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乾眼淚又開始收拾東西。
可能需要的東西列一個清單。
家裡有的帶上,沒有的準備到外面超市買。
姑姑看她搬東西上車,不解,「出差還帶這些東西?」
「放家裡也用不著,帶去送人。」
東西搬完,她拎著行李箱出門。
姑姑覺得顏欣不對勁,仔細盯著她看。
「顏欣,你沒事吧?」
「沒事。」顏欣擠出笑容對姑姑笑笑。
「孤兒寡母,還有那麼大一公司,什麼時候是個頭?」
姑姑覺得顏欣不容易,真心希望她身邊有人。
開車出小區,來到超市門口停好車。
走進超市,拿出清單對照。
買了不少菸酒拿上車。
車的後排座和後備箱,塞的滿滿當當,就給尚安留一個行李箱的位置。
一切都準備好,開車去機場。
。。。
尚安心急如焚,覺得時間過的太慢。
想到奶奶離開眼淚都要流出來。
實在憋不住,在機場衛生間待一會兒出來。
好不容易熬到登機時間。
一個多小時的飛機就像坐四個小時。
走出機艙趕忙往出口處走。
行李箱沒辦託運,不需要花時間取行李。
快到出口打電話給顏欣,問她停車的位置。
很快在停車場找到她。
行李箱塞進後排座。
「我來開車。」
顏欣很擔心他:「沒問題吧?還是我來開。」
尚安只想快點到家。
見車裡塞滿東西,問顏欣:「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都是菸酒,其他我都沒買。」
「又讓你花錢。」尚安很過意不去。
「這不是你擔心的事,為奶奶花錢我願意。」
尚安無話。
「家裡和工作上的事都安排好了?」
顏欣點頭。
兩人的話很少。
尚安的車開的比平時要快,很快就到家。
在村口就聽見敲鑼打鼓,還有高音喇叭的聲音。
「欣,你不該來,這次要折騰你幾天。」
想到喪事要三天結束,尚安很擔心顏欣。
人沒安葬前,肯定睡不好覺。
農村的喪事比城裡複雜。
尚安晚上要守靈,顏欣一個人肯定不敢睡覺,就是想睡也睡不好。
想到這些尚安更內疚。
聽說孫子,孫媳婦回來,有人早為他們準備戴孝。
二叔的兒子媳婦已從外地趕回來,女兒也比尚安先到家。
尚安的孝和顏欣的不一樣。
他對顏欣說:「我們不許傷心。」
顏欣點頭。
「開開心心送奶奶走。她看見我們哭肯定不高興。」
兩人破涕為笑。
尚安帶著艷欣先到靈堂叩頭,叩頭後尚安要在靈堂燒紙。
顏欣想把車上的東西搬回家。
院子外都被占用,車停的有點遠。
顏欣準備自己去搬東西,尚安不同意。
他叫父親找幾個人去車上搬東西。
父親吆喝兩聲,一下去四五個人。
顏欣讓大家把菸酒搬走。
喪事從簡,喜事多繁。這是農村的習俗。
見顏欣帶的都是好煙好酒,大家咋舌。
「怪!用這麼好的煙,誰家能跟他家比?」
「不看看人家孫媳婦是什麼人?」
村裡的人議論紛紛。
晚飯大家隨便吃一點。
尚安不放心顏欣,時刻關注她。
吃完飯尚安的母親找到二嬸。
「家裡沒法休息,讓顏欣到你家去。」
二叔家兒子有婚房,兒子跟尚安在一起燒紙,媳婦一個人在家。
二嬸領著顏欣到她兒媳婦面前:「晚上你陪著她一起睡覺。」
交代完二嬸還要回尚安家有事。
二嬸家兒媳婦叫玲玲,也是外地農村的。
她結婚的時候問二嬸家要一大筆彩禮,二叔家四處借錢才湊夠彩禮,好不容易結婚。
玲玲熱情的招呼顏欣。
「農村辦喪事不像你們城裡,規矩環節多,你別去摻和,累死個人。」
玲玲把顏欣領到她們的婚房。
婚房裝修過,這種裝修對顏欣來說不值一提。
玲玲沒顏欣大,比尚安還小。
她穿著一條七八十元牛仔褲,一件不足百元襯衫。
見顏欣身上沒戴一件首飾,玲玲問到:「聽說你是富二代,開的豪車幾百萬,怎麼連項鍊,手鐲都沒有?」
顏欣頭沒抬,「不喜歡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結婚的時候一般都是男方買,尚安家不知道會不會給你買。」
尚安以前說過,他娶媳婦不會給彩禮。
顏欣走過去坐到床邊,看一眼床上。
被子很新,床上四件套大紅色,很喜慶。
伸手按一下床墊,發現有點硬。
「床墊就花了將近兩千。床上這些東西都是我娘家陪嫁的。」
玲玲很自豪。
在尚安他們老家。
女方問男方要去彩禮,女方可以陪嫁回來一點,也有一分錢東西都不陪嫁的。
能陪嫁的女方還算不錯。
玲玲覺得自家還行,在婆家有臉面。
要是一分錢都不陪嫁,媳婦會被婆家講,有的還不受婆家待見。
顏欣累了,她想上床坐一會兒,或者躺一會。
「怎麼洗臉?帶我洗個臉。」
「這邊是洗臉和洗腳的盆,外面接點自來水。要怕冷就加點熱水。開水瓶在旁邊。」
顏欣一個人,拿著臉盆到外面接自來水。
農村人家,為省電費,一般走到哪裡燈關到哪裡。
對二嬸家不熟悉,走出玲玲的婚房,外面一片漆黑。
有點害怕,顏欣準備退回去。
「玲玲,你家燈的開關在哪裡?」
顏欣想找開關的位置。
「在旁邊的牆上。」
顏欣走過去開燈。
不注意,被腳下什麼東西絆一下,一個跟頭跌下去。
「啊!」顏欣疼的大叫。
聽見聲音玲玲才跑出來,伸手開燈才見顏欣趴在地上,身下是個小木凳。
跌下來的時候,顏欣本能的用胳膊去撐身體。
她疼的躺在地上呻吟。
「你沒事吧?」
。。。
尚安在靈堂前燒好久的紙,沒見顏欣的身影,招手叫母親過來。
母親走到他面前。
「媽,顏欣人呢?」
「我叫她跟二嬸媳婦待一起。」
尚安見過二嬸家媳婦幾次,特別不喜歡她,怕她的嘴沒邊沒底亂說。
顏欣要跟她待在一起肯定不行。
尚安叫二叔的兒子兵兵一個人燒紙。
他站起來去找顏欣。
走到二叔家院子,看堂屋開著燈,沒說話往屋裡走。
進屋就看見顏欣跌在地上。
他馬上衝過去,輕輕扶她。
「有沒有哪裡受傷?」
顏欣咬著牙站起來。
尚安仔細查看,發現她的手肘皮破了好大一塊,已經在流血。
小腿被木凳撞的一片淤青。
用嘴給顏欣的手肘吹吹。
「村部有衛生室,我帶你去包紮一下。」
「這個時候人家早下班。」
「叫他們開一下門,人就在村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