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保科,你這烏龜王八蛋,你這頭老牛還想吃嫩草,你不就有幾個臭錢,老子難道會為了這點錢就任由你擺布?要老子把自己的女人送給你,做夢!老子不幹了。」丁丁在心中憤怒地罵道。
然而面對現實,丁丁深感無奈。現實終歸是現實呀,養著這麼一個嬌氣的女人在身邊,日子實在難熬!男人可不能意氣用事!丁丁內心無比矛盾。
「巧巧呀,我是個混蛋,我不是人,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還能原諒我嗎?我真的不願這麼做呀!為了你,我已負債纍纍,我需要錢,我要還債,我要創業,我養不起你呀!」丁丁拉上理髮店的捲簾門,抑制不住內心的痛苦,一口氣跑到野生公園的曠野,如瘋了一般咆哮著,哭喊著。
「這傢伙,竟變得如此窩囊、頹廢,真他媽的是個廢物!連我都想罵他幾句。」一個熟知丁丁底細並受陸保科指使來跟蹤丁丁的神秘人在遠處暗暗罵道。
此時,在按摩房的巧巧難以忍受了,她燥熱難耐,內心的渴望難以言表。她想,這是怎麼了?這不是我和丁丁初次歡好的那種感覺嗎?在那個賓館,在那個難以自控的興奮時刻……
她不願回憶起那段不堪之事,她已意識到因自己感情的衝動而被丁丁所騙,那簡直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可如今面對這個老頭兒,自己不該有任何的生理欲望,可自己怎麼竟然會突然衝動起來,而且還如此強烈,難以克制?
陸保科被巧巧明里暗裡責罵之後,已不敢有非分之想,可這藥物的作用他也無法控制。他是個老江湖,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肯定是丁丁搞的鬼!
在難以克制的情形下,陸保科大膽地將手伸向了巧巧的肌膚,這一觸碰,猶如電閃雷鳴,巧巧早已無法自控,像觸電一般,暈倒在陸保科懷裡。
這藥物太過厲害,此刻不是人控制著藥,而是藥控制了人。
在不知不覺中,狂風暴雨般的激烈過後,巧巧無力地躺著,陸保科更是像一攤爛泥,誰也不想動彈了。
陸保科沉默不語,巧巧也一言不發,誰也不清楚對方在想什麼。
大約半個小時後,陸保科看著已熟睡的巧巧,起身穿衣,拉開錢包拉鏈,從裡面掏出一沓不少於萬元的鈔票,輕輕地放在巧巧的枕邊。他生怕驚醒了她,悄悄地走出了房間。
室外的月光甚好,月旁的幾顆星星點綴著夜空,使得夜空格外深邃。
走在街面上的陸保科,心情格外舒暢,自老伴去世後,這是他第一次獲得這般滿足。他望著夜空,哼起了小曲。北方人特別喜歡哼曲兒,陸保科是個典型的北方漢子。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在岸上走……」那首被無數人唱爛了的《縴夫的愛》,今晚從陸保科嘴裡唱出,竟然顯得格外有情調。
丁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陸保科打來的。
「你小子不錯啊!主意出得挺好,讓老夫十分滿意。好!到老夫這裡來一趟,老夫要給你重賞。」陸保科命令般地說道。
丁丁從沮喪中振作起精神,說:「好,我馬上到。」他從公園的石椅上猛地躥起來,兩腿如風,飛速地朝著陸保科家的方向跑去。
「咚、咚、咚……」丁丁敲響了陸保科家的門。
陸保科打開門,將丁丁迎了進去,說:「你是我的功臣,我不會虧待你的。你也別難受,女人就如同身上的衣物,想穿就穿,想脫就脫。但凡幹大事的人,不可被女人所累。你帶上我的信去深圳,小伙子,你的人生從現在起將會重寫。」
丁丁痴痴地望著陸保科,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陸保科打了個手勢,示意丁丁坐下,說:「深圳那邊的電話我已經打過,你別再回店裡了,立刻出發,連夜去深圳就職,飛機票我已派人給你買好了。」
