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當年歷史

  殷和玉做了個夢,夢中是一個青年的背影,他負手而立,看著眼前的茫茫虛空,似乎是在嘆氣,又像是在哭泣。

  他睜開眼醒來,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之中,顯然是某星球把自己帶回了房間。

  不知怎的,和孟楓相遇,並那麼折騰一番後,殷和玉感覺自己焦躁的心平靜了不少。雖然孟楓私死活不肯說出邪尊的相關設定,但他覺得,自己應該很快就能知道了。

  元陽秘境之中,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這個困擾自己多時的疑惑,《乾天仙蹤》最新的連載點,終於要揭曉它神秘的面紗了。

  孟楓醒來之後,似乎帶著他的隊友去五華城裡遊玩順便攬生意了。

  孟楓的托寵所類似寵物店,有些修士需要去闖秘境或者閉關,憂心自己的妖獸無法得到妥善的照顧。又或者是想提升妖獸的實力戰力,突破瓶頸,或者有其他奇奇怪怪的需求,這些都可以找孟楓。聽他的說法,他在青陽洲白藏洲的名聲已經打開了,現在準備在玄英洲發展連鎖店。

  當然,木風域內孟楓那宛如神一般的權力是保密的,只有極少數內部人才知道,其他尋常的修士只當孟楓只是個普通的域主,木風域是個被開發出來適合妖獸修行的地方。

  事實上,孟楓自己透露過,在他的那個木風域裡邊,生殺予奪皆隨意,就好像原作者能肆意修改劇情和設定那般。只是他平時不會做得這麼絕。

  那樣會將他與身邊人隔絕開。而且孟楓自己就是強控制欲家庭出身受害者,他本人及其討厭過度的限制和管控。

  木風域會被他經營成賺錢的托寵所產業,似乎是種必然。

  殷和玉坐起身,來到桌邊,將妖靈鍾與蘊火雷拿出來。

  這是元陽十寶中最後的兩塊拼圖,將它們收服之後太清鈴就會出現,開啟元陽秘境。

  想到夢中見到的那個身影,殷和玉並不擔心自己移情別戀之類的問題,因為他知道,這個人的氣息是他熟悉的人。

  他在桌旁坐了一會兒,半晌後門打開,華星闌端著托盤走進來。

  「醒了?」

  「嗯。」

  「我餵你?」

  「肉麻!」

  拒絕了華星闌的服侍後,殷和玉開始吃自己的早餐。「說說其他人情況如何。」

  「姐姐和莫少主在泉莊,沒出什麼亂子,望凌山安靜了不少。」華星闌緩緩道,「孟楓說等你從元陽秘境裡出來後,再和你交流其他的事情。」

  「他還在藏。」殷和玉笑道,「當我不知道啊。」

  「他大概是心虛。」華星闌搖搖頭,「畢竟你的進度太超前,他應該是無法把握你進了元陽秘境之後能聽到多少。」

  「我知道。所以其他還有呢?」

  「師尊還沒醒。」

  在孟楓那兒聽到師尊有得救的希望,華星闌說不激動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們將人帶了回來,那人還未能甦醒。

  「……也許我可以從元陽秘境裡邊得到答案。」

  連原作者自己都沒有把握,甚至是尚未寫出來的劇情,能得到多少情報量實在是個未知數。但是看著殷和玉介紹露出來的黯然表情,殷和玉拍了拍他的臉,「既然有希望就別擺出一副哭喪臉。」

  「我沒有,能每天陪在你身邊,別提多高興了。」

  「貧!」殷和玉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那般,「說起來,你看到孟楓之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華星闌歪頭想了想,搖搖頭,「並無。」

  「也是。」殷和玉吃完,放下碗筷。顯然從那虛假的「重逢」之中醒過來了。

  「我不是星球。」華星闌突然道,「我利用了你對星球的好感,讓你移情到我身上,這確實是我卑鄙,我承認。」

  「我不會是你的寵物星球。」華星闌將自己的手置於殷和玉的手心,「但我保證,我絕對是能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華星闌。」

