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這才轉身看向童竺:「我的東西在哪?」
童竺慢悠悠的撂下胳膊,甩手打了個響指。遠處一個蒙著黑色絨布的籠子被推了過來。童竺手指一動,絨布揭開,裡面是一男一女,兩個衣衫襤褸的美人。
沈知溺看著比南棠還要小些,一張小臉灰撲撲的,藏在沈知渝身後怯生生的看著眾人。
南棠調出屬性面板
姓名:沈知溺
年齡:14
身高:158
體重:40
顏值:88
健康值:70/100
精神值:50/100
好感值:-55/100
「這就是姐姐丟的貓兒?」童竺打量這對兄妹,彎唇輕笑,「我看品相不怎麼樣,還值得姐姐親自來尋?」童竺顯然早知道她的身份,卻還是一口一個姐姐叫的親熱。
南棠動動手指,襲雪略一點頭下馬查看,她手中長劍斬斷籠外鐵鎖,對方那人伸手想攔,卻被少年斥退了。
「我幫姐姐抓貓兒,可有獎勵給我?」童竺一派天真。
「你要什麼?」兩人被壓著帶回來,對上沈知渝惡狠狠的目光後,南棠心情大好。
「我瞧他長得一般,還總想逃跑,哪配當姐姐的貓兒。」少年淺笑,那雙狐狸眼又媚了幾分。「不若這樣,姐姐換我試試,我長得比他好看定更討姐姐喜歡。」
聽他言語輕狂,身後烏長悲彎刀再度出鞘,南棠攔了一下。
「你……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沈知渝冷笑出聲。
「噓……」童竺食指伸到嘴邊噓氣:「閉嘴,丑東西。」
【噗……】意識海中粉泡泡憋不住笑出了聲。
南棠有些無奈,她挽起紗笠仔仔細細打量這個少年:「養你也不是不行,但你這一身本事我不放心,不如你把妖丹給了我,我定把你寵成天底下最舒坦的貓兒如何?」
【恭喜宿主,馴養對象童竺好感度升至40。】系統提示音響起。
南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不至於吧……
童竺就笑,「我才不給你,你欺負我,還想騙我妖丹,等我明日進宮,定和你們晉王告狀!」
「你怕是不了解我們西晉王室。」南棠收回了手中銀球:「我父王遠近聞名的昏庸無道,最寵我這個女兒,他若知道我對你有意,拼著與北羌再度開戰,也會挖了你妖丹,斷了你手腳筋脈把你送到我床上。」
「你的父王嗎?」童竺彎著唇,眼中有幾分深意:「那我們拭目以待。」
他腳在象背輕磕,鈴鐺聲響起:「北羌已有報備明日進城,便不與姐姐同行了。天寒風大,姐姐保重!」
「你也是。」南棠回道,烏長悲勒韁轉馬。
童竺右手握拳抬於胸口,低頭微行一禮:「恭送五公主。」
身後隊伍隨著他彎身行禮,「恭送五公主!」
南棠眯眼,從身上摸出一塊公主府的令牌擲了過去:「有空來玩,我的新貓兒。」
童竺穩穩接下,腦海中響起提示音,【恭喜宿主,馴養對象童竺好感度升至45。】
「怪人。」南棠輕嘆,隨即選擇了綁定。
什麼原因導致這隻貓兒好感值上漲的南棠不關心,但這種勢頭還不綁定就是答錯了送分題。
童竺的惡念值為77/100馴化值0/100。
【宿主猜他是什麼妖?】見南棠心情不錯,粉泡泡問道。
「狐狸精。」南棠胸有成竹,這風姿百媚的模樣,不是狐狸精能是什麼。
意識海中的粉泡泡搖頭晃腦。
「貓妖?」南棠回想那隻爪子猜到。
【差不多了,他是白虎。】
???
