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6➈Ⓢ𝔥𝔲𝕩.ᑕ๏ⓜ 🍩♗」白芨放下手,起身伸了個懶腰,「明姑羅到了,麻煩你將你知道的所有都跟她再好好說一遍,不要有任何隱瞞。」
「這對我們大家來都有好處。」
段閣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白芨,見她轉身要走,連忙低頭打字,因為速度過快,句子裡不少字都是音近字錯。只是她現在滿腦子想的是如何挽留白芨,根本沒有時間再去糾正。
段閣:等等你先別離開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我沒有說謊我真的不知道他想要個什麼你可以好好的監察我
她展示給白芨看。
白芨忽略掉錯字,又自己斷了句,知道段閣現在是因為雛鳥情結依賴上了自己,所以對自己的一舉一動很是在意。
「我還會回來的,這裡是我家,你不用怕成這樣。」白芨將平板擋開,「我現在只是去辦事,我也要有我的生活。」同為雌性,她可以給段閣多一些關照,所以她耐著性子多解釋了兩句。
這要是在這裡的是個雄性,她估計送過來就走了,根本不會等到明姑羅來。
這一會的功夫,明姑羅正好開門進來,那雙如蛇一樣的眼睛直勾勾落在段閣身上,真的像有條蛇在慢慢的爬上她的身體,留下一串冰冷的觸感。
段閣不可抑制的打了個冷顫,她沒敢回頭,只知道身後站了一個可怕的傢伙。
——果然,跟大佬住在一起的,只能是另一個大佬。
但段閣跟這個大佬不熟,心生懼意,抬臉可憐巴巴的看向白芨。
那人卻勾唇一笑,「沒關係,明姑羅會給你做一個系統的,全方面的檢查。而且她對女性很溫柔的。大概?」反正對雌性是還好,就是不知道段閣在她眼裡是雌性還是女性了。
不過兩者也沒什麼差別吧?
白芨對著明姑羅點點頭,簡單交代兩句,便出門直奔江家而去。
自從段閣無事二人回來後,系統便一直在她腦子裡念叨著那幾個小孩,雖覺得有平哈在應該沒什麼大事,但被系統一直叨嘮,她也不可避免的心生擔憂。
平哈,還是能靠得住吧?
——
如果柳青知道白芨所想,他怕不是會用實踐出真知的辦法來告訴她——平哈是靠不住的。
順境靠靠他就得了,險境還得靠自己。
花珀——不,是蠟珀,他摸了把臉,蹲坐在一旁的灌木叢中,潛藏的樣子簡直跟死了一樣,巡邏的人幾次路過都沒有發現。
相比之下,躲在矮樹後面的柳青就要憋屈許多。
剩下幾人不知道藏哪去了,剛才情急之下都是各躲各的,他奔著陰影就來了,誰知道挑了個這麼不好的地方,還要不停的換姿勢來躲避那些巡查的嘍囉。
若不是因為現在地方不合適,柳青真想狠狠踢一腳這棵矮樹。
能不能立世點?能不能努力點?
你怎麼這麼沒有上進心呢?下輩子換他來當樹好了!
保證長得又高又大!
高大這兩個字一出來,柳青便不合時宜的想到了頓年,那身板子在人類里確實唬人,壯的跟牛一樣不討人喜(其實並不,只是柳青看他討厭,所以頓年如何他都不會喜歡)。可若是放在樹身上,那就是好看!誰不喜歡粗壯的可以藏人可以納涼的大樹呢?
他現在就急需要一棵!
這些都只是為了撒氣,柳青儘管心裡活動多的都能演出個話本來,面上氣息卻半分沒漏。
巡邏的人又過來了,他看到了柳青,對著柳青咧嘴一笑,那笑容詭異嚇人,柳青乾脆轉頭不語。
「六子!那邊如何?」不遠處其他的同夥叫著這人。
這嘍囉轉頭喊回去,「這啥都沒有!」
對,他是平哈。
柳青在心裡苦笑。
平哈已經扮做了對方的同夥,他卻不是為了掩護他們,只是真的像那嘍囉一樣一遍遍的來回溜達「巡邏」,盡職盡責的卷王模樣讓其他嘍囉也都紛紛模仿,將柳青幾人險些逼入絕境。
本不是那麼難進的地方,愣是被平哈拔高了好幾級難度!
柳青咬牙,此時恨不得和矮樹融為一體,再不管這些糟心事!
