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黃口小兒、區區一個黃口小兒!」
被許太平拳勢完全壓制的田七,只覺得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屈辱,當即徹底發狂。
「唰唰唰!……」
他不顧許太平拳勢的衝擊,兩條粗壯的大腿,就好似鞭子一般不停地朝許太平抽去。
「轟、轟、轟!」
接著場上眾人便只看見,擂台上拳影與腿影,滿場亂飛。
不過,很快眾人便發現。
一開始,那田七的鬼影腿還能夠跟上許太平的拳頭,但到了三十多拳之後,他漸漸地只剩下了招架之功。
與之相反的是。
許太平的拳勢依舊在暴漲,一拳威力比一拳大,出拳的速度也逐漸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
「砰!」
當許太平的奔牛鑿陣揮出第九十拳時,那田七的腳終於跟不上了,讓許太平的拳頭從他腳下漏了過去,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小腹。
「轟!」
田七那健壯的身子,直接被這一拳砸的雙腳離地,倒飛而出了兩三尺,這才勉強重新站穩。
「這……這真的是青牛拳,真的是奔牛鑿陣?」
看到這一幕,擂台下方眾人在看到這一幕後,心中紛紛發出驚嘆與疑問。
不過那田七明顯沒有就此放棄的意思,才一站穩,周身肌肉便再一次鼓脹,將身上衣物一把撐裂的同時,又是嘶吼一聲,身形迴旋,猛然一腳朝許太平踢去。
「砰!」
這一腳威力的確很大。
許太平的拳頭因為反震之力,停頓了一兩息,這才再次揮拳。
但也就僅此而已。
因為許太平接下來這一拳,威力再次暴漲。
「砰!」
這一拳,砸得那田七身子又一次往後一仰。
而隨著奔牛鑿陣的只剩下最後幾拳,許太平身上的拳勢也攀升到了頂峰。
「砰、砰砰!……」
接下來的每一次揮拳都能引得眾人心頭一陣悸動,同時還砸得那田七的兩條腿皮開肉綻。
此刻,眾人對少年能夠戰勝秦淵之事,已經沒有任何懷疑。
不說他那開門境小成的修為境界。
光是這領悟拳法真意的青牛拳,就足以傲視一眾外門弟子。
「轟!!」
這時,許太平的奔牛鑿陣,終於只剩下最後一擊。
積蓄了上百拳的拳勢,全都集中在了這最後一拳。
所以當他將這一拳砸向那田七時,眾人忽然有了一種面前正有一座山嶽在傾倒,並砸向那田七的錯覺。
「轟!」
可就在此時。
原本看起來已經沒有了招架之力的田七,周身忽然升騰起了一股血色真氣,跟著那原本不過五尺的高的身子,猛然拔高到了一丈,一身骨肉更是如同凶獸一般肌肉虬結。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只聽一聲怒吼,那宛若人形妖獸的田七,忽然單腳撐地,另外一隻腳猛然抬起,好似一把巨大的斧頭,攜著「轟隆隆」的破空聲朝許太平橫掃而去。
「砰!」
拳腳再次相撞。
而這一次,許太平蓄勢已久的奔牛鑿陣最後一擊,居然只與田七那一腿拼了個旗鼓相當。
這一幕看得眾人一臉駭然。
「這是……邪功!」
「這田七修煉了邪功!」
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死,給我死,你給我死!」
不過那田七此時卻像是瘋了一般,全然不管這一身邪門功法會不會被人發現,依舊狀若瘋魔一般,朝著許太平劈出一道道腿影。
「轟隆隆隆……」
整個擂台,都被那田七這一腿接著一腿,劈的顫動了起來。
擂台四周眾人一陣譁然,兩名督考則是紛紛祭出兵器準備動手。
而在銅鏡前的趙玲瓏幾人這時同樣也一臉緊張。
「師兄,這田七明顯違反了宗門戒律,場上督考的那些師兄為何還不上台出手!」
剛剛還在為許太平叫好的趙玲瓏,全然沒想到那田七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使出邪功。
「太平還在選擇與之交戰,不從擂台上撤離,他們很難插手。」
青霄搖了頭。
「別著急,太平看起來並沒有亂,應該是還留有後手。」
他接著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話,趙玲瓏幾人紛紛看向銅鏡里的許太平。
隨即,他們發現果然如青霄所言的那般,許太平完全沒表現出任何畏懼之色,依舊鎮定如初,就好似早就料到了對手會有這一擊一般。
「轟!」
只見許太平在躲過那田七的數道腿影之後,驟然施展風影步。
霎時間,他身形如風般欺身到那田七近前。
「砰!」
他再次一拳重重砸向那田七的小腹。
但此時的田七,身軀皮肉堅硬如妖獸,僅僅只朝後退了一兩步,便扛住了許太平這一拳。
「小子,我田七的對手,絕不可能活著走下擂台!」
那田七狀若瘋魔般獰笑一聲,跟著再一次朝許太平掃出他那粗壯如柱的大腿。
「砰!」
許太平沒有退,而是依舊按部就班地與他用拳頭對轟。
跟著,他更是不顧反震之力對手臂造成的損傷,開始雙拳交替,再一次使出奔牛鑿陣。
「砰、砰、砰!」
一時間,場上再一次響起了如鼓點般的碰撞之聲。
「居然,還能夠施展第二次奔牛鑿陣,他這身體吃得消嗎?」
場下眾人又是愕然一片。
奔牛鑿陣雖然對真氣消耗不多,但卻極其消耗體力,且會磨碎筋骨,所以正常修士能完整打出一套便已經算是罕見,根本不可能再來第二套。
不過很快,這些人便滿臉詫異地發現。
許太平不但拳頭很穩,而且居然已經能夠逐漸跟上那田七鬼影腿的速度跟力道了。
兩人的拳腳重新變得有來有回。
要知道,此時的田七可是施展了邪功的!
「明明他先前便已經盡了全力,為何此時速度跟力量,還能夠增加?」
紫嫣望著銅鏡里的許太平,滿臉的困惑。
「小太平增加不是速度與力量,而是對青牛拳的領悟,還有對出拳時機與對手習慣的掌握,你仔細看,他的奔牛鑿陣出拳時已經沒有任何多餘動作,出拳的時機也都是在那田七蓄力與發力的前後。」
青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銅鏡中的許太平,口中喃喃道。
經他這麼一提醒,幾人這時也發現了許太平身上的變化,一個個臉上的表情皆是從方才的擔憂變作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