰兔子就給熾天子和戈蕾愛麗帶路，來到一排排的木亭台里，一個轉角就是森林狼的窩。
森林狼正在拿著一個顯微鏡支架，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個明亮窗台下的載玻片上的樣本，看樣子森林狼的實驗台就像他的廚房一樣簡單隨手，這森林狼的窩裡都是高大的棟樑支撐起來的空間，森林狼動著黑黝黝的鼻子，撇著頭上兩邊的大狼耳朵，完全沒看到來的熾天子和戈蕾愛麗，就將身邊的一本書用尾巴掃到窩裡的桌子上，示意讓來者自行查看。
熾天子和戈蕾愛麗坐在桌旁，書像一本字典一樣，封面標題寫著：和森林狼的對話詞典。
這詞典第一頁就介紹了森林狼經常遇到很多別處來的薇兒和動物，很多都問森林狼很多問題，一開始森林狼還一一回答，到後面還是就厭倦了，於是編出這本詞典來，如果來者要問森林狼什麼內容，就查詞典找回答，整本詞典就代表了森林狼的思維意志和記憶，有十幾億字的樣子，期間有很多書蟲在書里爬著給書進行內容更新，現在書蟲都藏在書里睡覺，所以書的內容最近更新於上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