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連抄十二家!公開處刑!
次日。
劉升讓馬金水派出經過一段時間訓練的訊風營親衛,偽裝成游商、旅人進入舞陽縣城偵查。
同時,一哨驍騎營親衛以及兩哨勝捷營親衛散在鐵山集周圍巡弋。
為的是隔絕鐵山集和舞陽縣城的通訊,儘可能延遲縣城那邊得知義軍控制鐵山集的時間。
劉升則帶著剩餘親衛及常備軍,一戶戶地抄繳鐵山集礦場主的家。
這一抄繳,劉升才知道趙、杜、柳、劉、肖五個最大礦場主的鐵礦,就在後面的鐵山上。
其餘七家的鐵礦,也離鐵山不遠,屬於鐵山礦脈的「根須」。
這時劉升才記起來,後世探察過,舞鋼鐵礦儲量似乎高達八億噸。
鐵山這一片,屬於其中最好開採,鐵礦最富集的地方,已被開採了數千年。
再往南邊、西邊取得各個山嶺中、地底下,還有更多鐵礦,只不過沒這邊集中和好開採罷了。
這些礦場主們能坐擁鐵山,可不只是賄賂了礦監及鐵場督辦官員那麼簡單,各自在縣衙、府衙,乃至布政使司衙門,都有一定的人脈、背景。
各家每年能出產多少鐵料,劉升暫且不知曉。
可從各家礦場、倉庫抄繳得來的鐵料數目,卻已經讓劉升眉開眼笑了。
義軍人手足夠,僅用三天,便將這12家的鐵料、錢糧都抄繳乾淨。
共計抄繳得精鐵八萬七千多斤!
倒是生鐵、熟鐵沒那麼多,生鐵僅有47萬斤,熟鐵也只有16萬斤——都是五煉以下的民用熟鐵。
雖然從12家抄繳的鐵料加起來也沒比官辦鐵場多太多。
可別忘了,官辦鐵場是差不多積累了三個月的存貨,本是要押解送往京城等地的。
這12家卻都有各自的買賣渠道,只要利潤合適,產出的鐵料都會儘快賣掉,所以存貨相較於各家產量,並不算多。
生鐵、熟鐵數量較少,同樣是因為類似的原因。
生鐵用量最大的是鑄造大炮,如果民用,基本都會鍛鍊為熟鐵。
通過對各家的審問得知,這裡產出的熟鐵,供給大明境內的其實是少數,大多數都打造成鐵鍋,銷往北方草原,或者銷往海外。
大明鐵鍋在當代海洋貿易中也是一項著名貨品,利潤頗豐。
至於說精鐵,則是賣給各地官軍、鄉兵、鄉勇,乃至匪寇、反賊。
只要有人出得起價錢,他們就敢賣。
所以,鐵場產出生鐵後,都會儘量鍛鍊成熟鐵乃至精鐵,留存很少。
義軍抄繳的這47萬斤生鐵,出爐最長不超過半個月,大多數出爐不超過十天···
除此外,義軍還從這12個礦場主家中抄繳出黃金五萬三千八百兩,白銀七十八萬兩。
抄繳出的糧食也挺多,加起來有一萬三千多石。
之所以囤這麼多糧食,一則是因為這些礦場主本身都是地主,最少也擁有一千畝田地。
二則是因為他們都養著很多煉鐵工匠和礦奴,作為礦場監工的打手也不少。
這12家礦場上的煉鐵工匠,不論是被雇來的,還是賣身的,都被義軍強行收編。
最後一統計,竟然高達三千餘人!
這個數字看著挺多,可平均到12家礦場,也就每家兩三百人而已。
須知,此時南方大規模的民營鐵場,最高記錄可是擁有兩千多名煉鐵工匠的。
一個鐵場幾百人,只能說很普通。
就連旁邊的官辦鐵場,都有五百多個工匠呢。
各家消耗糧食的除了煉鐵工匠,還有礦奴。
義軍從12家的各個鐵礦中共解救出礦奴六千餘人!