  他終究不是那隻死去的貓。而他也看出來殷和玉與孟楓的情緒實際上是不甘——他們不甘於自己的弱小,自責於無法保護兩條小生命。

  他是伴侶,不是寵物。但他會滿足殷和玉對「星球」的渴望。這點是非常明確的。

  殷和玉凝視著華星闌放在自己手心的手,深吸一口氣,手掌握起,將他的拳頭包覆起來。

  「那就說好了哦。」華星闌忽然笑起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區區一百年?」

  「在我前世的記憶里,能活一百歲的都能夸一聲長壽了。」殷和玉哭笑不得,「請記住,我的前世是不能修煉了。」

  因為能活一百年就已經算是長壽之人,所以約定也取了一百之數。華星闌想了想,勾起殷和玉的手指,「拉鉤上吊永遠不許變。」

  「嘖,怎麼聽起來更幼稚了?」殷和玉咕噥著感嘆,「算了算了,等一下元陽秘境開啟,你得陪我進去。」

  「遵命。」華星闌故意捏了個正經的,宛如殷和玉手下那般的腔調,把殷和玉都逗笑了。

  似乎從坦白彼此感情之後,他們的相處越來越融洽,有什麼想法不會隱藏,有什麼一閃而過的點子,也能馬上實施。若說家人保證了殷和玉的生活優渥與優越的環境,那麼華星闌便是讓殷和玉的生活愈發有趣起來。

  一點小調皮,一點小情趣,不必猜測,不必隱瞞,他們之間仿佛跨過許多年,眼神交匯便能感受到其間的暖意。

  處理完飲食,殷和玉便取出元陽燈,開始收服這兩個約等於白送的元陽十寶之一。

  先收服的是蘊火雷,它本身就是煉化成雷丸的劫雷,在元陽燈的壓制下很快便進入了其中。再接下來,便是孟楓親自送來的妖靈鍾。

  原劇情里,妖靈鍾是主角去了白藏洲,在那裡贏了一個比試得到的獎品,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它已經是殷和玉的囊中之物。

  妖靈鍾歸位的那一刻,殷和玉便看到元陽燈不受控制地飛翔卡儂中,九個光團飛出來,繞著它不斷盤旋。

  而後它們就像是燭火,一個皆一個地融入元陽燈之中,原本只是散發著淡淡螢光的元陽燈,一瞬間光芒大作。

  「這邊是『元陽點燈』麼……?」

  另一邊,善堂之中,伍巧巧低著頭,沉默地進行她的手工作業。

  最近善堂花園裡的花開了,小夥伴們都很喜歡,但是堂主嚴禁大家破壞善堂的景色,若是偷花摘花,便要被懲罰。她便想著,用顏色相近的布料,製作成以假亂真的花,是不是就能讓大家高興了?

  想到大家可能露出的高興面容,她忍不住嘴角勾起,專心致志。但是下一刻,她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有人……在呼喚著自己?

  她雙手垂下來,閉上了眼睛倒在一邊,再睜開時,她的雙眼正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一股力量將她托起,而後她往空中飛去。

  對於太清鈴,殷和玉想過各種情況,比如飛來一個古樸的手鈴,飛過來一隻妖獸,甚至飛過來一個人,他都不會驚訝。

  但他沒想到,元陽燈喚來了的,竟然是伍巧巧。

  那已經褪去傷疤的面容,那被細心紮起來的頭髮,還有手上大大小小的做手工搞出來的傷,毫無疑問,眼前之人便是他們曾經救下的小女孩伍巧巧。

  伍巧巧立在空中,雙瞳已經成了白色,並散發著淡淡的光。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殷和玉與華星闌兩人,又茫然地看了一眼空中的元陽燈。

  她做出了祈禱的手勢,將身體蜷縮起來。在殷和玉還來不及呼喚的時候,身形漸漸縮小,而後在他們驚訝的眼神之中,化作了一個銀白色的手持鈴。鈴身並沒有太多繁複的花紋,造型古樸,但並不簡單。

  這恐怕,便是會被元陽燈喚來的太清鈴,殷和玉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是伍巧巧。

  他雙手伸出,接住了太清鈴,隨後有些猶豫。

  和其他的法器不同,它們最多也是裡邊寄宿這靈的意識,而他唯一見過的鳳尋前輩,事實上早就離開了纏心木,在鳳飛章與池遷夫夫那裡守護他們。

  但是手中的太清鈴,是伍巧巧當著自己面變成的,這就讓殷和玉對使用它有了障礙。

  伍巧巧有意識嗎?知道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嗎?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事嗎?

