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動了殺心的意思。😡🎀 6➈𝕤𝕙υⓍ.ᑕσM 🐊💚
羙羙沒有提醒白芨,他巴不得白芨被上頭的骷梔一巴掌拍死在這裡,然後他就能直接去找「神」去交差了。
只是可惜,世靈一族比較死腦筋,骷梔如今知道了白芨沒有接受傳承,八成是不會對她動手。
可惜啊可惜。
果然,那邊的骷梔忍了又忍,才把湧上心頭的暴虐按下,儘量放鬆,心平氣和的問道:「你為什麼不接受傳承?怕你自己泄露?」
白芨也沒有瞞著,她也沒覺得這是什麼不好說出口的問題,畢竟她已經這麼做了百年,要是覺得不好意思的話根本不會活成現在這樣。
「我那點東西對他們也沒什麼用。」白芨勾起自己的一縷頭髮,捻了捻,「我不占他們的便宜,也不往裡撒糟粕,這樣挺好的。」
但骷梔更不理解了,「便宜?糟粕?你就是這麼理解傳承的嗎?」話里,已是夾了些許火氣。
羙羙在一邊靠牆看的直樂,巴不得兩人趕緊打起來。
他打不過白芨,骷梔還能打不過?
「跟你沒有關係吧?」白芨不耐煩的回懟。
突然冒出來一個同族對你下黑手暗算,沒得手後又冒出來自顧自的補償,最後又要壓著你去跟她打架,有病吧這是?
當自己是誰啊?
她白芨背靠帝麟這麼多年都沒這般拽過,這女的乾脆讓所有人圍著她轉得了!
「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白芨放下那縷頭髮,轉頭就看那羙羙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忍不住當場翻了個大白眼。
一群煞筆!
料想他們背後那個「神」也不會聰明到哪去!
骷梔沒有攔著,給了羙羙一個眼神,後者只能乖乖的跟著她,並將還在猶豫的段閣一把推向了白芨。
「你們應該不會傻到,覺得可以從她身上獲取什麼有用的消息吧?」
白芨扶著段閣,聞言又是個白眼。
但這話給了骷梔靈感。
「白芨。」骷梔叫住已經要離開的白芨,但白芨根本不想鳥她,於是骷梔只能又叫了白芨一聲。
她上輩子是跟這些煞筆們有怎樣的糾葛才能讓他們這輩子找上門來追著她膈應?
「有事說事,叫什麼叫。」
骷梔沒有生氣,她觀察了白芨一會,大致了解了這位同族的性格,知道爭吵什麼的都是無用的,反而容易激起她的反抗。
「如果你接受傳承,你可以問我三個關於我們的問題,我保證如實相告。」
白芨聽了也就只是聽了,拉著段閣離開咖啡館,嘴角上的笑更像是在譏笑。
骷梔目送她們離開,她已經不想著什麼干架了,她知道她和白芨之間終會有一戰,不管白芨最後接受還是不接受傳承都無法改變,只是身為世靈,她希望白芨能夠接受傳承。
這是出於世靈一族的傳統思想,即使是自認離經叛道的骷梔也不可避免。接受傳承為世靈一族奉獻自己力量的這個想法,已經刻入了每個世靈的骨血中。
哦,現在出現了白芨這個異類。
接受傳承為世靈一族奉獻自己力量的這個想法,已經刻入了除白芨外所有世靈的骨血中(微笑臉)。
——
潛入江家的過程意外的順利,甚至在潛入時都不需要他們像白芨安排的那樣兵分兩路。
頓年看了眼前面打頭的平哈,再一次深刻的意識到了能力強大的重要性。
除靈原者本身的能力外,詭物和靈物的特殊能力也很勾人。
頓年自己是人類和詭物的混血,這些年來他也一直在尋找著自己的特殊能力,只是一直沒有頭緒,他又不能真的為此涉險,所以至今他都跟普通的靈原者別無二致。
——不,至少,他要比大多數的靈原者更加優秀。
頓年垂眸掩飾自己的所有情緒,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的跟在平哈身後,就像前幾年那樣,就好像回到了前幾年那樣。
平哈領著五個少年來到江家的後宅後,就不走了。
他回頭看向少年們,稚氣未脫的臉上表情各異,有的緊張有的興奮有的毫無變化。
「接下來就拜託你們啦。」平哈勾唇一笑,雙眼眯起,「從這裡開始大家就要分開了,有危險就按碎我剛才給你們的珠子,我會儘快趕過去的。」
江珠一愣,抬手捻了捻平哈剛才下車時遞給他們的珠子。質感就跟幼時玩的玻璃珠一樣,再加上又小又圓又滑,怎麼看都不是那麼容易捏碎……甚至還可能從手裡滑出去!
