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天教的一眾年輕天驕見同門慘死,又驚又怒,忌憚萬分地看著忽然出現的冷艷女子。💥🎯 6➈şℍ𝓾ⓧ.ᑕᵒм 👣🍓
從她身上,他們感受到了極大的危險。
何宗也驚得說不出話,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場中形勢劍拔弩張。
廖雨淑生怕他們大打出手,急忙說道:「你們都冷靜點,他是雲衛司的觀海少主啊!」
這話一出,好似一根針扎把他們全都給扎啞了似的,所有人瞬間愣在原地,一聲不吭。
許久後,不知是誰帶著哭腔驚呼道:「觀海少主饒命啊!」
緊接著,一個樣貌普通的男子跪倒在地,渾身顫抖。
其餘天驕全都面露鄙夷不屑,心想這人也太沒骨氣了些,為了活命竟拋棄尊嚴,簡直卑鄙無恥!
他們沒有跪下,而是惶恐地拱手施禮,腰杆兒彎成了九十度。
「我等不知是觀海少主,有眼不識泰山,請觀海少主大人大量,開天地之心,饒恕我等衝撞之罪。」
他們行禮時,手腳都在發抖,連頭都不敢抬。
何宗更是嚇得面無血色,雙腿抖如篩糠。
此刻他懊悔萬分,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的舌頭割了。
讓你多嘴!讓你多嘴!
剛才為什麼要打斷廖雨淑?
如果讓她把話說完,自己豈會得罪這尊大佛?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李觀海鬆開嚇得如同鵪鶉一樣的少女,走到他面前。
何宗的腰又低了三分,額頭滲出冷汗,後背衣衫早已打濕。
就在他心中絕望,以為自己今日必死無疑之時,一隻手托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扶起。
抬頭看去,只見李觀海也正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
「諸位也都請起吧,一樁誤會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聞言,眾人如蒙大赦,臉上露出劫後餘生般的笑容。
何宗更是感激涕零,動容道:「觀海少主胸襟寬廣,氣量宏大,乃真正的英雄豪傑!」
「道友過譽。」
之後何宗盛情邀請李觀海去百戲樓,不過被他給婉拒了。
等廖雨淑帶著他走遠後,定天教的天驕們這才重重舒了口氣。
雖然李觀海態度謙和,言談舉止也沒什麼架子,但彼此之間的身份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在他面前會不由自主地神經緊繃,很不自在。
如今他走了,籠罩在眾人頭頂的陰雲這才散去。
剛才被李觀海摟進懷裡的少女道:「何宗,聽我一句勸,你還是放棄廖雨淑吧,你爭不過的。」
其餘人紛紛點頭附和,連哄帶勸。
何宗苦笑:「從雨淑說出觀海少主身份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覺悟了,我們註定無緣……」
一名男弟子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何宗,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糾結一根蒜呢?」
何宗點頭道:「為了我,也為了家族,我會說服我自己的。」
他忽然勾唇冷笑,「一會兒回去,我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那親愛的堂弟,相信他一定會立即從喪父之痛中掙脫出來。」
「到那時,就有好戲看咯。」
……
鶴江城,何家。
何川並沒有像外人猜測的那樣一蹶不振,他早就從喪父親之痛中掙脫了出來,開始閉門苦修。
殺害他父親的,是海族中的霸主之一,納伽族。
何川雖然恨不得現在就殺入納伽族,為父報仇。
可他心裡清楚,這麼做和送死沒有區別,完全不會有勝算。
身為霸主級的族群,納伽族中強者如雲,憑他一人之力如何能敵?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爭分奪秒地修煉。
當他修成玄聖,玄仙,甚至是玄神的時候,大仇便可得報。
何川有信心一定能登臨絕巔,只是過程會無比漫長。
他怕時間一長,隨著自己心境的圓滿,會慢慢淡忘這份仇恨。
仇恨雖然會淡忘,心結卻永遠存在。
等到登臨絕巔的那一天,順手滅了納伽族便是。
何川不是沒想過動用元始祖庭的力量鎮壓納伽族,可納伽族畢竟是霸主級的種族,元始祖庭雖然是傳承悠久的道統聖地,底蘊深不可測,卻未必肯為了他去與納伽族交惡。
道統聖地之間的博弈,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可要等到修成玄仙再報仇,又該忍受多少年月啊?
此刻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十天半月都未必挨得過,如何能等那麼久啊?
忽然他腦海里靈光一閃。
對了,納伽族鎮守海底火山,勢必要與上界為敵,自己何不趁此機會,推波助瀾,借刀殺人呢?
即便不能手刃仇人,也可出一口惡氣,省得自己日夜懸心。
再過些時日,等各道統來到銀月島後,納伽族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何川正在心中籌劃該如何借刀殺人時,院外便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
「堂弟,堂弟你在嗎?我是你堂哥何宗啊,堂弟?」
「堂哥?」
何川皺眉。
他怎麼來了?
雖然不解,但還是走出房舍,拉開院門。
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堂哥,閉門不見有失體統,且看他有何話要說。
看著笑嘻嘻站在門外的堂哥,何川側身讓道:「堂哥,請進。」
「堂弟啊,許久不見,越來越精神了哈。」
何宗走進院中,雙手背在身後,悠哉游哉地踱著步子。
何川順口答道:「堂哥也愈發丰神俊朗了。」
從短短兩句對話便能聽出,兄弟倆都是滿口應付,顯然不怎麼待見對方。
沒辦法,他們從小就是被人拿來比較的對象,即便一開始沒有雜念,等時間久了也會生出矛盾。
所以兄弟倆從小到大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好,雖然沒有明爭,卻有不少暗鬥。
即便如此,他們在表面上依舊給外人一種兄弟和睦的錯覺。
就算是到了無人的地方,也會不知不覺地做起戲來。
何宗哈哈大笑:「哈哈哈,多年不見,堂弟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何川皺眉:「堂哥來我這,不是來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吧?」
「當然不是。」
何宗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我的確有一番話想對你說,卻又不知當說不當說。」
何川不耐道:「既然不當說,我便不留堂兄了,請。」
說完,轉身朝裡屋走去。
何宗卻也不惱,自顧在石桌前坐下,「隨你,只是我胸中這番話,你若不聽,將來可別怪我這個做兄長的沒提醒你。」
何川被他勾起好奇心,便停下腳步回頭問:「你到底有什麼話要說?直言吧,別拐彎抹角的。」
何宗勾起嘴角,「你的青梅竹馬,此刻正陪著北方來的公子,逛銀月十三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