其中,從杜家礦場解救的礦奴最多,高達八百多人。
趙家的礦奴也不少,有六百多人。
這些礦奴被解救出來後,劉升沒有一股腦放他們離去,而是先將他們分散在十個營地中看管著。
義軍提供一日三餐,雖然只有一頓乾的,卻能讓他們勉強吃飽。且頓頓都有點油水、肉沫,頗為養人。
這樣的飯食,他們在礦上吃不到,到外面去了更加吃不到。
所以,儘管被義軍關到營地中看管著,卻沒幾個人急著要走。
當然,這也和義軍掌握著武力有很大關係。
最後,從這12家俘虜的監工人數也不少,共有1500多人!
如果算上各家的護院、男僕,這12家礦主大概掌握了兩千多「兵馬」,絕對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
可惜的是,義軍來時,12家的監工(打手)仍需留在礦上鎮壓礦奴。
再加上礦場主本身的妥協秉性和僥倖心理,便輕易被劉升拿捏,任由揉搓。
隨後更是在數日內盡數被抄家、俘虜,毫無反抗之力。
···
訊風營對舞陽縣城的偵查也很快有了結果。
之前裘、陳兩人提供的情報基本正確。
但訊風營卻偵查到了更多有用信息。
比如那近千募營兵,駐紮在城內西北角——裘盛所說的軍器局也在那裡。
舞陽縣城外饑民並不多,尚且不足一千人。
並非舞陽知縣賑濟,把饑民都給安排了。而是城外聚集的饑民一旦超過千人,就會被知縣派兵強行驅散。
這個過程中,不少饑民會被營兵、鄉兵當做匪寇割下首級邀功。
久而久之,周圍的百姓便知道不能到舞陽縣城外聚集了。
此外,舞陽縣城對進出之人也盤查得頗為嚴格,尤其是大隊商旅。
幸虧訊風營的親衛本就都是河南人,且盤查的衙役跟其他地方的一樣接受賄賂。
單個或幾個人進城,只要在交門稅的同時多塞些銀子,衙役便不會搜身和查看路引,直接放行。
得知這些情況後,劉升便知道,想要像拿下遂平那樣,偽裝難民突襲拿下舞陽城門,怕是行不通了。
至於說以兩百驍騎突襲,同樣冒險。
因為舞陽縣城周邊二三十里都是平原,大隊騎兵過來,城牆上的守軍老遠就能看到,進而做出應對。
劉升跟一眾營官商議後,決定試用計劃中攻打汝陽城的法子——讓勝捷營親衛分散潛入,在義軍攻城時從內部發難接應。
既是偽裝潛入,刀牌、長槍、燧發槍這類兵器是別想帶進去了。
匕首這種普通人也可攜帶的防身兵刃,卻是可以攜帶的。
但僅靠匕首,即便勝捷營親衛能一個打三五個,也難以起到作用。更別說,舞陽的營兵、鄉兵裝備還不差。
因此,劉升給潛入的一百名親衛準備了一種即便於偽裝藏匿,又威力夠大,足以在關鍵時刻決定戰局的武器。
數量不多,只有五十個。
保險起見,赫連岳等101名勝捷營親衛,將用三天來完成分散潛入的任務。
劉升則利用這三天時間,初步整編和掌控解救的六千餘礦工。
總不能義軍要攻打舞陽縣城了,還分兵看管這些礦工···
這天早飯後。
周興在營地內走動消食時,透過柵欄,看到十個礦工營中間搭起了一個木台子。
「這是要干甚?」周興問身旁幾個在礦坑為奴時認識的朋友。
「莫非是要唱戲?」
「唱戲?」有人笑了,「你想得美,義軍能管俺們一天三頓飯就不錯了,怎麼可能請人來唱戲?」
「不唱戲搭個台子幹啥?」
一時間,很多礦工都疑惑地看著外面。
很快就有義軍到各個礦工營吆喝。
