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我成了!」
「哈哈哈,古師兄我成了……」
南宮青兒從思過崖上墜下,卻絲毫不慌,反而迫不及待落地般,有意加快下降趨勢。
她無比驚喜!
雖然只是短短片刻,但她卻真切的抵達了金丹境才能抵達的領域,那一步踏出,她的視界驟然開闊,未來成就也怕是會更上一層樓。
而這,都是因為下方的那個男人!
嘭!
她一把撲進古寒懷裡,少女已經抽條,於是便波瀾一陣壯闊~
古寒被撞的都快彈了出去,但他自然不會跟南宮青兒一般見識,況且南宮青兒此刻正在興頭上,他也不好打擾,便只好委屈自己,承受著這波瀾撞擊的痛苦了。
「劍者如劍,假外物修行只是輔助,每一個強大的劍者到了最後,都會回歸自身以修己!」
「所謂手上無劍,心中有劍便是這個道理。」
「尋常劍者尚且如此,你身為劍體,更當如此!」
「將自己當做一柄劍去錘鍊,讓你劍體自身的力量,去衝破塵霧的阻礙!」
古寒摸著南宮青兒的小腦袋,微笑說道。
「嗯嗯嗯……」
南宮青兒的小腦殼點的跟鳳凰傲意圖似的,抱著古寒的手,磨來蹭去,十分親昵。
若說之前她信古寒,還有些看顏值的成分的話,那麼攀到思過崖上金丹境的領域後,她對古寒便再無懷疑了。
「這麼好的師兄,別說沒有勾結魔教,就算真的勾結了又有何妨?」
「大不了我跟他一起去就是了!」
南宮青兒想起洗劍峰和水清靈對古寒的態度,心中不由得暗暗鄙夷。
「哼!」
忽然,一聲冷哼響起,一個白裙如雪的冰山美人突兀出現。
「羽流真人?」
南宮青兒頭皮發麻,不知為何,察覺到了一股莫名冷意。
她看了看古寒,又看了看羽流真人,不知為何下意識的抬頭挺胸,手下抱得更緊了。
但衡量敵我實力後,還是吐了吐小舌頭,明智的選擇退下。
「小寒……」
羽流真人看著古寒,有些沉默。
這些天來,她其實多次來過思過崖,觀察古寒心境恢復的怎麼樣,看有無機會接引他回峰。
之前主動綻放氣機,告訴古寒她來了亦是如此……她想著這次雖然是她錯了,但十幾年的師徒感情不是假的,古寒不可能真的對她無動於衷才是。
但……
古寒依舊恍若未覺!
「真人若還是說之前那些話,就免開尊口吧,我不可能再回洗劍峰了。」
古寒淡淡道,無論是羽流真人不久前綻放氣機,還是之前的幾度窺伺,他其實都有所感應,只是選擇了無視罷了。
因為,他不願再蹈入前世覆轍,縱使今生淪為凡人,也不想再跟某些人扯上關係,掛上糾葛。
羽流真人心頭一痛,她本來以為時隔多日,自己能夠平靜面對古寒了,卻不料古寒剛一開口,還是讓她生出莫名的窒息感。
「小寒,為師雖做錯了一次,但難道你連個彌補的機會都不願給為師嗎?」
羽流真人苦笑,她是煉虛境巔峰的修為,更有真人級的戰力,這樣的存在按道理該至高無上才對,不可能被一個金丹境的渣渣左右心智。
但古寒於羽流真人而言並不是普通的師徒那麼簡單……羽流真人一心向道,人生前百年都在修煉,身無旁物也心無牽掛,直到十餘年前迫於宗規開峰收徒。
她隨便找了一個身家清白的孤兒弟子,扔了幾本修煉功法劍術就不管了,本來以為還能和以前一樣,只要定時指點一二,讓宗門滿意,就不會有人來打擾她的修煉。
可當她閉關半載出關之際,偶然想起還有一個弟子之時,卻發現那個弟子不需她指點,就直接悟通功法、修煉劍術、破境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不僅如此,古寒還將洗劍峰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她閉關前還只是一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靈氣淡薄的山峰,出關後卻儼然煥然一新,靈氣成雲化雨不說,山上山下還遍布著絢爛幽藍。
那時古寒對她說:「師尊氣質如冰山奇葩,弟子不才,只尋得空谷幽藍這等淺薄之物映襯,還望師尊能夠喜歡!」
可要知道,當時的古寒只是鍊氣境,而空谷幽藍卻只在宗門築基境往上的試煉之地中有所生長啊!
當時羽流真人便震了一瞬,不知為什麼,將那個青澀少年的臉龐映入了心底。
自那次之後,她便越來越習慣洗劍峰上有古寒的存在,有時再收弟子,她什麼都不需管,扔給古寒便是。
與其說洗劍峰有她才立峰,實則恰是因為古寒在,所以才有洗劍峰啊!
這些年來,她與古寒的關係也成了亦師亦友,有時她心血來潮,想要調.教古寒一波,卻在論道中,經常被古寒的話語弄的發人深省。
就如剛剛古寒所說,內綻光華,塵霧自破……
又如那句,回歸自身以修己,手上無劍,心中有劍……
基於以上種種,故而羽流真人才對古寒這般不舍,更不願動強。
「你現在有什麼需要嗎,哪怕讓我幫幫忙也好啊?
羽流真人的聲音近乎哀求了,正所謂做錯事要認,挨打要立正,她覺得如果自己能幫到古寒,說不定就能功過相抵呢?
「幫忙?倒卻有一件事需要真人相助!」古寒說道。
「什麼?」
羽流真人頓時激動起來,平時冷若冰山的美眸亮晶晶的。
只要,不是那個要求,什麼都可以!
她心中暗道。
以前,古寒曾提出想要幫她洗頭……但她是何等存在,早已無塵無垢,自然不需清洗,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呢,怎能答應?
「請真人還我命牌,將我逐出宗門!」
古寒的聲音無比冰冷。
「什麼?!」
羽流真人頓時如遭晴天霹靂,下意識說出同樣的話,可較上一句相比卻已然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了。
她看古寒不似作假,蒼白的面龐上勉強的扯了扯嘴角,艱難笑道:「小寒,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你並沒有做錯事,我為何要逐你出宗?」
「我們回去好不好,大不了……我許你為我洗頭怎樣?」
「或者,我為你洗頭也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