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二人

  平時作威作福的縣令,被鎮國軍士兵帶走的時候,兩腿如篩糠,竟然還尿褲子了。

  二狗子早就在書上多次看到鎮國軍的事跡,這回終於見到真人,果然名不虛傳。

  那位被姬倉稱之為陳胖子的魁梧漢子,臨走時還很貼心地留下兩支小隊,負責保護姬倉的安全。

  不過這兩支小隊不敢打擾姬倉,只能離得遠遠的,找了個地方駐紮。

  二狗子手下的隊伍這一次與叛軍的大戰,蛇口山這邊也死了很多人。

  一共三千多人的隊伍,以前掃平整個安昌縣都沒折損幾個人。

  這一場大戰卻死了幾百人,傷了千多人,餘下的身上也或多或少地帶點傷。

  42隻大鵝,只剩下8隻。

  這裡的事情暫時了結,二狗子第一時間就帶著大鵝飛上蛇口山。

  剩下的幾隻大鵝也都受了傷,該讓他們休息了。

  到了山頂上,讓他很意外的是,羽山這次竟然沒有逃跑。

  此刻羽山正坐在一塊石頭上,用稻草搓繩子。

  「主人,你終於平安回來啦,我在山上看著,都為主人提心弔膽的。」

  「主人你看我用稻草搓了一條長繩子,用來晾衣服。」

  羽山拿起手裡的稻草繩子,展示給二狗子看。

  「唉,不錯,就是這繩子用來晾衣服還略粗了一點,長了點。」

  二狗子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山上晾衣服的繩子已經夠用了,不用再搓了。」

  「哦,好的!」

  羽山扔下繩子,立即扛起鋤頭,又到地里幹活去了。

  二狗子看了一下山頂上的各種靈藥,最珍貴的是那株火靈草。

  這株靈藥是煉製築基丹的主藥之一。

  只要集齊木火土金水五種靈藥,就可以自己煉製築基丹。

  現在經常有築基修士在天上飛過來飛過去,火靈草實在太顯眼了。

  之前因為姬倉住在山腳下,鎮國軍大老遠就徒步過來,沒人敢飛越蛇口山。

  等以後姬倉離開,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別人從他的山頂飛過去,看到那麼珍貴的靈藥,很難不讓人生出歹意。

  二狗子此時扛著重劍,在山上看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塊比較合適的石板。

  這塊石板寬約一丈,厚約兩三尺。

  他用大劍在地上掘了很多的土,堆到這塊石板上面,堆了一尺多厚。

  然後將那株火靈草挖出來,移栽到石板上,澆了些水。

  相比於火靈草對環境的要求,這塊石板還是太小了。

  暫時沒有別的法子,先這麼將就用著吧。

  神識將這一塊石板覆蓋包裹,然後心念一動石板消失不見,進入了葫蘆之中,成為一個小小的光點。

  將火靈草收進葫蘆之後,又把那幾株比較成熟的靈藥也挖了出來。

  依法施為,把這些靈藥也收進葫蘆里。

  現在山上剩下的靈藥還有很多,但沒那麼珍貴,而且大部分都是沒成熟的。

  如果哪一天真守不住蛇口山,被別人強行霸占了,他也沒那麼心疼。

  把山上的靈藥藏好,安排大鵝在山上休息,摘了一些朝天貢辣椒,又下了山。

  大戰過後,秋月和孫旺財帶著人在收屍,安置傷病員。

  傷員太多,躺了十幾間屋子,哀嚎連連。

  斷條胳膊少條腿,對於任何個人來說,都已經是人間慘劇。

  幾個半桶水的郎中,正在給傷員處理傷勢,忙得滿頭大汗,卻往往不得其法,反而加重傷勢。

  二狗子雖然也看了一些醫學方面的書,但真正操作起來也是半桶水,強不了多少。

  「讓我來吧。」

  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回頭看去,正是一頭白髮的司馬義。

  他頭上還沾著血跡,衣服也沒換,那隻黑眼珠子上還有血絲,應該是剛剛清醒過來。

  「你沒事吧?」

  「沒事!」

  司馬義搖了搖頭,然後就開始為傷者查看,手法熟練地處理傷勢。

  那幾個半桶水的郎中,自然地過來給他打下手。

  看到這裡沒事,二狗子就走了出去。

  他們這次也斬殺了五名築基修士。

  其中三個是姬倉殺的,一個是二狗子殺的,一個是司馬義殺的。

  把這五具屍體搜了一遍,除了每人有一柄飛劍,一些血魄丹,好像也沒多少值錢的東西。

  二狗子將這五柄飛劍拿起,司馬義那一柄,先給他留著。

  先拿了三柄飛劍去找姬倉。

  「姬哥……」

  話一出口,立即覺察到不對,這可是珍貴的齊王殿下。

  人家全身上下,隨便掉一根毛下來,比他們這些莊稼人的命都貴。

  「齊……齊王殿下!」

  二狗子立即改口,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跪下磕個頭。

  唉!自己終究不如大鵝,差太遠了!

  「你小子裝什麼裝?以前怎麼稱呼,現在還怎麼稱呼吧?」

  姬倉一直繃著的臉,此刻卻對著二狗子微微笑了一下。

  「草民不敢!」

  「草民以前不知天高地厚,有眼無珠,得罪了齊王殿下。」

  「就是再給草民100個腦袋,也不敢了!」

  姬倉臉色卻沉了一下。

  「你是不敢,還是不願意?」

  「草民身份卑賤,不敢與齊王稱兄道弟。」

  二狗子得知姬倉是皇子的時候,一直都提心弔膽,七上八下的。

  主要是之前敲詐得有點狠,總把他當成一隻肥羊,使勁地薅,現在很心虛。

  他記得上次送一壇酒,還讓姬倉寫了一份欠條,確實很過份。

  當日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心虛。

  「呵呵……自大周王朝開國以來,你是第二個敢讓皇族給你開欠條的人。」

  「你的勇氣哪去了?」

  姬倉有點戲謔的看著二狗子,似笑非笑。

  「姬……齊王。」

  二狗子稱呼姬哥了這麼久,習慣了,現在改口總是不太自然。

  不過他更好奇第一個債主是誰,死了沒有?

  「那第一個是誰?」

  「第一個啊,名叫許風,死了,死得很慘。」

  姬倉仍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二狗子。

  二狗子聞言,心中又是一哆嗦,連忙掏出一大把欠條,就要還給姬倉。

  「我以前跟你開玩笑的,這些欠條都當不得數,現在都還給你吧。」

  二狗子現在特別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的大神。

  自己每天好吃好喝供著,早晚磕幾個頭,燒幾炷香。

  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多好。

  「君無戲言,怎麼能不算數呢?」

  「難得還有人敢讓皇族開欠條,都留著吧,一粒丹藥也不會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