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比以渡天鴉先找到霓鏡,霓鏡所知道的情報,非常有價值。」
幽若吩咐道,「這是關乎主人能否復活的最大關鍵所在。」
「所以,我不容許有任何的差池。」
見幽若這般說,顧憐雪對於邪主則是更為好奇了。
骨鬼僧對於邪主是狂熱的崇拜,而幽若則是純粹的憧憬。
這愈發勾起了顧憐雪的好奇心。
她覺得,邪主肯定是掌握什麼頂級的洗腦手段,才會讓這兩個人如此忠心於他。
要知道,仙聖修為,即便是放在長生世家,其地位也不會低。
但他們卻心甘情願為邪主付出如此之多,甚至邪主隕落之後,他們還想方設法使其復活。
故而,顧憐雪推測,邪主身上,肯定有什麼洗腦功法。
她需要這種功法。
這千年來,長生世家的殘部都妄圖重新恢復長生世家的榮光。
之前的數百年還好,長生世家殘部較多,一聲號召,八方來聚,再度會戰以渡天鴉。
可惜,他們的最終結果,依舊是迎接覆滅的結局。
所以,在後面的數百年,長生世家的殘部根本招收不到願意加入他們陣營的修士。
就連原本隸屬於長生世家的修士,也迫於無奈,屈服於以渡天鴉的淫威之下。
更名改姓,拋棄自己長生世家的身份,藏頭露尾的苟活於世。
顧憐雪與淵魔庭的合作,就是最好的例子。
本來,以顧憐雪的驕傲,她完全是看不上淵魔庭這種名不見經傳的教派的,她甚至從未聽說過。
但她也完全招納不到願意協助她的人。
為了能夠更好的隱藏於以渡天鴉的統治之下,顧憐雪也明白,僅靠她一個人的力量,是很難做到的,也是很難維持下去的。
所以,她才會最終答應骨鬼僧的邀請,與淵魔庭合作,共同抵禦以渡天鴉。
但若是能夠得到邪主那出神入化的洗腦之法,顧憐雪覺得,她應該能重新招納到不少願意為長生顧家赴湯蹈火的修士。
「但是,霓鏡實在是太過神秘,要知道,她現在可是在修為盡廢的狀態下隱居的,可即便如此,就連以渡天鴉的契瞳烏鴉都無法將其尋得。」
「由此可見,她隱藏得到底有多深。」
「我覺得,她極有可能生活在地底溶洞當中。」
顧憐雪的推測不無道理。
想要尋找霓鏡,尋找一個人鐵了心要隱居的人,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怎麼找?去哪找?何處有關於她的線索?
一切都是未知數。
……
與此同時,某處光線透亮的密室之內,以渡天鴉正在緩緩為以渡天百靈重新凝魂。
由於他在浮華靈陣維持期間擅自出關,離開陣法,導致浮華靈陣徹底崩潰。
想要以浮華靈陣在一個月的時間之內重塑靈魂然後復活的計劃,徹底宣告失敗。
以渡天鴉沒有辦法,只能選擇另一個方法。
以天靈九變緩慢重塑。
這一塑,就是塑了整整一千年!
此時,以渡天鴉仍舊在釋放著自身靈力,道道流光輪轉,運轉著天靈九變。
「大哥,對不起,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需要如此……」
每次看到大哥施展天靈九變重塑魂體,以渡天隼都會感到十分自責。
若不是因為需要救他的關係,大哥早就能夠利用浮華靈陣,救活他的母親了。
「無需道歉。」以渡天鴉收斂靈力,回眸轉身,「你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大哥,自然應該保護你。」
「我們是家人。」
「當初,我沒有力量守護好母親大人,如今我擁有了力量,自然會傾盡一切守護好你。」
「兄弟之間,不談這些。」
以渡天隼內心酸澀。
他甚至希望以渡天鴉能夠朝他發怒,這樣他的內心稍微還能更好受一些。
可是自從那件事之後,大哥還是一直待他如初。
這讓他感到頗為愧疚,總覺得自己沒有顏面去見自己的大哥。
「好了。」以渡天鴉擺擺手,適應以渡天隼不用說下去,「不聊這個話題了,長生世家的那些餘孽,肅清乾淨了麼?」
「聽說顧憐雪將一批長生世家的餘孽聚集在一起,跟骨鬼僧拉幫結派。」
「顧憐雪,骨鬼僧,沉幽若……」
以渡天鴉眼眸微眯。
「這幾個傢伙就跟蟑螂一樣,每次我想取他們的性命,他們就會滾到我看不見的潮濕黑域,瑟瑟發抖。」
「雖然我捏死他們易如反掌,但不得不說,螻蟻的逃生手段倒是不錯。」
「居然能夠屢次躲避我的追殺,甚至能夠應對我的契瞳烏鴉。」
「但他們幾個,都該死。」
以渡天隼更為慚愧了。
骨鬼僧和沉幽若的追殺令,是千年之前以渡天鴉下達的。
至於顧憐雪,是四大長生世家聯手被以渡天鴉戰敗以後窺挑,以渡天鴉對其再度發布了通緝令。
可直到現在,他都沒能取得骨鬼僧和沉幽若的命。
他覺得自己愧對大哥。
「抱歉,大哥,依舊是一無所獲……」
「這並不能怪你。」以渡天鴉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徐徐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你有著足夠捏死螞蟻的力量,可螞蟻一旦不知逃到某個蟻穴當中,你也難覓其蹤跡。」
「但螞蟻總歸是要出來覓食的……」
以渡天鴉深邃的雙眸危險無比。
沉幽若不死,他始終無法心安。
「放心,大哥,這次我還是會跟往常一樣,在整個上域徹查骨鬼僧等人。」
以渡天鴉微微頷首。
「叫符笙來見我。」
「是。」
以渡天隼恭敬告退。
但沒過多久,符笙緩步而來,踏入以渡天鴉的房門之內。
以渡天鴉負手而立,符笙只看得到他的背影。
符笙眉間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色。
「你找我?」
以渡天鴉並沒有轉身,他略顯嘶啞的聲音傳出。
「我讓你調查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符笙搖搖頭。
「霓鏡實在是太善於隱藏了,我根本不知該以何種方法查出她的下落。」
「而且,以渡天鴉,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已經越來越瘋狂了嗎?」
「瘋狂?」以渡天鴉嗤笑,「我只是在做最正確的事情而已,何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