丁丁恍然大悟,高興得要命。
陸保科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厚厚的一沓鈔票遞給丁丁,說:「這是給你備用的兩萬元,你拿著,到那邊上任後,要展現出點精神,拿出點魄力,可別讓我失望。」
丁丁受寵若驚,想都不敢想會有這樣的好事,這不會是在做夢吧?他用手掐了掐自己,有感覺,這才相信是真的。
陸保科見丁丁還愣在那裡,便說:「你還傻站著幹嘛?走啊!」
丁丁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撲通」一聲,雙膝一軟跪了下來,說:「您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從此之後,我的一切都是您的,任您調遣。」
「起來!沒出息的東西,雙膝能隨便下跪嗎?記住了,今後不許再這樣跪在我面前。」陸保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樂開了花,心想,還是錢的作用大呀,花錢買個「死忠」,值了。
丁丁跪在那裡,眼淚簌簌而下。
陸保科把丁丁拉起來,說:「車子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停在門外,你可以走了。」
不知何時,一輛豪華轎車已停在了門外。陸保科把丁丁送出來,說:「上車吧。到那邊好好干,我就不送你了。」
「陸叔叔,謝謝您!」丁丁激動得不知如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對陸保科的感激之情。
此刻的丁丁哪裡還會想起巧巧,他把那憤怒和仇視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巧巧一覺醒來,已是下半夜,她想去清洗一下身子,可怎麼都懶得動。她想起和丁丁在一起時,還真未曾經歷過如此強勁的狂風暴雨。她想,難怪人們說,薑還是老的辣,這個陸保科,都這麼大年紀了,居然還這麼猛!
巧巧口渴了,又怕動彈,於是放聲大喊:「丁丁,給我倒杯水。」
連喊數聲,無人回應,她心裡嘀咕,這隻狐狸跑到哪裡去了,真的丟下我不管了?
巧巧咬緊牙關,用力撐起身子,這時才發現枕邊有一沓厚厚的錢。她想,難道丁丁把錢丟下了,真的走了?他怎麼能做得如此絕情?
巧巧始終不願相信丁丁已離開自己。
她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調好冷熱水開關,放了一池水,在裡面靜靜地躺著、泡著。
她思前想後,做個女人圖什麼?那些電視、小說里講的,女人被玷污之後,拼命用水洗刷自己的污點,這都是騙人的,是作者故作姿態,是虛偽的表現,女人活得很實際,什麼喜歡不喜歡,什麼強迫不強迫。男人不能給女人帶來快感、滿足女人的欲望,才是女人的奇恥大辱。
她分析,女人有兩種選擇:一種是選擇有錢的男人,一種是選擇強悍的男人。若這兩者兼具,那是最好不過了。往往紅杏出牆並非全因女人,女人有她的愛與恨,有自己的追求,時代觀念的差異,把女人弄得狼狽不堪。這對女人不公平,也是對女人的壓制。
巧巧還在想,是該衝破思想的束縛,接受西方的理念了,夫妻雙方應該是自由的,互不干涉。
巧巧一整天都沒吃飯,她在思考今後的路該如何走。
人在孤獨的時候總會回憶過去,巧巧想起了她的孩子,想起了她的丈夫。她本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卻因丁丁的介入,家庭的寧靜被打破。她決心一生跟隨丁丁,結果卻被丁丁當作玩物拋棄。這種男人太不可靠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天漸漸黑了下來,巧巧孤獨地望著門外,遠處有個黑影逐漸靠近,原來是個路人,並非丁丁,巧巧滿懷期待的心一下子又涼了。
