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送信方法

  送信——旁白薇兒

  薔薇叢所見的世界裡,沒有了人類的大環境,找不到能為更大的界域奉獻的生物定義,就如薔薇叢里的薇兒和人偶能一直維護薔薇叢,是為薔薇叢而奉獻,但薔薇叢在星域中幾乎是孑然一身的,如一艘航空的艦船,如一塊長著苔蘚的隕石行星,如一個在稀薄液體中飄動的細胞,此外的幾乎無機的空域環境裡,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外來接觸。

  薔薇叢的薇兒剛離開第三行星時都不覺有多麼不舍,而在飄行了那麼遠後,分出去水池天體的薇兒後,隔空的遙遠下,相互思念的心漸漸浮現。而第三行星送來單程的信件,薔薇叢也寫下新的信,這是要將所有送往水池天體的信件打包給送出,送信就是現在薔薇叢所能為所在乎的彼方的奉獻,同樣也會是單程的信,甚至不知信件是否會到達,留下期望遙望,如果能重新建立聯繫就好了,好多薇兒這麼想著。

  薇兒洛羲繼續看著天文望遠鏡里的星空,可還是沒有發現水池天體的蹤跡,紅彤彤的小太陽也沒看到,之前準備的和水池天體相互聯繫的布料也一直沒有任何視野的傳遞,想必是中間隔著電磁攔網的天然星空地形,電磁攔網大概能讓兩個平行的布料視野的通道給錯開。

  薇兒洛羲發信息問著寬葉椴關於墨水通道的情況,寬葉椴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這裡完全就是海角天涯,墨水幾乎一出門不遠就合併通道到真空蒸發了,就算不蒸發也會彎彎繞繞如蚯蚓一樣,顯然是薔薇叢已經到了空蕩蕩的空洞泡附近了。

  空洞泡就是天文觀測到的星域中的幾乎沒有背景輻射的地方,據蜂鳥白羽說,很多通道到這邊緣附近都繞開著走,為此,薇兒洛羲推測水池天體跑到了被空洞泡給遮擋住的區域了,而被空洞泡擋住的光,並不是被什麼絕對無法穿過的牆給擋住,而是光如果要橫穿空洞泡恐怕得要好多億年,所以很多識相的光都選擇繞開空洞泡從側面邊緣過去。

  在薔薇叢的海灣上,有人偶正在操控機械設備運輸薔薇叢的送信倉,這可不能弄成衝鋒炮彈那樣看起來嚇人,於是就打造成一隻格子的外形,鴿子展開翅膀就能在星域中滑翔飛行,技術來源於泡沫紙飛機的相關文件。

  製作成鴿子外觀是戈蕾愛麗的提議,戈蕾愛麗說:「按水池天體的計劃和那邊薇兒的效率,水池天體可能已經有形成隕石防禦系統,如果直接發射衝鋒炮彈,很可能在靠近時刻被擊毀,而且水池天體具體會用的通訊不知有沒有更換革新過,這種未知的情況下,以鴿子這樣第三行星上的常見鳥類的外形,更能吸引到水池天體上的薇兒的注意力,這樣送信成功的概率更大。」

  接著戈蕾愛麗收集著尋找著水池天體的星域位置的資料,米字愛麗好久沒看到戈蕾愛麗這樣認真起來的樣子。天文資料在場景里排序顯示出薔薇叢所行過的空域,在立體的場景里再結合多角度監控盒子的影像對準坐標,就像衛星遙感地圖和測繪車沿途拍攝的地形的相互補全。

  「我們得安排光碟船護航一段距離,如果需要的話,說不定要直接全程護航到能看到水池天體為止。」米字愛麗說著,她就和戈蕾愛麗單獨聊天著,就在愛麗小窩的客廳,薔薇叢的系統模式完全支持薇兒和人偶們在各地各處進行線上會議的研究探討,哪怕薇兒在外坐籃子纜車也行。

  「你是想讓自願想去水池天體的人偶去進行護航任務?那樣說不定護航的人偶也就留在那邊了,這裡薔薇叢每過一段時間就能到更遠的空域,護航的人偶再返航就極其困難了,而且從衝鋒炮彈還能追擊上薔薇叢來看,薔薇叢已經需要進行反追蹤的項目建設了。」戈蕾愛麗說著,只是人偶的話,薔薇叢少了仍然能繼續製造,而且往後還有第二波的人偶量產計劃,就這單目標的送信任務就顯露出薔薇叢的內憂外患,戈蕾愛麗已經在思考著全身而退的方案。

  米字愛麗看著鐘錶時間都快中午了,於是去熾天子的房間,輕輕推開熾天子的門,熾天子還在熟睡,米字愛麗想問問熾天子的想法來著,大概需要個兩全其美的方法讓薔薇叢能成功送出信同時也不會讓誰再追蹤到薔薇叢的蹤跡的方法。

  而熾天子還在熟睡,米字愛麗很是開心地趴在熾天子的床前看著熾天子睡覺的樣子,大概就像在看小貓咪睡覺一樣舒心。熾天子在睡夢中,夢見一輛黑色的戰鬥飛機在爬牆,然後倒行駛入庫,一位溫柔善良的女孩告訴熾天子一開始需要價值差,熾天子在貨架前按著這女孩低價購入,然後再按原價退貨,這樣的確是有了利益的價值差,不過讓熾天子感覺匪夷所思,這是真的是溫柔善良嗎,一次能這麼做,十次百次呢,這樣的話,信用又值多少?

  在這不好夢裡熾天子醒來,看到自己床邊看著自己米字愛麗,於是迷糊地和米字愛麗說著自己做的夢,大概是夢醒後的一段時間裡還能記清楚夢的內容,但很快就會遺忘掉。

  「中午好,天子,不舒服的嗎?」米字愛麗問著。

  「還好,就是做噩夢了,我想是自己認識的太狹窄了。」熾天子說著,然後起身去洗漱,米字愛麗給熾天子編著頭髮。

  「我的看法?我想可以用盪鞦韆的方法送信,這樣水池天體那邊就找不到送信的來源位置,薔薇叢就能實現反追蹤,怎麼,是擔心水池天體和薔薇叢相互猜疑嗎,難道水池天體那邊會出現什麼可怕的變故,機械反過來統治薇兒那樣的事件?」熾天子說著,她昨晚沒找到那封信的來源,看樣子是有什麼同時盯上了水池天體和薔薇叢,而水池天體看樣子感覺是特意躲藏了起來,估計連盪鞦韆的方法都還是有會被追蹤暴露的地方。

  「隊長去接管了這次的送信,說明很快要發生戰爭,送信途中要是有什麼屏障阻擋,隊長可是會將屏障轟掉的。」米字愛麗說著。

  熾天子看著穿衣鏡,這次出現的更捉摸不透的敵方,到底是虛還是實,是大還是小,是遠還是近呢?既然敵方還有想法,那就一定有能突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