  在殷和玉犯難的時候,華星闌接過太清鈴。

  「星球!」

  「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華星闌拍拍殷和玉的肩膀,「我覺得你要相信製作者對於法器的用心。」

  這般技術高超的煉器著,是不會去隨意損害自己的得意之作的。何況元陽十寶世間僅有十件,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精挑細選的。

  殷和玉聽了,才算是過了心裡那一關,帶著些許的歉意,控制元陽燈收服太清鈴。

  元陽燈對法器有著絕對的掌控力,因此太清鈴並沒有反抗就被打上了殷和玉的烙印。隨後四周的空間開始不穩定起來。

  太清鈴化作一道銀色的光芒,將元陽燈整個包裹住,隨後,就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元陽燈落到了地上,光芒映出來,竟是在牆上投影出了一個「門」。

  四周的氣息開始改變,源源不斷的靈氣被吸涌而來,像是在催促門口的兩人快些進去那般。殷和玉咽下一口唾沫,鼓起勇氣打開門,和華星闌一起走了進去。

  等兩人進入,光芒消失,牆上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而元陽燈,也在原地漸漸消失。

  元陽燈出現在了自己手邊,隨後飄起,像是在為自己引路,殷和玉便也不懷疑,拉著華星闌一路前行。

  這裡的環境一片黑暗。不,應該說,不管什麼東西似乎都是黑乎乎的。

  這裡四處堆放著純黑色的雜物,歪七倒八,讓人看了便覺得有些不舒服。元陽燈一邊指引,一邊為他們驅散迷霧。等到它停下時,是落在了一個祭壇太子之上。

  祭壇很高,元陽燈飛上去倒是容易,但是台階長到讓人有些氣短。華星闌抱起殷和玉,三步並作兩步趕了上去。

  元陽燈落在一個桌子上,而桌子旁,有個男人正在打坐。

  殷和玉很確定,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夢境中曾經見到的那個背影。

  不等殷和玉開口,男人主動睜開眼,那眼睛雖然明亮,卻宛如死水一潭。毫無半點靈動。

  「你終於來了。」

  殷和玉打量再三,試探道,「洛蒼前輩?」

  若眼前之人就是洛蒼,其實說「前輩」二字已經是有些拉低洛蒼此人的規格了。這可是銘文祖師爺一般的存在。

  「看來你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男人垂下眼眸,一抬手,「坐罷。」

  殷和玉和華星闌如坐,他看了看四周的古怪雜物,道,「前輩留下元陽十寶,可以開啟元陽秘境,那麼這元陽秘境裡有什麼呢?」

  「原本有的是無邊無際的寶物。」男子的聲音如垂垂老矣的老翁,「現在只有一望無際的邪物。」

  「這裡是我的贖罪場所,原本我並不打算留下入口和鑰匙,只是,到底要留下一線生路。」

  「邪物……」殷和玉瞭然,「難道說,這些全都是被那種奇怪礦石污染的法器?」

  從他們一進入秘境至今,眼前的黑色雜物就沒斷過,看見這裡法器數量的可觀。銘文師在歷史上消失,連傳說都很少有的原因之一就是法器不是被當成普通靈器法寶使用,就是憑空消失了。

  這其中,恐怕還有一段故事好講!

