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育沛的話落瞬間,白芨的氣勢就變得非常恐怖。
在場所有人趕緊低頭,不敢再看白芨一眼。
只有宗主悄摸抬頭迅速撇了一眼,心裡暗嘆,這就是有大佬在背後撐腰的感覺嗎?嗚嗚,他也好想要一個正常的大佬來給自己撐腰啊。
不過除此之外,育沛能有如此在意他,如此擁護他的人陪在身邊,宗主也是打心裡為他感到高興——他的兄長,不再會被一直拋棄下去。
白芨氣勢的加強,令昏迷的靈物開始甦醒,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抬起巨大的爪子揮動,想要掙扎開這種被扼制住的感覺。
靈物確實很強,但跟白芨比要差上太多,所以不一會它的雙爪便再也抬不起來,了無聲息地躺倒在地上。
它是被白芨一點一點碾壓而死的。
宗主打了個冷顫,欺壓他們許久的靈物就這樣死去,內心一直壓著的石頭可算是被搬開。
他呼出一口濁氣,剛想說點什麼,卻眼前一花,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識。
「宗主!」長老們撲了過去,趕緊查看宗主的情況,發現他只是昏迷過去,但眉頭卻一直緊皺,且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段閣走到他們旁邊,轉頭看向白芨。
「沒什麼大礙,靈物已死,他之前一直借著靈物的靈力而活,如今只是早到了反噬。」
段閣嘴角一抽,都反噬了,還沒什麼大礙?
白芨挑起眉梢,「叫個一兩天就行了,一兩天後估計還能恢復成他本來的樣子。」
段閣點頭,這才放心。
其他的長老還在照顧宗主,段閣則跟著白芨離開。
「此事一過,也算是解決我們宗門一件大事。」段閣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平靜而深邃,「大家都能正常的活下去了。」
白芨還是之前的姿勢,一直在半抱著育沛,聞言點頭,不做任何評價。
現在的段閣也不需要她說什麼,只是在發泄自多年的情緒積壓。
「我很開心,這事結束的還算早,我之前都要以為一輩子都會耗在這裡,被那個靈物一直壓迫下去。」說著,段閣勾唇一笑,「我拼命的修煉,也是為了能早點擁有反抗它的能力。」
「真可笑啊。」
白芨微微攬緊了些育沛,夜晚的風涼爽,但也容易著涼。
小不點的頭搭在白芨的肩膀上,眼睛已經困得要瞌上,但又努力的撐開,模樣有些呆傻。
真可笑啊。
她那麼會偷懶的一個人,不為自己,不為他人,不為天下蒼生,竟然只是為了一個那麼不堪的靈物才努力修煉。
段閣送兩人回到院子,看白芨把育沛送回到他的房間,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明天見?」白芨站在窗戶邊上,看向還在院子裡站著出神的段閣。
「啊?啊,哦,好的,明天見。」段閣回神,擺擺手離開。
〖她看起來好怪。〗系統忍不住出聲。
白芨打了個哈欠,「嗯,一直以來的心頭大事解決,難免會有些迷茫。」
〖啊這,宿主是也經歷過嗎?〗
「嗯,對啊,可不是呢?」白芨爬上床,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才接著說,「迷茫的想死掉呢。」話落,瞌上眸子。
〖!!!什麼?!〗
〖那豈不是很危險?我們快去阻止她啊!〗
白芨睜眼,「你想先死?」
〖……不是宿主說會迷茫的想死嗎?那我們趕緊去阻止她,段長老人還不錯,我們可不能看著她自殺啊!〗
「……你真是,蠢得我想哭。」
〖……〗系統頓了頓,總算是稍微反應過來,〖那,晚安。〗
「晚安。」
一夜無夢,事情也都解決,白芨心情很好的起床,收拾好後在院子裡跟育沛集合,一起去上早課。
「昨天晚上好像發生了一件大事,聽說長老們都被聚在了一起。」余婉逸每天都幫兩人占座,見兩人落座後,便趕緊拍拍白芨,沒讓她趴桌子就睡。
白·大佬·昨晚事件的參與者·芨,「哦,所以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余婉逸誠實搖頭,「不知道,但我有預感,這件事對我們宗門非常重要,可以說是我們宗門的轉折點,可以寫入我們宗門史書的大事件!」
白芨冷臉,但還沒開口,另一邊的關奕東就搶先說道:「連什麼事都不知道就妄下定論,余婉逸,你也不過如此。」
白芨歪頭看了他一眼。
關奕東沒在意,接著道:「萬事不可瞎說,不知道就不要說,再這樣下去有什麼謠言,可都會找上你!」
老實了一段時間的於海于洋馬上跟著道:「就是就是!就是因為余婉逸你老是八卦,他們才都會說你大嘴巴!」
余婉逸氣的嘴歪,不甘地回道:「我就是八卦,但我可沒有往外瞎說,大家都知道我的嘴巴嚴的很,才沒有人說我是大嘴巴。」
四人開始唇槍舌戰,白芨不感興趣的打個哈欠,就見前面落下一片陰影。
是個長相優異,丰神俊朗的少年。
白芨揚眉不解,這誰?