卻見下一秒,那還惡劣笑著的平哈突然表情一變,接著嫌惡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去找那些嘍囉,「這邊什麼都沒有,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他之前那認真的模樣非常取信於人,其他的嘍囉也沒疑心,一伙人不久便走遠了。
柳青不明白為什麼平哈剛才要用那種眼神看他和蠟珀,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兩人原地又等了一會,確定無礙後,才離開了藏身地。
柳青活動活動身體,心裡並未對平哈有什麼感激之情,撇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蠟珀,剛想開口,那小子已經邁著長腿走了。
柳青:……
其實跟頓年和江珠分一組也挺好的,至少那兩人都能回應他,這蠟珀和育沛是一點話都不想跟他說。
更何況,這蠟珀還是個……
前面的蠟珀腳下一停,轉頭看了一眼柳青。
常年在明姑羅手下討生活的柳青,被這一眼看的雞皮旮瘩起了一身,手裡的風刃差點就要甩過去了。
什麼眼神?
兩人站在林子裡,雖是一夥的,但這時看去,誰都會以為兩人是不滿彼此許久的敵人。
最後,還是蠟珀先移開視線,就像是看了什麼髒東西一樣,眉眼間全是嫌惡,又和剛才平哈的眼神有所區別。
怎麼說呢?平哈剛才看兩人像看蟲子,啥都不是還想來點好點,關鍵是還真讓他們來上了。
而蠟珀則像是看螻蟻,看礙眼的,卻不值一提,只是動手又會髒了自己的垃圾一般。
被看的很不舒服的柳青在心裡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把那火氣給壓下。
一是這地方不合適,二是他也打不過蠟珀。
他們幾人里,蠟珀和育沛每次動手都是不要命的,那瘋勁上來,就是路過的螞蟻都要被他們碾碎才罷休。
柳青安慰自己不跟變態計較,便擱著一段距離的跟在蠟珀身後。
兩人在林子裡走了許久,都未見其他三人,那平哈更是不知道去了哪裡。漸漸的,柳青心裡的火怎麼也壓不下去,眉眼間染上了些許戾氣。
「柳青黑化值,75」
白芨腳下沒停,要不是系統叫她她回應了,系統都要以為她沒聽見。
「怎麼辦宿主,柳青的黑化值提升了!」而且還上了不少!
→
白芨此時也來到江宅後面的林子裡,這江家十年前十年後換了兩個地方,但都格外鍾愛林子,這換誰不覺得他們有問題?
聽了系統的話,白芨不慌不忙,「你急什麼,我都沒急。」最近糟心事一堆,白芨已經快放棄思考了。
「你要是真的著急,你不如幫我定個位?」
系統一噎,不吱聲了。
白芨倒也沒想指望它,只是她連平哈的氣息都尋不到了。
要不是這林子裡有東西阻礙,要不是平哈他故意隱藏。
白芨停下,閉目開始感應慾念。
再睜眼,稀碎的聲音從林子的四周傳來,有的聲音不大,有的倒是能尋到源頭。
「!宿主!」做得好!
白芨沒理會系統,她突然想到,當初她就是因為這個發現了頓年,還特別中二的說了一句,「我聽到了欲望的聲音。」
白芨:……十年前的黑歷史此刻倒是比這些聲音還要震耳欲聾。
這慾念的聲音跟本人的聲音並不一樣,所以白芨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找來的這道是不是幾個少年的,不過聊勝於無,至少肯定是個能交流的人。
「花珀?」
待白芨尋著聲音趕到,只看到少年的背影。
花珀?不,不是花珀。
氣息不會騙人,白芨根據背影以為是花珀的,但還未等少年回應,白芨便馬上分辨出眼前的人不是花珀。
是蠟珀。
在心裡念了兩下這名字,可能是心性的改變,此時白芨突然覺得給少年們起的這些名字有些奇怪,但再改有些不好,還是先這麼叫著吧。
那邊的蠟珀慢慢轉過身來,若是柳青此時還在這裡,他肯定會跳腳表示,這蠟珀對白芨跟對自己完全不是一個樣子,這是差別對待!
