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黃沙派

  肖姓男子問出這話後,場面陷入短暫的寂靜,事到如今,就連傻子都知道,想從這裡走出去,那是沒有可能的了。

  片刻過後又有一名黑衣人來到肖姓男子面前說道:「肖師兄,我們還是快些出發吧,太一門若是尋上來了,事情就麻煩了。」

  肖姓男子點了點頭,單手一拍,空中現出一個漆黑如墨的小船,隨後吩咐眾人走上去。

  原本在神行舟上的一眾人哪裡敢違拗肖姓男子的意思,紛紛埋頭上了黑船,原先那隻太一門的船卻被肖姓男子祭出一顆巨大火球轉眼間燒成了灰燼。

  陸鈞和虎子也登上了黑船,陸鈞四處打量,見船整體泛著悠悠黑光,其前後左右各插著一柄黑色小旗,肖姓男子一掐訣,四面小旗方向一動,隨著肖姓男子手指的方向疾馳而去。

  陸鈞看了一眼,果真與太一宗完全相反的方向飛行,黑船飛行速度極快,眨眼間便遠離了剛才戰鬥過的峽谷,期間並沒有太一門之人追上來,那肖姓男子似乎送了一口氣,手勢一陣變幻,黑船再快上三分,攜帶滾滾風聲疾馳而去。

  如此陸鈞他們在船上度過了整整十五天,期間每隔三五日那些黑衣人便會給每人一顆丹藥,陸鈞在了解後得知,此丹名為辟穀丹,吃下一粒辟穀丹後便數天不用吃喝,有點類似於前世的壓縮餅乾,不過此丹藥的藥力可比壓縮餅乾強上幾倍的,畢竟不過指頭大的丹丸,卻能解決好幾天的吃飯問題。

  而在這期間,肖姓男子再也沒出面過,這讓船上不少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剩下的黑衣人雖然霸道,但畢竟也沒有要人性命的意思,船上眾人也習慣了這些,之前的恐懼感便消失了一些,隨之有些膽大之人便互相交流,稱兄道弟起來,似乎這樣做彼此方才有一些安全感。

  黑船又飛行了數十日,突然方向一轉,朝著西北方向疾馳,中年書生的遲疑聲傳入陸鈞腦海。

  「不對,這不是魔宴門方向。」

  「前輩,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不是去魔宴門?」

  「我也不清楚,但魔宴門與我太一門數百年,勢同水火,其位置我也瞭然於胸,絕對不是這個方向,」中年書生異常肯定的說道。

  「那前輩可知這個方向是通往哪裡?」

  中年書生思量了一下說道:「看看吧,那個方向也有幾家宗門,以及幾個修仙家族,具體是去哪裡卻不好說,不過如此一來,對你來說眼下處境或許會稍微好一點。」

  「此話怎講?」

  「你如果去了魔宴門,日後肯定會修習魔道功法,而我本身基礎功法修煉的是正道的長生訣與魔道功法卻不太了解,你若是修煉魔道的一些秘術神通,那我給不了你太多幫助,但現在不一樣了,既然不是去魔宴門,那自然就沒必要修習魔道功法了,或許我可以傳授給你長生訣。」

  陸鈞點點頭,原來如此,但是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恐怕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吧,他之前就聽中年書生談論過修仙界,所謂正道魔道只是立場不同而已,沒有絕對的善惡之分,千萬不能認為正道全是好人,這樣只會被坑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下,反之也不能想當然的覺得魔道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其中不乏有真性情之人。

  接下來黑船繼續前行,又過了五六日時間,黑船停在了一座蒼翠的山峰之上,肖姓男子吩咐眾人下了船,陸鈞和虎子排在中間,也隨著眾人下了船。

  見那肖姓男子取出一張符籙,口中對著那符籙念叨幾句,隨即一伸手,符籙瞬間化作一道流光遠去,不過片刻功夫,從遠處傳來一陣大笑之聲。

  「肖師侄,此行任務可還完成了?」

  「葛師叔,一切順利,」他話沒說完,便見面前出現一個佝僂著身子的麻衣老者,老者瘦削,顴骨突出,說不出來的陰厲。

  葛姓老者方一出現,瞥了一眼周圍,一招手,在二者周身憑空出現一層淡淡的透明護罩,於是便聽不到二人談話。

  陸鈞在一旁有意無意的看見這一幕,剛想問些什麼,卻聽中年書生說道:「不要白費心機了,這是隔音罩,可隔絕聲音,他二人談話你是聽不到半點的。」

  「葛師叔,我們這樣做他們兩家會不會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候尋我們麻煩來?」

  「嘿嘿,那就不是你我二人能操心的事情了,自然有咱黃沙派前輩去操心,而我們充其量只是完成這個任務而已。」

  「那倒也是,不過我們偷襲了太一門弟子,並成功嫁禍給了魔宴宗,他們兩家這次怕是要開戰吧。」肖姓男子無不興奮的說道。

  「這個卻不好說,畢竟只是一些鍊氣期弟子而已,不過他們關係早就緊張,或許這件事真能成為他們開戰的導火索,嘿嘿。」葛姓老者陰惻惻的說道,「這些事要怪就怪他魔宴門欺人太甚,每每侵犯我黃沙派疆土,我等小宗小派,也只能夾縫中求生存啊,不斷忍讓,若不是現在他們與太一門局勢緊張,抽不出時間來,恐怕我黃沙宗早就被他魔宴門吞併了。」

  「也是,這就是我們小門派的悲哀,若是兩家能打起來,我們到時候也可見機行事,」肖姓男子嘆氣說道。

  「唉,但願如此吧,不過此事除了你們沒有其他人知道吧?」葛姓老者說到一半,突然嚴厲的說道,言辭間不無警告的意思,眼神中也充滿了一絲殺機。

  肖姓男子神色一稟:「師叔明鑑,我等出發前在宗門內都發下血誓,絕不會將此事透露半分。」

  葛姓老者這才臉色轉好的微微點頭,。

  葛姓老者說到最後,越說越帶勁,但在外面,陸鈞只能看到其表情猙獰,心裡只覺得他是遇到什麼不公的事情。

  又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二人終於聊完了,肖姓男子看了看仍然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等待的眾人問道:「師叔,這些太一門新招收的弟子,要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