一邊的余婉逸看到,趕緊開口打招呼,「蕭師兄,你來了。」
往日的蕭師兄並不在這個教室,也不知今日怎麼來了這個教室。
隨著余婉逸的話落,白芨能感覺到周圍本就聚集的視線更多了起來,且大部分都是一些女孩子。
看來還是個宗門小男神。
白芨趴回桌子上,也沒搭理他們,一邊的育沛抓住機會湊了上來。
「往那邊去,熱。」當然不是,白芨身體冬暖夏涼,不是很怕熱,但就是不想被圍著。
「白小姐,你好,我是蕭澤,是段長老的關門弟子。」
白芨覺得跟自己無關,沒成想對方就是來找她的。
她不耐的抬起頭,一雙美目死盯著蕭澤,出口的話也冷冷的,「所以?找我幹嘛?」
別說是段閣的弟子,就是帝麟的弟子來了,她也不會給任何的好臉色。
蕭澤像是沒看見白芨的冷臉,笑著道:「是這樣的,兩個多月後舉辦的宗門大比,我這邊已經答應和皇甫小姐組隊。」
這個白芨還沒忘,她說了要和余婉逸組隊,來對兩人發起挑戰。
「皇甫小姐說,這個主意是白小姐提出的,當然我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再來確定一下,白小姐會和余師妹組隊並對我們發出挑戰吧?」
白芨直起身子,單手托住下巴,「昂,對啊,肯定的。」她這點小事肯定沒有必要騙人,就是不知道這個少年為什麼會因為這個來找她。
白芨直起身子,蕭澤才看清楚白芨的全貌。
之前趴著時便能看出是個美人,全臉更是讓人感到驚艷。
就是表情冷時看著很兇。
蕭澤歪頭,心裡大致清楚了白芨是個什麼類型的人,「好的,那還請白小姐能夠認真對待此次宗門大比,認真準備此次宗門大比。」
他其實沒打算來找白芨的,就是這幾日師父老是看著他嘆氣,提到宗門大比,眼裡更是惋惜。
好似斷定了他會輸一樣。
「我相信這次的宗門大比一定會非常的精彩。」
說到底,龕靈宗不大,但也不算太小,蕭澤只是這個這宗門裡比較優秀的一波,余婉逸他們圈子以外,還有好幾個同樣優秀的弟子。
白芨如果和余婉逸贏了蕭澤,她們肯定就還會跟其他人對上。
宗門大比對宗門裡的弟子們來說,不僅是間斷性的考驗,靈力上的交流,更是對所有人的展示,對自己實力的一次證明。
就相當於第一初中的藝術節,但要比那更具有嚴肅性,更看重個人在靈力上的水平實力。
「所以,也希望白小姐,能夠好好的享受此次宗門大比,並從中真的學習到許多東西,才不枉此行。」
早課結束後,白芨踩斷了路邊地上的樹枝,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快入秋了。
白芨抬頭,對上余婉逸尷尬的目光。
「那小子,蕭澤?」
「啊……蕭師兄肯定不是那個意思。」余婉逸移開視線,開始給蕭師兄找說辭,「畢竟白芨你們確實是交換生,蕭師兄肯定不是在陰陽……」在白芨的死亡射線下,余婉逸的聲音越來越小。
「喲!你們在這啊,我們去早練啊!」
皇甫焰和虞閻這會跟了上來,皇甫焰不看人臉色,上去就攬住白芨的肩膀,看的一邊的育沛不滿的皺眉。
當然,虞閻也在皺眉,還狠狠瞪了育沛一眼,不過到底是沒有說些什麼。
主要是他怕他說多了,皇甫焰現在就原地跟白芨求婚。
「你……」白芨扒拉開皇甫焰,皺眉看著她,感覺今天的她好像要更加熱情,那雙眼睛更是像是著了火一樣的在看自己。
這種視線讓白芨感到強烈的不適,對方的欲望在今天格外強烈。
「你怎麼了?」
皇甫焰一愣,沒反應過來,「我嗎?沒咋啊。」接著就把話題轉到了打架上,「早練時我們去旁邊打架怎麼樣?」
像是正常的皇甫焰會說的話,白芨壓下心頭的不適,照例冷談的拒絕,「不約,滾。」
皇甫焰跟沒聽到一樣,接著笑嘻嘻的跟在白芨身後,那樣子看得虞閻恨不得上前去搖醒她。
——姐啊!你清醒一點!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的!
