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有其他什麼意思,你姐姐跟你長得很像,所以你姐姐也與我那位故人長得很像。」白素心低眉解釋道。
「真的?」安仁半信半疑問道。
白素心一臉真摯地點頭道:「句句屬實,我並非是什麼盯上你姐姐的壞人。」
安仁見白素心說得似乎有些道理,便放她離開了。
待白素心走遠後,安仁才意識到白素心好像沒說什麼,他卻像是著了魔一樣聽信她的話……
安仁沒再細想,旋即回了自家院子。
白素心回到茶攤時,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姑娘?」淺秋連忙跑到白素心面前,神情中充滿了不放心。
白素心望向淺秋方才所坐的桌子,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此人竟然是薛瑞!
白素心心頭一驚,真是才見故人,又見故友啊。
薛瑞前世是拓拔憶身邊的一位副將,如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莫不是因為她的重生,連薛瑞的命運也改變了嗎?
白素心微微抬手指向薛瑞,在淺秋耳邊小聲詢問道:「他是何人?你可認得?」
淺秋撇了撇嘴,嘆息道:「說是姓薛,可勁兒的找我搭話。應該是個登徒子,姑娘不必理會他。」
登徒子?
從二品的副將被淺秋說成了登徒子?
白素心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莫要胡說。」
況且小丫頭說「登徒子」的時候聲音有些大了,薛瑞恐怕已經聽到了……
薛瑞將眼神投向白素心,眉頭緊鎖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糟糕!
白素心一驚,該不會薛瑞以為登徒子的話是她說的吧?
白素心只好尷尬地笑了笑,對著薛瑞點頭示意。
薛瑞眉毛微挑,做了個抱拳的姿勢。
此時並不是與故友敘舊的好時機,況且見了面能說什麼呢?
白素心總不能直接開口問他為何沒跟著拓拔憶吧?
「車夫醒過來了嗎?」白素心低聲問道。
淺秋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沒呢,姑娘放心。」
這句姑娘放心倒是聽得白素心有些害怕,該不會是人醒了,淺秋又把人給打暈了吧?
白素心走到馬車旁,掀起馬車帘子看了一眼。
馬車內仍舊滿是迷香的味道,車夫顯然是還未曾醒來,而不是又被淺秋打暈了。
白素心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淺秋。
「將這個拿到車夫鼻下嗅嗅,不多時便會醒來。」
「是。」淺秋接過瓷瓶,麻溜地爬上了馬車。
茶攤的薛瑞始終一副佯裝喝茶的模樣,眼神卻時不時地看向馬車。
白素心有所察覺,但卻刻意假裝不知道。
薛瑞在觀察她?很好,這下她有理由讓塗五幫忙查一查薛瑞了。
淺秋完成姑娘的吩咐後,也下了馬車等候。
「姑娘,你說車廂內有迷香,咱們怎麼沒事?」淺秋好奇地問道。
白素心嘴角微微挑起,一字一句道:「因為我們預先服用了解藥。」
小丫頭雖然還想問解藥是什麼時候服用的,但還是忍住了。我愛搜讀網 .
姑娘若是想說,自然會告訴她的。
總之,跟著姑娘做事不用瞎操心就是了。
片刻後,馬車夫揉著太陽穴緩緩地坐起身來。
「姑娘,小的這是怎麼了?」
淺秋乜了他一眼,一臉嫌棄道:「還能怎麼,突然睡著了唄。真是辛苦姑娘將馬車趕過來,不然那處人煙稀少的地方遇到野獸怎麼辦?」
馬車夫自責地垂下了頭,可他回味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己是被人打暈的……
「姑娘,定是有人將小的打暈的。」車夫咬唇艱難地說道。
淺秋登時沒了底氣,莫不是她動作太慢被發現了?
白素心沉著冷靜地詢問道:「你可看到是何人所為了嗎?」
車夫撓頭苦思冥想,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什麼來。
「小的記得,方才淺秋在小的身旁的……」車夫為難道。
淺秋心裡更沒底了,只好放聲喝道:「你的意思是我將你打暈的?我打暈你圖什麼?」
車夫眉頭擰成了一團,確實是想不通啊。
「好了,」白素心緩緩開口,「方才並未看到有什麼人將你打暈,有時候突然昏倒也會有被人打暈的錯覺的。」
「對,姑娘說的對。」淺秋在一旁附和道。
白素心在心中嘆了口氣,對什麼對啊,她也是胡說八道來著。
不過小丫頭將她說的話都視為真理,也不是什麼壞事。
「還發什麼呆,起來活動一下就要回府去了。你這一昏過去,可耽誤了不少時辰。」淺秋對車夫指責道。
馬車夫連忙從車廂內走出來,活動著筋骨。
「咕嚕……」
車夫一臉尷尬地低頭望了望肚子,剛才是他的肚子叫了?
「時辰不早了,此時回府應該也錯過午膳了,不如在茶攤對付一下吧。」白素心幽幽道。
車夫感激地看向白素心,心想姑娘還真的是貼心吶。
淺秋這才想起姑娘還沒吃東西呢,她竟然只顧著自己了。
急於彌補疏漏的淺秋連忙走在前面帶路,三人魚貫而行來到了茶攤前。
「老闆,茶攤都賣什麼吃的?」淺秋語調頗高的詢問道。
茶攤老闆指了指一旁的牌子,介紹道:「吃的那可不少,山南海北的麵食咱們家都會做,客官不如看看門口的那塊牌子。」
白素心目光在牌子上掃了一眼,溫聲道:「那就一碗臊子麵吧。」
轉頭又看向車夫,問道:「你吃什麼?」
車夫躬身道:「那就與姑娘一樣吧。」
西府的臊子麵雖然中原一帶也偶有鋪子售賣,不多卻並不常見。
恐怕終日在府中養馬的車夫沒吃過幾回,或許也只是覺得跟著姑娘選總沒錯。
淺秋隨即聲音清脆地喊了聲:「老闆,兩碗臊子麵!」
「好嘞~」茶攤老闆連忙著手準備了起來。
白素心神情略有些詫異,向淺秋問道:「你不吃嗎?」
淺秋尷尬地笑了笑,支支吾吾道:「婢子方才等姑娘……」
淺秋突然意識到不能這樣說,慌忙繃住嘴。
片刻後,才緩緩道:「婢子不大餓。」
車夫一臉茫然地看著淺秋,心想姑娘身邊的婢女還真的是不一般,吃個臊子麵還這般驚恐不已。
看來他還是這樣安心地做個車夫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