南棠滿腦袋問號:「白虎屬於四方神獸吧,怎麼成了妖族?」
何況這童竺哪有半點神的儀態,別說正經人了,正經點的老鴇都帶不出這樣的鴨子。
【他身世有些特殊,本是天族聖獸,出了些差錯轉投妖族。原本是在沈知渝攻打妖鬼兩族時才會出場,如今不知為何早早登台。】
「登台當然是因為,有戲唱了。」南棠並不多問,她探手搭了搭烏長悲的腕脈:「有哪裡不舒服麼?」
烏長悲驚了一下,習武之人,腕脈是命門,他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又生生止住了。
「回主人,沒有的,屬下……身體很好。」在暗營受了再重的傷,也不會有人因此免去他的訓練和比試。
萬里挑一才能活命的地方,趁對方虛弱時下殺手的大有人在,像這般養足三天,烏長悲過去想都不敢想。
「公主,他們兩個怎麼辦?」襲雪策馬過來問道,南棠掃了二人一眼。「拿繩子,拴馬後面跟著跑。」
府兵拿著繩索捆住二人雙手,沈知溺輕抽了口冷氣。
「知溺!」沈知渝急急喚道。
「哥哥別擔心。」女孩兩下吐出被風吹進嘴裡的碎發:「知溺跑得很快的,不會有事!」
「小丫頭不錯。」南棠輕嘆。
公主府的馬都是千里良駒,經過短暫的休息,此時跑起來步如飛燕。原本馬後的兩人還能勉強跟上,路過土坡時沈知溺摔了一跤,沈知渝去扶雙雙倒在地上,馬匹速度不減,扯著兩人在地上拖行。
沈知渝勉強爬起,周身已滿是血痕,他把一旁的女孩拉起過到背上。沈知溺衣服劃破,手腕手肘都磨破了皮,咬牙挺著一聲都沒吭。
南棠察覺身後動靜,微夾馬腹:「駕!」
駿馬長嘶一聲躍身而起,身後馬匹緊緊跟隨,沈知渝再次被拖倒在地,粗糲的砂石磨過,只幾米就血肉模糊。
好在這次沈知溺還在他背上伏著。他深吸一口氣,用手腕的麻繩著地,想磨斷繩子,但比繩子更不結實的是他的皮肉。
手腕的皮肉翻卷出一道口子,塵土碎石鑽進肉里,疼的他冷汗直流。沈知渝不知道這一路自己怎麼過來的,只知道天邊紅霞慢慢褪去,只剩一片墨色稠黑。
他幾次想蜷縮起來,想轉身讓正面的血肉喘一口氣,但沈知溺就在背後,他分毫不能亂動。
「哥哥……哥哥!」女孩哭啞了嗓子,她幾次想要翻身換過哥哥,可力氣太小了,掙不過他。
趕至城門時,沈知渝原本有所回升的健康值復又降到了15。南棠翻身下馬去看那人死活。
沈知渝癱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只剩幾根布條,他的手肘膝蓋都隱約見了白骨,人不知什麼時候暈了過去,但身上還穩穩的托著那女孩。
粉泡泡打量面前兩人:【宿主,他們傷得很重。】
「重?」南棠略一挑眉:「我瞧著傷得沒有烏長悲重啊。」
【可是宿主……沈知渝是任務關鍵角色……】粉泡泡提醒道。
「關鍵?」南棠垂眸淺笑;「如果這個心態對他,那要永遠被牽著鼻子走的。」
少女的悽厲的叫喊聲打斷了談話。
「我……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毒婦我要殺了你!!!」沈知溺雖被護在身上,卻也沒比她哥好上多。
她衣衫散落,一條大腿赤條條露在外面。手指甲翻開全是血痕,大概是剛剛護著沈知渝磨破的。
聽見她的咒罵,襲雪上去給了一巴掌。
「殺我?」南棠挑眉:「你哥已經殺了一次了,這就是後果。」
「你……你辱我兄長,打他,傷他,囚禁他,你對他百般折磨他為何不可殺你?」女孩淚水簌簌而落,倔強的仰頭瞪她。
「說得沒錯。」南棠笑著拍了拍手:「殺人者,人恆殺之。他當然可以殺我,我自然也可殺他。」
沈知溺還想再說什麼,身下的男人嗆咳幾聲醒了過來。
「公……公主。」沈知渝聲如蚊蠅。
「你說。」南棠笑盈盈的看他。
城門尚未落鎖,門外排隊進城的人熙熙攘攘,門內萬家燈火炊煙四起,販夫走卒叫賣聲綿長。
沈知渝仿佛是隔在繁華外的老鼠,他滿是血污的手扯住南棠衣擺,烏長悲抽刀便砍,沈知渝觸電一樣的鬆了手。
「公主……城內人多……求公主,給我妹妹一件衣裳,她年紀尚小並不知情,公主……我……」沈知渝話沒說完又暈了過去。
「他那年幼不知情的妹妹剛罵完我毒婦!」南棠忍不住跟泡泡吐槽。她看向襲雪,襲雪微一點頭脫下外衫罩在沈知溺身上。
「拿開你的髒衣服!」沈知溺惡狠狠的瞪她。
「小丫頭挺有性格……」南棠笑道。
襲雪反手制住沈知溺,把衣服強行套了上去,沈知溺還想再掙,就被繩子復又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