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公堂上
甘城正無聊的站在堂下,李方、雲汐和李方的母親則跪在一旁,這就是貴族的優待。
章太守一拍驚堂木,大聲問道:「下跪何人?所訟何事?」
李方對章太守施禮後,說道:「稟告大人,小民李方告甘城強搶良家婦女。」
「又是甘城!」章太守心裡都麻木了,甘城時不時都會來章太守這報到。不過事情都不大,都是些打爛了店家的東西,在街上調戲了哪家的女子,基本上就是賠點銀子,這事情就結了。
章太守看向甘城,問道:「甘城,可有此事?」
到章太守詢問,甘城正在回味雲汐一早送來的早餐,雲汐的手藝真是不錯,做的肉包子、瘦肉粥、三絲炒麵都非常好味道,便是苛刻的張劍芸也讚不絕口,更別說趙剛了。
既然吃了人家的好東西,自然銀子要多給一些。
甘城施禮回答道:「回稟大人,確有此事,我一時衝動,犯下錯誤,現在追悔莫及,願意賠償紋銀五百兩。」
聽到有賠償紋銀五百兩,李方眼裡滿是喜悅之色,和他媽對望一樣,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開心。
不等章太守說話,李母開心的說道:「回稟大人,我們願意接受賠償,原諒甘少爺。」
章太守一拍驚堂木,說道:「既如此,本官就.......」
雲汐看章太守就要宣判了,趕緊說道:「大老爺,奴家有話要說,望大老爺恩准。」
「哦,你有何話要說?」章太守感到奇怪,他為人親和,官威沒那麼重。
「大老爺,甘公子並未強迫於我,還請大老爺明鑑,不要處罰甘公子。」
章太守一愣,還未說話。
李母已經跳了起來,大聲說道:「閉嘴,李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
李方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嫂子,甘城沒有強迫你,難道說你是自願的?那麼多人看到甘城對你摟摟抱抱,莫非你是想不守婦道,紅杏出牆?」
圍觀人群中有人說道:「平時看雲娘子挺端莊的,不至於做這種事情吧?」
旁邊有人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守寡多年,現在遇到有錢人,難保不會動心。」
「說的是,那天我可是親眼看到,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雲汐根本不反抗,背地裡更加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鐵心柔和鐵老對望一眼,心裡都湧起一陣很奇怪的感覺。
甘城和雲汐都很奇怪。
鐵老過來,本是想著幫甘城,看這個情形,甘城根本不需要。
聽到眾人的話,雲汐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於婦人而言,不守婦道可是大罪,是要被浸豬籠的。
甘城心想:
【李家母子好生惡毒,雲汐在他們家做牛做馬,還落得如此下場,實在讓人心疼。】
【雲汐也是個傻姑娘,我就是要賠償你,好讓你度過難關,你幹嗎要把拒絕呢?】
【雲汐的人品真是太好了!要是我有這樣的老婆就好了!】
【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受委屈,不如我買下雲汐和店,讓她獨立經營,也好讓她脫離苦海!】
雲汐聽到甘城的心聲,心裡是又溫暖,又心痛,又害羞,自己伺候了三年的婆家人,竟然不如一個外人。
甘城對章太守拱手說道:「稟告大人,這件事本是我一時衝動,雲汐為了不給家裡惹禍,選擇了隱忍,今日在公堂上,也不敢得罪我,只能委曲求全,實在是甘城的罪過。」
「為了表示歉意,我願意用一千兩,買下雲汐和彩雲之南飯館,請大人定奪。」
看李家人的樣子,章太守就知道他們是為了錢,而甘城給的價格遠超市場價格。章太守今天約了同窗故交,巴不得早點結案,聽了甘城的建議,已有八分認可。
便看向李母問道:「你可願意?」
李母望向旁邊的李方,李方因為賭錢,早已把雲汐和酒樓賣了。過得幾天,雲汐和飯館都是錢康與的了,現在能再賣給甘城,他自然求之不得。
但他也使了個小把戲,他不直接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李母同意。
李母看到李方的眼睛眨得都要跳出來了,擔心的問道:「小二子,你眼睛沒事吧?跳的這麼厲害。」
氣得李方不由得,咬牙低聲道:「說同意,你個蠢老婆子。」
面對李方的咒罵,李母不敢多說什麼,趕緊對章太守說道:「青天大老爺,我同意,我同意。」
至於雲汐的意願,根本沒有人理會,於女子而言,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丈夫死了就是聽婆家人的。
章太守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為息訟平爭,秉公審斷,以截藤葛,而安永遠。李方訟甘城案,判甘城賠償紋銀五百兩,後經兩家協商,甘城出銀一千兩買下雲汐及彩雲之南飯館,雙方當堂交割,退堂。」
甘城想不到如此順利,心中長舒了一口氣,請趙剛幫通知甘洪拿銀子過來交割。
李方也跑回家拿房契。
不多時,甘洪來了,他拉著甘城走到一旁,小聲問道:「少爺,是什麼事情,要這麼多銀子。」
甘城把事情經過,簡述了一次,著重說明,只是想救雲汐脫離苦海,一會把賣身契換成借據。
甘洪心道:「這倒不能算是壞事,只是家裡快沒錢了。」
便對甘城道:「少爺,你這也算是一個好事,只是家裡一共就剩下一千三百兩銀子,用去一千兩,三百兩銀子可支撐不了半年。」
甘城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有辦法賺錢。」
心想:
【家裡只有一千三百兩,但無論如何雲汐一定要救出來,剩下三百兩肯定支撐不了剩下的半年,看來要想辦法賺錢了。】
雲汐聽到甘城,為了自己如此不計成本,心中已是感動不已,暗下決心,一定要經營好飯館,多賺銀子報答甘城。
不多時,交割手續完畢。
拿著一千兩銀票,李家母子樂得眼都睜不開了,臨走李母陰陽怪氣的對雲汐說道:「你這個騷蹄子,一天到晚的勾蜂引蝶,不知道羞恥,現在抱上了甘家大腿,算是得償所願了。」
雲汐又氣又羞,滿臉通紅,卻不好說什麼。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
甘城卻沒有那麼好脾氣,走過來道:「你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李母看到甘城發怒,不敢說什麼,嘴裡嘟囔著趕緊走了。
甘城、甘洪和雲汐則一行來到彩雲之南飯館,這算是甘城的第一個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