當她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時,鼻尖突然嗅到一股香味,抬頭一看,陸保科已悄然站在她身旁。
「餓了吧?怕你沒做飯,我特地到麥當勞給你買了這些吃的,趁熱吃吧。」陸保科關切地說道。
「謝謝!」巧巧感動地說。有幾人一夜情之後,還能回頭關心的呢?陸保科著實令巧巧感動,巧巧抱住他,哭得稀里嘩啦。
陸保科溫柔地撫摸著巧巧,說:「我昨夜離開時,留給你的一萬元,你收好了嗎?去買件漂亮的衣服穿,今後需要用錢就來找我。」
「哦,原來錢是你的,我還以為是丁丁放在這裡的呢,差點錯領了你的情。」巧巧誠懇地說道。
陸保科心想:女人就是這樣,只要你有錢對付她,什麼老呀小的,什麼美呀丑的,都無所謂。對待女人要有耐心,要有肚量,要有恆心,更要堅持,只要是你想要的女人,沒有弄不到手的。
女人就是女人,女人的變化常常出乎男人的意料。陸保科親吻著巧巧,突然感覺她體溫驟變,嘴唇冰涼,這便是女人得到滿足時的生理特徵。
「你怎麼這麼厲害呀?」巧巧驚奇地問他。
「我做過『情人保鏢』,能不厲害嗎?」陸保科開玩笑地說道,把巧巧逗笑了。
「你真會騙人!」巧巧撒嬌地說道。
「你想聽我說實話嗎?」陸保科真想向她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想聽!」巧巧點著頭。
「真的想聽啊?」陸保科又問道。
「真的想聽。」巧巧催促著,「你快說呀!」
「還是不說為好。」陸保科不想過多地透露自己的特殊身份。
「吊人胃口呀?你不想說就算了。」巧巧生氣地說道。
「我的寶貝,別生氣,我告訴你不就得兒行 了。」陸保科還是說出了真話,「我原是戰地陸軍保密局情報科科長,現享受師級幹部待遇。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我方安插在敵方內部的諜報人員所獲取的情報和我方前沿偵察到的敵情資料都由我保管……你知道什麼叫保密守則嗎?」
「我不知道。我既不是軍人,又不是間諜。」巧巧說道。
「那你還想繼續聽下去嗎?要不要我接著說呢?」陸保科似乎意猶未盡。但涉及到國家軍事機密的事,他終究還是不敢多透露,即便那已經是二三十年前的機密。
「隨你吧,你願意就說,不願意就不說,我不會勉強你的,免得你賣關子。」巧巧已掌握了對方的心理,儘管好奇,她也不催促。
陸保科卻不再繼續說了。畢竟他是個老諜報員,思維反應極其敏銳。他轉換話題,說:「下次再聊吧!我們出去走走,跟我去吃宵夜。」
「這麼晚了還去吃什麼宵夜?」巧巧或許不知道,北京人尤其是年輕一代,特別喜歡用「吃宵夜」這種方式來打發難以消磨的時光。
「你太不了解北京了,雖說你來北京這麼久,可我發現你一點都沒變,一點都沒融入這種氛圍。」陸保科感覺巧巧有些「土」,但他想,改變一個人需要一個過程,不能著急。
「我這個人呀,不太適應外界環境,總是難以改掉自己的老習慣。」巧巧淡淡地一笑。
「走吧。」陸保科拽著她的手,輕輕地將她拉起,「我要把你調教成一個適應這種生活的人。」
巧巧被陸保科連拉帶拽地帶到了一個叫「避風塘」的宵夜館。這裡還真有特色,外面是船身造型,一半靠岸,一半在水裡,船身散發出來的彩光美極了。
走進船艙,裡面更加迷人。音樂輕揚,歌舞浪漫,正所謂:「酒未下肚人先醉,男人為色裙下跪;歌舞迷得千人倒,夢死他鄉難入睡。」
陸保科領著巧巧,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張空桌前坐下。他們吃著點心喝著茶,聽著歌看著舞,愜意非常。
一位漂亮的服務小姐走過來,站在他們面前,禮貌地問道:「先生、小姐,你們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