皇甫家的臉面呢?!
到了早練的地方,平台已經被填補好了,白芨感嘆這宗門的效率不錯,一邊的皇甫焰又湊了上來。
育沛感到不悅,牽住白芨的手。
「你去練你的,跟你有什麼關係。」白芨撤回手,把育沛推遠,推到余婉逸的身邊,「現在你們幾個里就你沒開脈了,有點危機意識,我們體術得好好提升。」
育沛不高興的抿唇,但也把話聽進去了,沒有反抗白芨,乖乖的拿起劍揮舞。
余婉逸被萌的夠嗆,想伸手學白芨一樣,去摸摸育沛的腦袋,被育沛快速避開。
「啊。」余婉逸尷尬的收回手。
育沛離她遠了幾步,接著揮舞。
「哈哈!熱臉貼冷屁股了吧!」於海于洋看到這一幕,趕緊開啟嘲諷,這會楊超也在,四人馬上又開始一波唇槍舌戰,說著說著,關奕東也加入其中。
余婉逸和楊超兩人對他們三人,氣勢愣是半點沒輸。
四周的其他弟子見怪不怪,只是默默的退開一點,四周一時也空了起來。
這邊白芨推開育沛,又把再次貼上來的皇甫焰扒開。
她確實沒有感覺錯,皇甫焰今天就是非常粘人,比平日的她還要粘人!
因為總是被推開,皇甫焰的衣襟微微褶皺,從裡面掉出了她一直貼身攜帶的玉佩。
皇甫焰不在意的要塞回去,一晃而過下被白芨看到,趕緊伸手抓住。
虞閻馬上警覺,瞪大眼睛看著白芨,「你要幹嘛?」
白芨抬起玉佩仔細看著,果然,就是她記憶中的那個。
「皇甫禹?」白芨試探著開口。
還不待皇甫焰開口,虞閻搶先大喊,「你到底是誰?」
兩人都被吵到,皇甫焰見虞閻還要再說,趕忙把他抱在懷裡,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是我的曾祖父。」就是皇甫焰爸爸的爺爺。
白芨一陣恍惚,這還是她第一次直面曾經同伴的後輩,原來對方已經到了第四輩。
「白芨怎麼知道我曾祖父的名字?」一碼歸一碼,皇甫焰雖然喜歡白芨,但也沒有虞閻想的那麼不明事理,涉及到家族家人時,皇甫焰還是非常警覺的。
「……我的長輩,跟你的曾祖父是故交。」其實是師父。
曾經收養過白芨的那個人類藥師,是皇甫焰曾祖父皇甫禹的師父。
雖然白芨叫人類為「老師」,但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拜他為師,只不過後來的皇甫禹和其他人,都要還是受藥師之命,喚白芨一聲「師姐」。
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白芨,導致白芨的表情微微一變。
「方便說下對方的名字嗎?」皇甫焰沒有全信,「雖然曾祖父去世多年,但他老年後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待我們修書一封回家,也好和白芨的那位長輩聯繫。」
「……我的那位長輩,也已經去世多年。」
皇甫焰蹙眉,「節哀。」
白芨到底沒說出藥師的名字,因為那人去世太久了,至少現在不能說出來。
「咳,關係也沒有那麼好,不必如此。」
說著,白芨轉身,餘光撇過姐弟兩個,也對這緣分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讓她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個皇甫禹,就是當年老師手底下最有天賦,繼承了老師大半衣缽的徒弟。可皇甫焰兩姐弟,卻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這方面的天賦……
「天賦,不會遺傳啊?」
〖……其實會的,但也不一定。〗憋了許久的系統,到底沒有說的太多。
「所以之前要找皇甫禹後輩,帶在身邊當孩子們奶媽的計劃就不能施行了。」
?你別這麼失落啊?話說你是什麼時候做的這個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