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來到雲衛司道賀的並不是各大道統,而是那些二流甚至三流的宗門勢力,他們想跟雲衛司打好關係,當然得表現得殷勤一些。👮🎈 6➈𝐬𝓗u𝐱.ⒸO𝐦 ♘🐟
而那些地位在上界舉足輕重的道統大教則不用刻意討好,所以他們派來的賓客一般會在大婚之日的前一天或者前兩天來到雲衛司外島。
隨著婚期一天天臨近,李觀海也開始有些緊張了。
人們總是會對認知以外的事物,或是從未經歷過的事情感到恐懼或焦慮,他是第一次成婚,難免忐忑。
因為成婚就意味著責任和擔子,意味著他與夏侯傲雪之間的牽絆會前所未有的緊密,以前他從未考慮過這些事情。
這次成婚更多的是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要給夏侯傲雪一個名分,不能辜負她,而不是他覺得已經到了成婚的時候了。
說實話,他還沒準備好。
但這世上的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許多事情突然就發生了,根本不會給你準備的機會。
李觀海也只是有些緊張,僅此而已。
不就是成婚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又過兩天,各道統大教的人到了,這次來的全都是重量級的賓客,他們本身的地位或許不高,但代表的道統勢力在上界卻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比如倒懸殿的令狐靜雲,她在年輕一輩中當然算佼佼者,但與老一輩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但她是倒懸殿殿主的女兒,身份特殊,地位尊崇,這次是代表地皇殿來慶賀的。
同行的還有兩位長老以及一眾地皇殿年輕一輩的優秀弟子,這些弟子有男有女,全都青春靚麗,身上自有一股傲氣。
可這股傲氣在來到雲衛司之後就收斂的一乾二淨,年輕人嘛,年輕氣盛,覺得雲衛司是道統,自己倒懸殿也是道統,既然都是道統,即便有所不如也不會差太多。
結果來到雲衛司一看,這個令天下所有道統都忌憚三分的勢力徹底刷新了他們的認知,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雲衛司在群雄並列的上界會有如此超然的地位,甚至能傲視群雄。
別的暫且不說,單論占地面積,雲衛司就甩了地皇殿不知幾條街。
當然了,占地面積說明不了所有問題,三大皇朝統轄的疆域同樣廣闊,但在上界的地位絕對不如地皇殿等各大道統。
皇朝本來一共有四個,第四個便是夏侯皇朝,後來夏侯皇朝飛黃騰達,改為夏侯仙朝,與道統並列,所以就只剩下三個皇朝。
令狐靜雲來時,李觀海親自前往外島迎接,可謂給足了倒懸殿面子。
兩個同行的長老嘴都快笑歪了,走起路來都帶風,趾高氣昂的。
能讓雲衛司少主親自來到外島相迎,這樣的待遇不是誰都能有的。
年輕男女們全都很興奮,眼睛直勾勾盯著已經許多年沒穿過白衫的李觀海。
他仙衣廣袖,身上穿的白袍名為載雲月間,是沈蘭月讓雲衛司手藝最好的三十六位繡娘花了足足半個月時間製成的。
他腰懸古玉,周身籠罩淡淡銀光,白色的袖口襟擺上繡著淺淺的流雲紋,隨風飛舞間更顯得飄逸出塵。
那雙細長銳利的雙眸給人淡然冰冷之感,讓人不敢靠近。
「觀海少主,恭喜了,有情人終成眷屬。」
令狐靜雲剛看見他就奉上好話,這是她父親交代的,雖然她覺得有些老套,但還是聽話的照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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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長老也說了一些喜慶的好話,活躍氣氛。
而作為雲衛司少主兼這次大婚新郎官的李觀海自然是非常熱情地招待,親自帶著他們前往早已安排好的住處。
前往住處的路上,兩人一直都在閒聊。
李觀海發現這位倒懸殿新晉聖女的性格是真的不錯,不論什麼話題都能跟她聊得來,兩人之間總有說不完的話,不會冷場。
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李觀海起個頭,接下來都是令狐靜雲在喋喋不休地說,而且說的不是廢話文學,對於許多事情她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是個很有思想,很特殊的女人。
但兩人也不知每次都能聊到一塊兒去,也會有意見不合的時候,然後闡述各自的觀點和看法,把一場簡單的聊天演變成了緊張刺激的辯論賽。
令狐靜雲不會刻意迎合,她會堅持自己的觀點,從旁類比,娓娓道來,試圖疏通對方的觀點。
可惜李觀海也不是省油的燈,沒有被帶偏。
討論得雖然激烈,氣氛卻十分融洽,兩人都有種相見恨晚的奇妙感覺,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跟在後面的兩位長老面面相覷,交換眼神,都憋著笑呢。
殿主一直在頭疼該怎麼撮合聖女和觀海少主,結果他們聊得如此盡興,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看來有戲。
走在最後的年輕男女低聲議論,交頭接耳,不知在討論些什麼。
來到安排給倒懸殿眾人居住的地方,令狐靜雲道:「觀海少主,可否帶我到內島一觀?我還從未見過雲衛司內島是什麼模樣呢,一直挺好奇的。」
「好啊。」
李觀海當即點頭,而後說道:「長老們一起吧?」
兩位長老立即搖頭,其中一人擺手道:「多謝觀海少主好意,但連日趕路著實有些勞累了,所以就不去了吧。」
此話一出,後面那些眼睛發亮的年輕男女頓時就蔫兒了,一個個垂頭喪氣,有些失望。
這些人的反應李觀海全都看在眼裡,但他並不理會,帶著令狐靜雲離去,通過傳送門來到內島。
她見到內島光景,搖頭感嘆:「果然是仙家境地,這內島的聚靈大陣勝我倒懸殿數倍,在這種寶地修煉想不成才都難。」
李觀海笑了笑,問:「對了,靈虛山與北武劍域的道友們什麼時候來,我本以為你們都在東海前線,應該會結伴一同前來的。」
令狐靜雲一邊欣賞內島風光,一邊搖頭:「北武劍域和靈虛山我不知道,我是看日子差不多了,於是動身前來,他們肯定也在路上了。」
兩人邊走邊聊,許多來往忙碌的侍女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都有些羨慕這個能陪在少主身邊,跟他有說有笑的陌生女子。
令狐靜雲忽然道:「觀海公子最近一定很頭疼吧。」
李觀海側頭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美麗臉頰,問:「我頭疼什麼?」
令狐靜雲嘴角一翹,「公子風流倜儻,到處都是桃花債,如今你要成婚了,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只怕傷心斷腸了吧?」
「這倒沒什麼,萬一初七那天她們跑來大鬧一場,攪亂婚宴,豈不是讓天下人看笑話?」
聞言,李觀海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被你說中了,既然如此,不知令狐姑娘可有什麼好主意?」
令狐靜雲聳肩:「我只是善意提醒你一下,可沒打算跟你同流合污,助紂為虐。」
李觀海面無表情,默默斜了她一眼,想擼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