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 風信鴿號

  薔薇海灣上,鴿子外形的船在水中浮著,緩緩飄向入空域的瀑布口,這送信倉就命名為風信鴿,上面沒有搭載人偶,最終還是決定不用護航的方案,因為在屏幕上的風信鴿要進入的前方空域是空洞泡。

  靠近瀑布的邊緣,風信鴿已經展開翅膀準備好起飛,在海灣岸邊,熾天子做著準備去星空,她已經叫醒了電龍天體和蜂鳥白羽看守一下薔薇叢。雖然不知道電龍電體的戰鬥力是哪種程度,蜂鳥白羽也看上去輕飄飄的樣子,但薔薇叢很相信電龍天體和蜂鳥白羽,大概是養的寵物會在危險時保護主人一樣,更何況還有戈蕾愛麗在線,防禦方面都是讓薇兒和人偶們準備好的。

  而薔薇叢周圍的星域裡,好幾個方向都有空洞泡,風信鴿飄過大氣層去的空洞泡的方向並不是整合資料計算出的預計的水池天體的位置,而是幾乎是相反方向空洞泡。風信鴿已經牽掛上了鞦韆線和各種不同的黏線,是一種往復的鞦韆擺,黏線就是給風信鴿提供初速度動量的,就用薔薇叢本身的自轉,很容易就將風信鴿扔飛了出薔薇叢的大氣層。

  鴿子整個在飆速滑翔,滑翔飛過外圍的海帶框架,熾天子跟了上來,對熾天子來說就像在看玩具馬達在地上跑一樣,昨天的警告信可得讓熾天子好好逮住是誰在盯著薔薇叢,戈蕾愛麗也為保護薔薇叢的人偶們而做準備,可不能讓居心叵測的傢伙得逞。

  很快風信鴿掛上第二段的加速的黏線,來了個大直角轉彎,熾天子接收著鮮艷愛麗的導航,鮮艷愛麗很少給熾天子導航,因為有時候她導航播報總會有些誤解的諧音,比如念數字零一二三四到九時,最好念成洞麼兩這樣的讀音,這樣斷開的音節能減少播報的信息混淆,而很多話語中的諧音字總需要區別,熾天子大可看布料上的文字信息,不過這很是會讓熾天子感覺無聊,鮮艷愛麗有時就會和熾天子在頻道里聊起天來,可要知道還有別的接入通道在聽。不過只要基本的位置方向等等參數準確,鮮艷愛麗的播報也無關緊要,更多是起提醒作用,導航的數據來源是米字愛麗的代理程序。

  鞦韆線掛著風信鴿橫掃過前面遠處的空洞星域,熾天子一路跟著確保風信鴿不會脫軌斷線,這信可只能送一次,中途好些時間都是熾天子在等待。

  「小紅,昨晚你的歌唱得好穩,和我經常聽到的你的聲音不一樣。」熾天子說著,大概就是在車站等車一般都閒聊,她現在都能看到整個薔薇叢了,周圍除了薔薇叢的白天的光玻璃外就漆黑黑的,星空背景的光也只有幾處沒有空洞星域的範圍有。

  「那是因為唱歌裝的麥克風和現在說話的振動布料不一樣,我的鼻子現在有些堵,很明顯的鼻音好吧。」鮮艷愛麗說著,她看著建模的軟體上顯示的熾天子的相對位置,是標註的紅點,紅點跟著一隻鴿子圖標在屏幕上曲折滑過,越滑越遠,就像葉子在旋風中被吹走,而旋風本身又在飄動,這樣構成的螺旋盤旋向遠處的軌跡,而且滑動的軌跡曲率半徑是越來越大,熾天子和風信鴿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熾天子和風信鴿已經靠近了空洞星域的邊緣,就好比有片深海,別的光繞著海岸到對面會更快些,而熾天子的提議實行時就是要讓風信鴿穿過這空洞星域,這下熾天子就只能看到來時方向的六十度角度範圍的星空背景了,剩下的角度里都被空洞星域包圍,這裡就是熾天子以前提到過的純真空了,稍微點塵埃進去都得被如融化的糖一樣散開,風信鴿全身都是薔薇材料製造的,抗無物質場環境的空洞星域能稍微穩住點,只要沒有誰搗蛋地往信封里放鞭炮就好。

  然後開始鞦韆線的第二階段擺盪,就是鞦韆線速度變通道,就好比通道形成第四緯的位置坐標,就在空間裡多了一個軸,計算量大了些而已,而風信鴿只占通道軸上的一個基礎單位的層,所以要跳到別的層上完全避開空洞星域的低場壓是很容易的。空洞星域的低場壓就是這裡沒有別的物質場到達,那就會有背後推著前面的物質的場的壓強,也可以說是後面有浪花推前面的浪花,鮮艷愛麗看到的建模標識的場就是浪花的動畫貼圖。

  風信鴿在鞦韆的變圖層中正弦飄蕩,就像電子視頻有一幀畫面出現在空洞星域中,熾天子倒不用跟著去穿圖層,經管因為這空洞裡的低場密度很容易讓物體跳層,可熾天子得多留意下水池天體可能的蹤跡,那就是看小太陽,小太陽的光線尾巴絲順著比較好找。

  小太陽的光線尾巴絲在薔薇叢的空域記錄里出現過,經過大十字後就沒看見了,按著小太陽的軌道線速度方向代入模型里,再比對現在熾天子的位置,需告訴熾天子要看向哪個角度,不過考慮到一些空洞附近的光線帶來的扭曲干擾,還是得熾天子來分辨小太陽光絲的準確形狀。

  此時熾天子轉身過來看她過來的方向,發現了小太陽的光尾巴,光尾巴的樣子就像擦著陶瓷碗外口邊緣的反光,從身後的空洞空域傳來,就好像熾天子在一個黑色不透光袋子裡看袋子口外面的陽光一樣。

  風信鴿接著飄在鞦韆到達的離基礎層最遠距離的層,就在那高處的層脫離鞦韆線滑翔而去,然後計算結果是能到達熾天子看到的小太陽光尾巴的方向,但結果就不一定有反饋,風信鴿需要一路滑降圖層的層軸去接近那個方位點,然後再用代理程序去慢慢自動搜尋水池天體的蹤跡,以及信息驗證等一聯繫的確認。

  薇兒們對於圖層的探究還缺很多東西,而根據觀測,如果可以製作出一小片空洞的地方,就能進行項目探索,但這樣空洞的地方即使製造出來,也會一下子跑到太空里消失不見或被光波填充,主要是得與薔薇叢相對靜止的空洞空域才行,那要不然就製造出足夠大的空洞能供薔薇叢在其中或邊緣經過一段時間,又或者冒險讓薔薇叢貼近那熾天子所在空洞邊緣內無具體界限的地方。

  熾天子看著鴿子滑遠後,周圍也沒見有敵方飛船星球什麼的出現,就返回薔薇叢方向,得在敵方真正出現前形成薔薇叢和熾天子的兩側包圍,那樣弄在金屬隕石的機械邏輯,可見敵方有多大的規模,說不定會整個覆蓋薔薇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