「各營的伍長、什長、隊長,都到木台前面,分營排隊!」
自被解救出來,安排到十個營中看管,義軍就讓礦工們五人推舉出一個伍長。
然後由義軍在這些伍長中挑選出部分人擔任什長、隊長。
很容易就把一個個礦工營管理了起來。
如今已過去兩三日,讓這些礦工列隊肯定是不行。
但讓他們中的伍長、什長、隊長出來,去木台前按吃飯時一般排個隊,卻是沒問題的。
周興生得人高馬大,在礦坑為奴時又照顧過不少人,因此先被推舉為伍長,後又被義軍選為什長。
被解救出來後,周興心裡對這支義軍也感激得很,甚至已經產生一定認同感。
因為,他聽說義軍還抄了那些礦場主的家。
聽了義軍的喊話,周興先招呼他這一什的另九個人,讓他們老實呆在營中,便跟這隊長等人一起出營,來到木台前排隊。
等一千多人的隊伍排好,義軍便押著幾十人上了木台。
讓這些人跪在台上,排成好幾排。
最前面一排只有十二人。
為首一個雖然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卻難以遮掩胖碩身形。
正是鐵山集巡檢、礦場主趙開富。
與他同一排的則是另十一家礦場的家主——杜金生死了,劉升便讓二十來歲的杜家大少爺臨危繼任杜家家主之位。
周興等人雖曾是礦奴,卻並不認識這些礦場主,因為礦場主們很少去礦上。
但是,後面那些個礦場管事他們確實認識的,頓時一個個眼睛紅起來。
想當初,就是這些管事將他們誘騙為礦奴,又指使監工大罵他們,驅使他們幹活,害得他們兄弟親友慘死礦中。
因此,再見到這些管事,周興等礦工都恨不得衝上台去,將這些管事捶死!
不過周圍有數千義軍看著,周興等人又是礦工中的骨幹,倒沒有因為仇恨失去理智。
待礦工們稍稍安靜,劉升在幾十個親衛的擁簇下登上木台。
「諸位礦工兄弟,眼前這些人想必你們認出了一部分。
沒錯,他們就是各個礦場的管事,是往日裡帶著監工欺壓、殘害你們的人!
不過,把伱們誘騙、逼迫到礦里為奴的主謀,卻是最前面這群人,這十二個礦場主!」
得知最前面的一排人就是礦場主,周興等礦工頓時便將大部分仇恨都轉移到這十二人身上。
恨不得上去踩死這些黑心的礦場主。
這時劉升高聲問:「各位礦工兄弟們說說,咱們義軍該怎麼處置這些黑了心肝的狗賊?」
「殺了他們!」
想起慘死礦中的親弟弟,周興想都沒想地脫口大吼。
台下其他礦工也都憤怒高呼——
「殺了他們!」
「砍頭!」
「砍頭!」
「···」
最初只是木台前一千多人在吶喊。
漸漸,周邊十個營中的礦工似乎也猜到了什麼,跟著大聲吶喊起來。
幾千人的聲音猶如驚濤駭浪一般,衝擊著趙開富等人的耳膜和心靈。
一時之間,有幾個心理素質差的礦主、管事直接癱軟在地,嚇得尿了出來。
等過了好幾分鐘,礦工們喊到嗓子都有些嘶啞了,震天的呼聲稍歇。
劉升才舉掌握拳,示意礦工們安靜。
待現場靜下來後,他拿出一張宣判書,高聲道:「我,華部首領劉升,現在宣布:判處趙開富等12名黑礦場主及65名礦場管事斬首之刑!即刻行刑!」
隨著劉升的話落下,十二個從常備軍中挑選出的臨時劊子手,便向最前排的趙開富等十二人,揮落雪亮的大刀!
第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