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不錯,遠水救不了近火。🎄🐼 ➅9s卄ùx.ČόM 😾🐟
醫家家主的醫術自然是過硬的,但配出解藥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進行無數次配製和嘗試,否則配出來的就不是解藥,而是毒藥。
「解鈴還需系鈴人吶。」醫家家主嘆息一聲。
魚宜年聽明白了,他是讓自己去找下毒的人,對方那裡一定會有解藥。
問題是對方怎麼肯給呢。
正暗自焦急時,下一輪比試開始了,上場的是雲州七絕門陰陽家秋梅,以及羽州七絕門法家仇萬都。
對青衣樓來說,這是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李觀海身中奇毒自身難保,只要仇萬都能擊敗最後一個對手,他們的計劃也就成功了,到時候讓他沈玉宇偽裝成仇萬都的模樣,混進玄門。
青衣樓當初之所以要讓魏蘭代替沈玉宇去奪魁,就是怕在最後關頭出了問題,萬一沈玉宇進了宮城身份暴露,一切不就都白費了?
所以青衣樓提前讓沈玉宇跟魏蘭互換身份,讓魏蘭以沈玉宇的身份參賽並奪冠,這樣沈玉宇到時候就能以真正的身份大搖大擺進入玄門,不會有任何暴露的風險。
但天有不測風雲,人算不如天算,中途殺出的李觀海徹底攪亂了他們的計劃,不得不做出改變。
冒險就冒險吧,只能一試了。
看見仇萬都走入場中,暴怒的錢隆心中總算是好受了些,斜了一眼被幾個紅顏知己攙扶起來的沈玉宇,冷哼一聲,沒去理會。
比試開始,秋梅與仇萬戰了起來,各種術法層出不窮,看得觀眾們熱血沸騰,全都捏了把汗。
場外,李觀海盤坐於地,雙目緊閉,似是在壓製毒素。
魚宜年等人站在一旁,緊張看著。
他們心知七絕門打比已經與自己無關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住性命。
可是沒有解藥,一切都白搭。
正在這時,一身雲雁紋錦對襟長衣的女子款款而來,走到眾人面前,欠身一禮:「小女子紀湘,見過幾位山主。」
魚宜年回了一禮,心中警惕,問著:「姑娘為何而來?」
紀湘柔聲道:「小女子頗通醫理,我家公子佩服趙公子本領高強,見他身子似有不適,所以派紀湘來看看,興許能幫上些小忙。」
魚宜年問:「敢問姑娘口中的那位公子是何人?」
他現在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了,生怕這陌生女子是被派來置李觀海於死地的。
紀湘有問必答,並不隱瞞,「我家公子正是白老王爺嫡孫,白王府世子,白沐。」
語出驚人,包括魚宜年在內的幾位家主全都變了臉色。
要說當今大武王朝誰的權勢最大,皇室是一個,白老王爺也是一個。
他被封異姓王,地位尊崇,凌駕於群臣之上。
白家手握軍權,天下間所有大武王朝管束之地都能找到白王府之人的身影,當真是位高權重,隻手遮天。
而白王府世子的地位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整個京城誰掂量不出來。
而且這位世子爺還頗有本領,入七絕門求學之前,他曾有很長一段時間跟隨白老王爺在邊關處理各種軍務,還統兵打過幾場小規模的戰役,全都是大獲全勝。
雖說剿滅的都是叛軍流寇,但其統兵才能已經可見一斑,未來定能成為白王府的頂梁之柱。
這位白王府世子爺的身份之尊貴,比起當今太子都不妨多讓,絕對是一個重量級人物。
紀湘將幾人的神態反應都看在眼裡,她抿嘴輕笑,眉眼溫和,玉手提裙緩緩蹲下,抓起李觀海置於小腹的左手,白嫩如蔥段般的玉指搭在脈搏上。
閉目探知半晌,她睜開如一汪秋水般清澈迷人的眼眸,看向李觀海側臉的目光閃過一絲異色。
醫家家主冷著臉問:「怎麼樣丫頭,你有法子沒。」
他不是故意針對這個美貌的姑娘,而是覺得被冒犯到了,堂堂醫家家主都束手無策的奇毒,她一個黃毛丫頭居然大言不慚說要幫忙,這讓他面子往哪兒擱啊?
