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震懾

  「逃?那小子已經被人種下印記,被人掌控了生死,你不管了?」中年書生看向虎子方向說道

  「再說此地荒郊野嶺的,你往哪裡跑,以你身體孱弱程度,別說逃不掉,即便是逃了,你又能逃到哪裡?」

  「什麼,你意思是說虎子性命被人掌控了?」陸鈞大驚,「那現在怎麼辦?」

  「嘿嘿,你體內那魔頭我雖然不知是什麼,但想來也是一種禁制你們的手段,不是你們一些凡人能破解的,如果不出我所料,若是離開這船,輕則變成白痴,重則直接痛苦而亡,不過你體內那魔頭已經被你控制,輕易便可抹殺自然不用擔心此事。」

  「既然逃不了,那豈不是在這坐以待斃?」陸鈞看了虎子一眼,當然不可能放任虎子不管。

  「慌什麼,這些人能輕而易舉的滅殺你等,現在反而用手段制住你們,看來其目的不是要你們性命,不過眼下情況,太一門只怕是去不了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中年書生嘆了口氣。

  陸鈞無言,轉首望向其他人,其中不乏有大膽之人想要藉機離開,他們方一下船頓時感覺頭昏腦脹,繼而疼的滿地打滾,只得忍受痛苦回到船上,其他人見此,仍然有不信邪的下船,但無一例外都出現了先前的狀況,因此小半柱香過後,再無一人敢嘗試。

  「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想死啊。」

  「嗚嗚,…」

  船艙內一片狼藉,隱隱有男女啜泣聲音傳來,陸鈞聽的心裡煩躁,但聲音入耳,又不得不聽。

  而虎子則是緊緊貼著陸鈞,恐懼的望著周邊發生的一切,到底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天空中戰鬥也出現白熱化,其中太一門眾人大多負傷在身,甚至出現死傷的情況,並無人能突圍而去。

  孫姓老者與為首黑衣人戰鬥也處於下風,只見孫姓老者此時面色蒼白,嘴角隱隱有血跡滲出,身體周圍環繞四柄黃蒙蒙的飛劍抵禦著為首黑衣人祭出的鬼頭。

  只見孫姓老者一咬牙,四柄飛劍連成一線,徑直往為首黑衣人刺去,同一時間腰間一拍,一張符籙便出現在手中,孫姓老者將符籙往身上一拍,其身上覆蓋一層皇光,緊接著頭往下,徑直往地上倒射而去,只一瞬間地面波動一起,沒入地下無影無蹤。

  「土遁符,當真是大手筆,沒想到鍊氣期,連這種高階符籙都有,算了今天算你走運」為首黑衣人冷笑一聲,並沒有去追的意思。

  那無人主持的四柄飛劍卻光芒一暗,悄無聲息的化作一張殘破的符籙,飄飄而下,好巧不巧的飄進船艙,到了陸鈞腳下。

  陸鈞瞄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便伸手偷偷將符籙撿起來,悄無聲息的塞進自己懷中,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觀望著空中。

  而緊接著為首黑衣人吩咐道:「將太一門殘餘眾人全都斬殺在此,不要留下一條活口。」

  太一門眾人見到這一幕,心都涼了,剛剛孫姓老者祭出的土遁符他們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眼下見孫姓老者拋下他們不管,眾人心知,今日恐怕是跑不了。

  於是接下來的戰鬥呈現出一邊倒的狀態,太一門眾人紛紛堅持不住,法力枯竭,輕易被為首黑衣人斬殺在當場,只留屍體自由落下,不出半盞茶功夫,便都隕落當場。

  為首黑衣人掃視了戰場周圍,剛想說話,便有另外一名黑衣人來到他身邊拱手道:「肖師兄,太一門眾人紛紛伏誅,但那老頭跑了,我們要不要追?」

  為首肖姓男子冷哼道:「他手上拿的可是土遁符,憑他鍊氣十層的實力,你我如何追得上?

  「更何況,我原本就是要放他回去的,否則此處消息又如何傳出去呢?」為首黑衣人又陰惻惻的說道。

  「那倒也是,我們此行目的本就是要離間魔宴門和太一門,他們兩家勢同水火,此事說不定能成為他們開戰的導火索。」

  為首肖姓男子望了望周圍,又瞥了那人一眼說道:「你心裡清楚便好,又何必說出來。」

  那人神色一凝,慌忙點頭稱是,再也不敢多說半句,而是轉口問道:「這神行舟上的凡人怎麼處置?」

  「這些人想必都是太一門此次在楚國內招收的新弟子,這些可都是有靈根的人,統統先帶回宗門內,再行處置。」

  「是。」

  一眾黑衣人清理了戰場,便來到神行舟上面,見船艙內東倒西歪的坐著六七十名小孩,肖姓男子獰笑一聲道:「你們體內已經被我種下禁制,若是想跑的話,可以試試。」

  眾人都不懂什麼是禁制之類的,只是目光與之接觸,皆閃躲而開,而陸鈞自然也不例外,倒不是因為他怕,而是他不想過於搶眼,以免惹來這些人注意。

  陸鈞埋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聽得船艙內有一人說道:「快放我離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當今楚國紀王爺的兒子,若我有個好歹,我爹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聒噪!」

  陸鈞也在心裡暗暗搖頭,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少爺,這個時候敢出風頭。

  肖姓男子轉過頭來,手一抬,便憑空將說話之人攝到手中,單手提著那小孩的頭說道:「竟然還有如此愚蠢之人,想來是因為嬌生慣養,忘了自己是何處境罷。」說完,便手一捏,那小孩頭一歪,自此沒了氣息。

  隨後,肖姓男子將那小孩往地上一扔,手上升騰起一顆火球,又將火球一拋,便徑直射到那小孩身上,轉瞬間便將之化為了灰燼。

  眾人看到這一幕,大多都是鄉里娃娃,即便少數是城裡來的,也未曾見過這種場景,且不說燒人了,就是從手上憑空生出火球,一般凡人見了也覺得匪夷所思,於是驚恐之色再也掩飾不住,紛紛縮著身子往後退,只是後面是船艙,又能退到哪裡去?

  「還有誰想走的,現在可以出來,我絕不阻攔。」肖姓男子嘴角扯出一個殘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