  「你們知道的事情不少。不過,這不奇怪。」洛蒼看向華星闌,露出了片刻的疑惑,隨後道,「你想知道的不止這些。」

  「是的!」殷和玉道,「事實上如今的乾天界,有關銘文師的情報和記載都像是被有意抹掉了,洛蒼前輩,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年……」洛蒼微微抬頭,像是在追憶什麼。

  洛蒼雖然聲音宛如老翁,但是相貌看起來還是很年輕的。他身著一身不符合乾天界如今風格的長袍。在那兒打坐的身體就像是雕塑一般紋絲不動。

  「潮起潮落,罪孽罷了!」

  當年——洛蒼口中的當年,要追溯到大道未明,混沌初開的那個年代。

  在那人人口口相傳的上古時期,世間靈氣充沛,妖獸橫行,人類在這樣的環境裡心驚膽戰,直到有人初窺修真,謀得了一份與天爭鋒的實力,由此引發乾天界修仙風潮。

  修成大道不死不滅,幾乎是所有人的目標。在那個一切都尚不明確的年代,他們甚至都沒有「不死不滅」的概念,只是覺得通過修煉能讓自己長生。

  各路修煉之法最初都是五花八門的「長生法」,佐以一定的攻擊手段,很多後人覺得習以為常的靈力使用技巧,在當初用出來可都是第一遭。這樣的狀態註定原本修煉之人都是散兵游勇,功法的傳播大多依靠血脈聯繫。爺傳父,父傳子,將「長生法」作為代代相傳的寶物。

  這樣的安排雖然能防止重要的功法外泄,但也開始閉門造車,很多修士——那時候甚至不叫修士,他們只研究自己領悟的修煉之法,根本沒有和他人交流的想法和意識,以至於功法的傳承之中很容易出現瓶頸。

  後有一群志向不凡的青年,他們因志同道合走到一起。覓得奇緣窺得世間真理後,他們遊歷乾天界,最終在靈氣最充沛的中央區域醴泉成立欽天宗。

  那是乾天界的第一個宗門,也是乾天界第一個宣傳「修士」這個同盟概念,宣傳「修士之間要彼此交流」的理念。

  當你認同自己是「修士」這個身份,便會不自覺按著他們規定的標準來。

  欽天宗提倡廣邀同道,在當時所有人都藏匿自己的修煉秘訣時,廣收門徒並公開招攬各方修士。

  被欽天宗帶動,許多單打獨鬥的修士加入了欽天宗,結交同道,交流自身體悟,匯聚各方英豪。

  修士們互通有無,不斷修正自己的功法與修仙之路,讓欽天宗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第一宗門。

  同時,有修士意識到修煉時的資源補給也很重要,不是只有增強自身一條出路。正巧欽天宗的領頭人是雙生妖獸七曜虎,他們順勢將門下弟子分為曜日皓月兩脈。曜日一脈走武學,如灼灼烈日,以強勢的姿態出戰。而皓月一脈則要雜得多,琢磨造工具的,琢磨做個藥的,甚至鑽研星象的,研究水利的,五花八門全都有,最終統一以「玄學」來稱呼。

  洛蒼正是欽天宗皓月一脈的。並且他不是弟子,而是長老。因為最初的遊歷隊伍之中,就有洛蒼的身影。

  作為上古時期的天絕脈修士,洛蒼的生活狀態實際上比現在人想像的還要嚴峻。他無法正常修煉那些好不容易被人分享出來的功法,但他並沒有放棄,而是專注悟道,最終創造出了銘文,通過整理形成了《洛蒼心法》。因為研究出了無根骨也能藉助法器踏入修煉之途的銘文,因此當時他的地位並不低。

  而後欽天宗拆分曜日皓月兩脈,他出任皓月一脈的長老。和皓月一脈的弟子相處久了,便也從他們的研究之中咂摸出各種新東西,而後在有修士研究出了煉器之道的時候,洛蒼也研究出了如何在煉好的寶物上施加銘文。

  再後來,他乾脆自己動手煉製法器了。

  這是潮起,所有的一切都在準備中,潛力呼之欲出,整個宗門上下的狀態都在持續爬升。

  然而,上天總是不會眷戀特定的某個幸運兒太久。

  「欽天宗迎來了災難。」洛蒼如此總結。

  事件的起因,在當初看來,不過也是件小事。

  欽天宗在發展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也漸漸出現內憂外患。其中便有七曜虎最初的某位追隨者發現自己修為進入了瓶頸期,已經長期無所寸進。反觀七曜虎,它們就是得天獨厚的種族,不管是修煉還是對戰,都比尋常人成長得快。