老頭子不想沒了面子,同時又希望她能救老友的徒兒一命,矛盾的情緒讓他很是糾結。
見她只是看著趙淄不說話,不禁皺起白眉,「丫頭,你別光顧著看人,趕緊的,有法子沒。」
農家家主「嘖」了一聲,沒好氣道:「你急啥,人家姑娘還在醞釀嘛,醫者望聞問切,她剛切了脈,現在當然是要望。」
紀湘輕笑,從袖中取出一個六邊形的小盒子,說道:「趙公子中的毒是來自海外的奇毒,名為化功散,前輩醫術高於小女子十倍,自然也是能看出的。」
醫家家主卻好似全然沒聽見她說了什麼,眼睛死死盯著她手裡的六邊形小盒子,伸手指著,「這...這莫非就是...」
紀湘螓首輕點,柔聲細語:「不錯,這就是化功散的解藥。」
聞言,老頭子眼睛陡然亮起,嘴巴張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一雙老眼寫滿了渴望。
他不是想獨吞這解藥,身為醫者,他純粹只是想研究盒子裡的解藥,理解其藥性,直到自己也會配製為止。
許多人都會有這樣的職業病,比如熱愛燒飯的廚子,肯定想學會天南地北不同地區的所有風味。
比如樂家,肯定想學會天下的樂譜,尤其是那些失傳的樂譜,更是被他們視若珍寶。
見醫家家主這副德行,魚宜年立馬使了一個眼神,兵家家主當即會意,橫移兩步擋住了視線。
此刻魚宜年心中還是有些遲疑,因為她無法判斷眼前女子所言是真是假,萬一是假的,那自己這可憐的徒兒就必死無疑了。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疑慮,紀湘輕聲道:「魚前輩,趙公子中毒已深,再不解救的話,恐怕連神仙都無能為力了。」
這番話徹底打消了魚宜年心中所有顧慮,他不再猶疑,重重點頭:「好!」
紀湘抿嘴一笑,撥開銅扣,打開盒子,捏出一枚渾圓的丹丸遞到李觀海嘴邊,剛要餵進去。
正在這時,意識看似模糊的李觀海閃電般吐出舌頭,很快啊,一下就把丹丸卷進了嘴裡,還舔到了不該舔的。
「呀!」
紀湘驚呼一聲,觸電般縮回手,臉泛紅霞,美眸惡狠狠瞪著已經把舌頭縮回,意識仍舊模糊的傢伙,美眸中滿是羞惱。
但見李觀海依舊閉著眼睛,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這讓她一時間無法確定剛才這傢伙到底伸沒伸舌頭。
事發突然,她也沒來得及仔細去看,只感覺手指一熱,解毒丹就不見了。
幾位家主目瞪口呆,圍觀的七絕門弟子們同樣瞠目結舌。
趙師兄這是...
他剛才是不是舔人家手指來著?
舔了嗎?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動作太快了,沒看清。
冷靜下來的紀湘可以肯定那傢伙剛才肯定伸舌頭了,因為指尖濕濕的,殘有一絲餘溫和酥麻。
這混蛋!
最尷尬的莫過於魚宜年了,他乾咳兩聲,用賠罪的語氣說道:「咳咳,這個...紀姑娘,你...」
話沒說完,紀湘就已然提裙起身,翩然而去,拋下一句話:「公子交代的事情我辦成了,告辭。」
「唉。」魚宜年苦笑,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
兵家家主撇撇嘴:「小丫頭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人家是正人君子,又不是故意的。」
坐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觀海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