這傢伙根本就不想救他們吧?
江珠眼帘一掀,再看平哈那笑眯眯的樣子,知道他就是打算戲耍他們。
平哈根本不在乎他們。
江珠收起珠子,沒打算用它。
——反正他也不在乎他們,到時就各憑本事嘍。
珠子的問題除江珠外,其他幾人也都馬上意識到了,花珀想了想,還是開口將這個問題擺在了明面上。
但他換了一個意思,只是做出假設,「如果沒有及時捏碎珠子該如何呢?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平哈完全沒把江家放在眼裡,也完全沒有明姑羅和白芨讓自己來是做他們護衛的這個意識,笑著輕嘆,「那就只能怨自己實力不夠了。」
「再說,我又不是你們的奴僕,也不是你們的爹媽,我為什麼要為你們的生死負責啊?」
道理大家當然都知道,但這話被平哈一說,特別是那賤兮兮的表情,就感覺特彆氣人。
柳青當場轉臉,不再看他。
頓年眉頭皺了一下,但馬上恢復,在場五人察覺。
「所以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分隊去探寶嘛?」平哈站的累了,便依靠在一邊的牆上,雙手插兜坐等幾個少年的安排。
「我和江珠一起。」頓年馬上開口。
江珠撇過頭,知道頓年還是想從自己這裡打探鐘樓和男孩的事,不想應他。
靠後站的柳青馬上注意到這一幕,雙眼一眯,笑了笑:「別啊,我也想和江珠一起呢。」
頓年沒有因為柳青的摻和放棄這個打算,又似乎他就是在等柳青的這句話般,馬上回道:「那行,我們三個一起。花珀和育沛一起。」
柳青根本不想和頓年一起,生怕到時頓年這臭傢伙背後陰他,但平哈為了樂子,比他先一步開口,「行,那就這麼定了,你們兵分兩路。」
「我不要……」
「柳青,現在不是你耍少爺脾氣的時候。」平哈微微散出幾分詭力,將柳青震的面色發白,「我覺得頓年的這個決定很不錯,所以就這樣吧。」
柳青和頓年有心眼有手段,江珠手裡有機器,三人在一起忽略掉柳青和頓年的問題,這配隊確實不錯。
→
至於另一組……花珀和育沛多年來關係都挺不錯,配合更為默契。再加上花珀又不是那麼笨,兩人也算是有文有武。更何況還有個蠟珀呢。
不管柳青和江珠如何,平哈是越看越滿意,且這兩隊都很有樂子,想出這配隊的頓年不愧是自己帶出來的孩子!
「我不是白芨。」
在五個少年分開前,平哈笑著補充道,「我不是白芨,所以接下來還請你們拿出些真本事來。」要不然的話,真的可能會死哦~
——
白芨帶著段閣回到別墅時,別墅里只有白天來這裡打掃的女僕們。
這次回來後,考慮到白芨被不明勢力盯上,明姑羅便乾脆將這些幹活的人換成了異族們。實力都不是很強,但好在能可控性很強。
柯自從跟帝麟見面後,便搬到了帝麟的別墅去,離這裡有段距離,考慮到別墅白天沒人,也就晚上會回來看一眼白芨。
「你先隨便坐,我聯繫一下明姑羅。」白芨甩給段閣這麼一句話後,自己便先躺倒在了沙發上,占了一整個長沙發。
段閣緩緩坐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接過女僕遞過來的茶水,儘管心裡好奇,也沒有不討喜的四處打量。
白芨給明姑羅發了消息,對方估計要半小時左右才會來。
閒著也是閒著,白芨便坐起身來研究起段閣的嗓子,想看看還有沒有救。
靈力掃上去,發現果然是被下了藥,但恢復的可能性也蠻大的,嗓子並沒有被廢很久。
「你怎麼還落那個變態手裡了?」雖然這問題明姑羅待會來了也會問,但白芨還是沒忍住好奇,想早點知道答案。
段閣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下覺得有些丟人。這位大人多年沒見卻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自己卻混得越來越糟了。
女僕遞給她一個平板,她開始在上面打字。
十年前白芨的意外其實他們也相知甚少,帝麟的保密工作在這方面做的很好,就連龕靈宗的宗主都以為白芨覺得無聊,於是先離開了。
段閣倒是察覺到了幾分異樣,但帝麟的手續太全了,再加上她也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大人物,於是也沒有聲張,留在宗門裡混了幾年,待一切都慢慢走上正軌後便提交了假條外出遊歷。
打著活出自己的旗號跑出來,誰知半年沒到就被那羙羙抓了去,接著便被一直囚禁在一處宅子裡。
羙羙跟白芨說她從段閣這裡打聽不到任何消息是真的,因為這兩年一直被關在那宅子裡,整個神秘組織,段閣也就只見過羙羙和骷梔兩人,骷梔也是今天剛見過。
白芨看到這,食指點了兩下沙發。
「你不知道他們,但他們倒是對你了解很多。」就那個骷梔,今天是和段閣第一次見,卻在之前就知道了段閣的身份,知道人在羙羙那裡,還知道要用段閣來請白芨。
段閣的臉一紅,打字:我確實今天是和她第一次見,但之前在宅子裡時,羙羙提過她幾次。
是個心狠手辣的主,羙羙對她很是忌憚。
白芨一拍手,提過骷梔?那簡單了,「那傢伙還提過別人嗎?」雖然不能知道對方的所有成員,但多知道一個都是賺了。
段閣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我只知道他們是組隊式行動,那畜牲只和兩人組過隊,一個是今天的女人,一個是叫巴耒的男人。
組隊式行動,看來人應該不少?