  對七曜虎的嫉妒,對後來者的恐慌,讓那位追溯者走入了歪路,他不接受自己這樣的「資歷弟子」竟然能被入門沒多久的新人超過,於是在當時提倡不修煉對他人有害的功法的前提下,他修煉汲取他人功力的心法,不斷殘害同宗弟子。

  事情敗露後,他被逐出欽天宗,此時的他修為大漲,幾乎已經瘋了,為了表現自己和七曜虎的對立,他便捨棄原本名字,自稱災曜。

  災曜的出現,正如他的名字那般,給欽天宗帶來了災難。

  災曜暗中結交和自己一樣被排擠的心有邪念之徒,以利益誘惑之,漸漸發展出了自己的勢力「汲天」。對欽天宗虎視眈眈。

  七曜虎見了災曜的舉動,覺得不能養虎為患,便讓曜日一脈弟子出征,前去壓制災曜。

  雙方大戰多時,原本戰局已經快要見分曉了。卻沒想到災曜突然獻祭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詛咒了欽天宗,擾亂了天地平衡。原本會維持許久的戰爭突然以天地失衡為結局,原本一整塊的大陸不得不劈分五洲維持平衡。

  這劈分出來的五洲,便是青陽洲,朱明洲,白藏洲,玄英洲,還有中央的醴泉洲。

  五洲因為出現了地理上的分割,原本被欽天宗壓制導致默默無聞的宗門勢力開始發展,在各地形成了百花齊放的局面。而欽天宗自然是獨霸醴泉洲。

  銘文師一脈出現問題,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

  「那時候,我在醴泉洲偶然發現了一種特殊的黑色款式。它好處很多,最明顯的是能做煉器時的穩定劑,幫助更好地煉製法器。」

  當時的環境裡,發現什麼聞所未聞的天材地寶並不奇怪,因此洛蒼在發現了礦石的妙用後,便在銘文師群體之中推廣開來。沒成想,他的這一個「示範」,直接釀成了大禍。

  誰能想到,那黑色的礦石,實際上是災曜的詛咒化身呢?

  此時的災曜可以說已經死了,但是它留下的詛咒並沒有消散。原本成片的詛咒結晶,被不知情的銘文師們當做最新的好材料,爭相開採購買使用。

  而此時,銘文師的地位已經迎來了一次高峰,就像是海潮到了最高點。

  而眾所周知,浪過了最高點,接下來便是一落千丈。

  詛咒結晶不因煉化而失效,災曜的意識躲藏在法器中,搶奪主人的意識,控制他們組建自己的勢力。因為隨時有可能六親不認,一時之間使用法器的修士不是被眾人孤立就是會被追殺,能製造法器的銘文師也被大量狩獵。

  因為人們感覺到了威脅,一種難以理解的危機。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感,他們選擇對銘文師和使用法器的修士一網打盡。

  「釀成了這麼大的禍,我罪無可赦,便只能全力去彌補。」

  洛蒼一開始也不知道是黑色礦石的原因,出於對銘文師的愛護,他四處奔波拯救被狩獵的銘文師,幫助他們隱姓埋名避人耳目。若不是他自己實力過硬,恐怕他也會成為人們狩獵的對象之一。

  當他將那些被廢棄,被破壞的法器收集起來的時候,也成迷茫過,自己努力研究出了銘文,為何最後會是這樣慘痛的結局?

  在那時,他也差點被災曜侵蝕,幸而老朋友出現,救下了他。

  他是雙生七曜虎之一,對於銘文師的遭遇和那些被控制的修士十分痛心,便和洛蒼聯手,開始調查真相。

  「也就是你們是在之後才發現問題出在那種礦石上?」

  「當局者迷。」洛蒼沉痛地嘆了一聲,如形銷骨立之人的咳嗽,弱態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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