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熱力狀態之緩

  從操控倉里走出來,熾天子看得有些累了,那麼遠的距離就有很多水池天體的地形風景應接不暇,全是高清的影像一樣,熾天子可為了找一些被擋住的標記點搜索了地形好久,現在今天的標記支援完成,熾天子想和米字愛麗去吃點東西。

  不過當熾天子推開控制室的門時,門好像被黏住了一樣,只有熾天子推的時候才會動,這樣不習慣的手感讓熾天子感覺不對勁。而熾天子看到控制室時,看到米字愛麗在看著自己,熾天子走過去,米字愛麗就跟隨著目光看著熾天子,熾天子揮著手在米字愛麗眼前說:「米米,怎麼了?」

  米字愛麗依然靜靜看著熾天子,不說話也沒有動作,熾天子甚至沒聽到米字愛麗的心跳聲,而當熾天子想要觸碰米字愛麗時,米字愛麗整個就被自己輕輕帶著椅子推開了幾厘米,和剛才推門一樣的手感,熾天子回頭看門時,門的確也是被推開,但門並沒有沿著門軸旋轉,而是整個如活動方塊一樣連著部分牆壁也推了段距離。

  熾天子謹慎起來,看樣子是自己的自然閾值沒調回來,而讓自己對周圍的影響和感知出現了差別,熾天子一時不知自己是否真的把門推壞了,但見自己會對米字愛麗也有影響,這讓熾天子想著要避開和薇兒的直接接觸。熾天子在調整呼吸等待了許久,自己和周圍還是這樣類似靜止不動,於是,熾天子決定自己去弄清楚情況,然後,熾天子小心翼翼用桌子上筆在紙上寫下給米字愛麗的留言。

  熾天子對了對控制室網絡時間和自己的脈搏速度,網絡時間根本沒動靜,看樣子不是自己的速度反應快了,所以先排除自己的速度閾值異常的情況。需要調查更多情況還是要到別處看看,不過熾天子不打算出去亂跑,不然又會一不小心折斷薔薇枝丫之類的,於是熾天子重新回到操控倉里,儘可能不把操控倉推壞之類的,然後在操控倉上啟用閾值投影,這能讓熾天子身臨其境地出現在薔薇叢此時的各攝像監控里,這操控台的影像來自本機運算建模後的樣子,部分地方就用的實景,由此熾天子開始試探自己的情況。

  熾天子就在操控台所表現的場景里走著,好比第一人稱的遊戲視角,熾天子走出大樓,到群樓中間,群樓靜悄悄的看不出什麼不同,不過四處的籃子纜車一輛也沒動靜,熾天子過去看著纜車的情況,當熾天子試著推纜車時,纜車同樣出現了剛才推門的手感,看樣子是操控倉本機電腦代入了熾天子的一些表現數據模擬出的可能結果。

  由此,熾天子得出一個可能的猜想:是熱力流動在自己看來變慢了,熱力流動大概是豆奶粉泡熱水會融化,而如果慢些的話,豆奶粉就會沾在碗裡和熱水隔開,現在熾天子看到的就是沒泡化的豆奶粉塊浮在熱水中。

  熾天子在影像里薔薇叢上找著別的薇兒,離開群樓走到一個採集薔薇纖維的薔薇礦谷,這個礦谷對薔薇叢來說就好比是長長的指甲,薇兒們不時來修剪,也就是採集纖維,用作繩子和絲線的原料。

  採集的薇兒都停下採集,她們都看著熾天子,但什麼也不說不做,熾天子走著,她們都眼神就跟隨,直到熾天子走出視野,熾天子想這大概是自己的異常狀態吸引到了薇兒們的目光,而此時能自己周圍能捕捉到的場景就是薇兒們看向自己的連續動作。

  熾天子走到開闊的薔薇谷口,而很快熾天子看到離幾十步外起了霧,這起的霧很是濃,山崖牆壁上都是霧,有的霧嵌在石頭裡,如卡在石頭縫裡的花絮,有的掛在樟樹樹枝上,和飄動的棉花糖一樣。這些霧不那麼尋常,當熾天子先靠近要觸摸時,靠近區域的霧就消失了,好像是自己視野外的虛影,想必是程序模擬留下的空白,這樣空白減少了內存運算量之類的。

  熾天子拿出卡片,卡片彈動著,熾天子跟著卡片指示行動,每次迷路時熾天子都會看卡片,卡片依舊是指南針的功能。

  看著卡片靜悄悄的樣子,自己碰一下卡片就見卡片翻轉了幾圈,熾天子說著:「看樣子整個薔薇叢都沒怎麼動,不然我應該一下子撞破薔薇叢被甩到太空里了。」

  薔薇叢已經是花團錦簇的色彩,熾天子在霧中的花叢找著薔薇叢的耳朵,這樣自然閾值出問題後都讓熾天子沒法到空白空間裡看薔薇叢了。

  米字愛麗此時在控制台旁,看到一張被戳破的紙條,而眼前的熾天子沒了蹤影,留下一扇被連帶著門軸被推開的門,以往的話,米字愛麗就當熾天子在夢遊,可現在總感覺熾天子成了虛影一樣在自己周圍走過,米字愛麗就看著虛影的位置,好像自己看了很久。

  米字愛麗跑出群樓,薔薇叢谷口裡各處鮮綠,鮮綠的葉子上都有露珠,整處的露珠連拼接起來,讓米字愛麗看到每滴露水都有熾天子的眼睛。

  鮮艷愛麗到米字愛麗這邊,她說:「我聽到採集場的薇兒都在說看到了一個漂浮的影子閃過。」接著,鮮艷愛麗給米字愛麗畫著自己之前看到的熾天子眼睛裡的菱形和眼睛,說了原由,米字愛麗想起控制室的門,門角被推開後留下的空框,邊角就是鮮艷愛麗畫的形狀,然後米字愛麗指給鮮艷愛麗看周圍的露珠里的眼睛,鮮艷愛麗對照著,就好像熾天子走到了別處,露珠成了散開的小孔,照映出熾天子的眼睛,以及露珠邊緣的菱形輪廓。

  於是鮮艷愛麗和米字愛麗架起兩面鏡子,從鏡子迴廊的第四層拉出熾天子的手,熾天子就撲地一下從裡面竄出來,讓鮮艷愛麗和米字愛麗安心了下來。原來是熾天子在熱力流里迷路了,那裡全是霧,一時讓熾天子找不到原來的閾值參考,多虧了鮮艷愛麗記得。

  「鏡子是通道嗎?可我剛才一直在操控倉里啊。」熾天子問著她們,米字愛麗輕鬆下來,回答:「熾天子可要好好做一次檢查了,就算用繡球花叢的全部算力也沒法模擬出熾天子這樣閾值的場景,任何瑕疵都會被熾天子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