「那你呢?羙羙為什麼要抓你啊?你搶他寶貝了?還是你阻礙了他的什麼計劃?」不會段閣是羙羙計劃中的一員吧?
隨著白芨的問題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段閣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看。
猶豫掙扎了一會,段閣還是咬咬牙打了字出來:那傢伙說,他喜歡我,想讓我做他的百靈鳥。
神特麼喜歡,還做百靈鳥?
「啞巴的百靈鳥?」白芨的表情一言難盡,實在是難以理解。
你讓人家給你做百靈鳥,你還毒啞對方?
段閣接著打字:可能是我剛任職百靈鳥那段時間,天天罵人吧。
已經不打算再憋屈的活著的段閣,被抓後完全不慫,羙羙做了個大鳥籠關她讓她給自己唱歌說話解悶,她卻根本不聽,天天張口就是罵人。
絞盡腦汁的想詞,一句比一句罵的髒,愣是把羙羙連著他往上祖宗十幾代都罵了個遍,這才被羙羙毒啞了。
白芨表情複雜,倒是沒想過當年那個女子竟然能剛到這般份上,「你不怕他對你做些別的嗎?」
這世上,讓人生不如死後悔的手段可太多了。段閣跟羙羙對著幹,還罵慘了他,也是真不怕羙羙對她來些殘忍的酷刑。
這些段閣當然也知道,但那時真是太氣了。她好不容易從過去的壓抑和痛苦中走出,就被人抓走囚禁,真的是噁心人了。
況且,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了。
瘦削如枯枝一般的手飛快靈活的在平板上跳躍,打出一行字來:他會折磨人的手段又如何?我也是有自己底牌在的。
曾經龕靈宗被那個靈物霸占,段閣生怕自己哪天被逼著去做些喪盡天良的事來,於是私底下琢磨了各種自殺方式,保證能在羙羙對她殘忍出手前先走一步。
這並不是什麼不爭氣,只是她覺得沒有必要。
「那麼,他只是毒啞了你?」雖然這問題有點扯對方傷疤的意思,但白芨還是問出了口,畢竟異族們的手段太多了,段閣也許無意,但就怕她被羙羙等人利用。
段閣想都沒想的打出:他靠不近我,也碰不了我。當時我之所以會被他毒啞,也是因為他將毒放在了飯里。
段閣是個人類,她無法做到一直不吃飯。
「段閣,他今天碰了你。」白芨挑眉,提醒段閣,「更何況他若真是碰不了你,又是怎麼抓到的你呢?」
段閣自己其實也拿不準羙羙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態度,甚至也不太明白為什麼羙羙只是毒啞了她……當然,這並不是找罪受,只是她無法從這裡面推算出羙羙的意思,這很讓人難受。
就如同有把刀懸在了腦上,卻不知它何時會落下一樣……
段閣頂著白芨審視的目光,滿頭是汗的接著打字:我沒有撒謊,我沒有必要在這種地方撒謊。當年他派人抓的我,至於你今天看到的……
他現在的手應該已經廢了。
白芨看完後低頭沉默,接著突然出手,段閣眼睛都沒來及眨,白芨已經收回了手。
捻了捻指尖,並無什麼異樣。
但……確實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