少年低頭,沉默不語搭配那副乖寶的模樣,直把系統看的心疼,在白芨的腦子裡叫個不停。
「閉嘴,你之前不也說了要讓他們成長嗎?」
「!!!這能一樣嗎!放他們成長和放他們散養能一樣嗎?!」
白芨咽下嘴邊的髒話,將系統屏蔽,把注意力放回到蠟珀身上。
「其他幾人呢?平哈呢?」
「白芨很在意他們?」少年不答反問。
他站在樹的陰影下面,樹影斑駁陸離,襯得少年的表情也十分隱晦。
白芨覺得這問題怪怪的,但一時又說不上哪裡怪,乾脆憑感覺下意識反問,「那要不然?」
她不在意他們,她還管他們幹嘛?
她早賴在厄林裡面,過她的神仙日子去了!
蠟珀輕輕一笑,「我想也是。」接著走近白芨,伸手勾住了白芨的右手。
不知為何,那一瞬間白芨的右手連著胳膊皆是一陣酥麻,差點應激反應,拽掉蠟珀的手臂。
白芨忍住了,表情複雜,不知道這小子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那我們一起去找他們吧?」蠟珀好似並未注意到白芨的那些小反應,低頭將自己的小臉湊近白芨的臉,兩人對視,「我也很想趕緊找到他們呢。」
白芨仰頭,將兩人的距離拉遠。
之前和這小子每次接觸,對方皆是一副沉默不語的樣子,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了,跟精神有問題一樣,整個人都怪怪的。
「那……我們走?」
「好。」
蠟珀晃了晃手,笑得跟得糖吃的小孩一樣,卻愣是把白芨搞得渾身都不自在。
——
「所以你說,花珀攻擊了你?」江珠皺眉,沒法將那個一直老好人似的花珀跟柳青口中的瘋子聯想到一起。
「不是花珀!我都說了好幾遍了,是蠟珀!蠟珀!」柳青一邊用隨身帶的紗布簡單包紮了下被蠟珀劃出來的傷口,一邊解釋。
「蠟珀?那不也是花珀嗎?」江珠始終覺得那都是一個人。
確實是用的一個身子一個腦子,但兩人的思維性格可是完全不一樣。
柳青包紮完了傷口,見江珠還是沒理出來,翻了個大白眼,「每次打架,可凶可凶的就是蠟珀。」
江珠瞪大眼睛,「什麼?」他此前一直以為花珀是那種一打架就會變得很認真的,沒曾想竟然是換了個人來打?
一直沉默不語的頓年擺弄了幾下手裡的鑰匙,開口解釋:「花珀應該是有精神疾病,就是雙重人格。」
江珠很是好奇,因為平日裡他確實是接觸花珀更多,蠟珀出來時趕的都是打架,其他時候他一次都沒有碰上。
「那他是可以隨意切換嗎?還是說需要什麼特定的條件……他們切換時另一方會有記憶嗎?」要不要以此做一個類似的傀儡?
靠牆站著的育沛看了他一眼,作為在場四人里與花珀接觸最多的人,他沒有拿喬,順口解釋了江珠的疑惑。
「沒有特定條件,就是想換就換。」但凡育沛有點相關的知識,都會知道這點很奇怪,「不過蠟珀會有花珀的記憶,但花珀沒有蠟珀的記憶。」也就是說柳青的傷白受了。
捅他的是蠟珀,跟一無所知的花珀有什麼關係呢?
柳青咬牙,「好,他最好別落在我手裡。」實力干不過,腦子還干不過嗎?柳青自信玩手段他能玩死那個神經病!
頓年無意識的擺弄兩下鑰匙,接著問:「育沛覺得花珀如何?蠟珀又如何?」
育沛不想回答這種問題,他再是如何又與自己有多大的關係呢?這種問題毫無營養,育沛乾脆轉頭,當做沒有聽到……
「前些日子,我手裡剛得到一顆靈草,白芨應該會喜……」
「花珀是個假好人,蠟珀就是個瘋子。」還不待頓年說完,育沛便將那兩個人格分別評論。
兩人平日裡走的是近,但育沛說起花珀卻是一點都不留情面。
「我,討厭蠟珀。」末了,育沛又補充道。
這點實在是無可隱瞞。
頓年笑了笑,似是沒注意到江珠柳青對自己的打量,接著問育沛:「為什麼討厭蠟珀?」
育沛抿唇不語,頓年也沒催他,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因為白芨?」
白芨?這裡有白芨什麼事?
江珠覺得這個答案荒繆,卻見育沛並未反駁,反而點了點頭,語氣里的厭惡和殺意一覽無餘。
「他想吃了白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