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快點放開他的弟弟!

  第370章 快點放開他的弟弟!

  食糞者只覺得腦子昏沉。

  似乎嚴重的傷勢模糊了眼睛,也讓大腦變得更加遲鈍。

  隱約恍惚中,他記起了那連綿不絕的劍光。

  「我……輸了……」

  「顯然是這樣的。」熟悉的聲音在同樣翁鳴的耳邊響起,「我不救你,你大概就出不來了。」

  「為什麼……」食糞者想起那海浪一般的詛咒之血,仿佛比自身的褻瀆詛咒更為強盛一般。

  「為什麼他可以勝過我……」食糞者虛弱地呢喃。

  「因為愛。」那聲音回應他,「人們會為了所愛之人,爆發出更勝平常的潛力。現在你明白了吧,愛是很重要的。」

  「愛……」

  食糞者想起了那個粉碎的女人,那惡兆妖鬼確實是在女人死去後,才變得格外瘋狂恐怖。

  食糞者耳邊的聲音愈發縹緲,他的意識正在愈發模糊:

  「你其實也渴望著愛不是嗎,雖然報復著全世界,究其原因,你憎恨這個世界,還是因為你渴望著愛。比起被愛,愛他人會有更強大的力量,有了這份感情,無論什麼困難都能跨越過去。」

  聲音頓了一下,繼續說:

  「其實你那麼想成為惡兆,也是因為你可憐惡兆,那正是愛的體現,你愛著惡兆。」

  食糞者呢喃:

  「愛……是什麼?」

  「這便是你的悲哀了,你沒有被愛過,也就不知道如何去愛。黃金律法造出了你這樣的怪物,最終也反噬了它自身。」

  「告訴我,什麼……是愛。」食糞者奮力掙扎著,伸出手,抓住身旁人的衣角,抓住引導。

  「你想知道什麼是愛?」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愉悅,

  「很好,我就教給你,那是無時無刻不充斥在你體內的東西,它永遠擁有著存在感,永遠讓你體會到,你被注視著,那便是愛,是你所欠缺的東西。讓我給予你吧——我曾經感受過、現在依然在感受的東西。」

  食糞者感受自己的手掌被託了起來,指尖似乎被什麼東西刺穿了。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痛,不亞於被蒙葛特的咒劍刺穿,更甚於被詛咒的溫床侵蝕。

  一種灼熱的液體流進他體內,雖然意識模糊,卻能清晰意識到,那是極為玷污的東西——令他興奮欣喜的某種東西。

  食糞者一邊慘叫,一邊狂笑。

  「你果然很有資質,能接受詛咒之血的人,並不多。」

  食糞者感受著那種無處不在的力量充盈在全身,他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充實,從未如此覺得自己像一個惡兆,仿佛體內流淌著惡兆的血液一樣——就像那惡兆妖鬼一樣。

  食糞者呢喃:「這就是愛嗎……」

  「是的,這就是愛。不過……呵呵,雖然你缺愛,但盧恩也不太夠就是了。你想要完成自己的理想,還欠缺一些力量。去鮮血王朝吧,我知道你之前一直拒絕加入,但現在你體驗到了。」

  「體驗到了?」

  「愛,只有血王朝才擁有愛,只有那裡能滿足你的心靈,以及你的需要。」那聲音說,「你去過聖樹,對吧?」

  食糞者下意識點點頭。

  「去聖樹前,必經過奠儀鎮。你擁有著賜福的眷顧,想必也可以在賜福間移動——去奠儀鎮吧,那裡的外面有座傳送門。」

  食糞者問:「那裡有愛嗎?」

  「那裡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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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葛特看著伸到眼前的鏟子,愣住了。

  鏟子是熟悉的鏟子,聲音是熟悉的聲音。

  蒙葛特瞥過頭,看到那金髮的姑娘正站在自己身側,歪著頭疑惑地看著自己,似乎也不知道他在找什麼。

  金髮女孩一手叉腰,腰後一對縮小的石翼還掛在那裡。

  注意到蒙葛特那專注的眼神,蘭斯桑克斯臉有些紅,她撇過頭,找無名轉移話題:

  「你確實來晚啦,蒙葛特已經把食糞者幹掉了。你是沒看到,他大顯神威呢,突然就變得超厲害,還用了我教他的龍雷。」

  蘭斯桑克斯突然狐疑地看著蒙葛特:「你不會一直在藏著掖著吧?有這本事不使出來,差點害我死掉誒!」

  蒙葛特凝視著蘭斯桑克斯的臉龐,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龐。

  「這是夢嗎?」他呢喃道。

  「什麼夢。」蘭斯桑克斯小手一拍,打得蒙葛特手背一痛,「有這麼真實的夢嗎?」

  蒙葛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背,又看看蘭斯桑克斯。

  最後他看向無名:

  「你能看到他嗎?」

  無名也狐疑地看向蒙葛特:

  「為什麼不能看到蘭斯,她又沒用隱身魔法,你怎麼了?」

  聽到無名這麼說,蒙葛特仔細看著蘭斯桑克斯,撥拉著她的身子,檢查著她身體上下。

  蘭斯桑克斯的後腰,原本生出兩對石翼的地方,此時只有一對石翼,在下方靠近盆骨的位置。上方則侵侵染出一片駭人傷口,在腰兩側帖上厚實染血的紗布。

  「你是真實的……」蒙葛特觸碰著蘭斯的身體,「可……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蘭斯桑克斯撓撓頭:

  「很簡單啊……他打歪了。」

  「打歪了?」蒙葛特和蘭斯桑克斯三眼對視,一個比一個疑惑。

  「對啊。」蘭斯桑克斯比劃著名,「我翅膀炸掉的時候被崩飛了,沒被後續攻擊波及到啊。」

  蒙葛特十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看到了蘭斯桑克斯的屍骸,這和她說得對不上。

  但蒙葛特沒有了調查兇手時那刨根問底的想法了,他不想再理清原因,只是默默看著蘭斯桑克斯,握住她的手,仿佛捧著一個易碎的夢。

  他不刨根問底,有刨根問底的人。無名看著滿地昏黃的詛咒:

  「這是食糞者弄出來的?」

  無名看著重傷的蒙葛特和蘭斯桑克斯,嘆了口氣:

  「我還真是培養出個了不得的怪物啊……」

  無名取出圓盤,看到帕奇發給他的,趕路時沒空看的消息。

  「梵雷還被食糞者用分身救了?」無名詫異,「這傢伙還真有閒心啊。」

  蒙葛特想了想:「恐怕……是我大意了。他最後或許沒有暈,又或者暈了但依然能釋放分身,再拉來梵雷,又將他救了。」

  蒙葛特說:「以後要小心了,他是深受賜福眷顧的褪色者,一定會復活。」

  「這倒是不用擔心。」無名說,「對我們來說,難的是鎖定敵人,而非找到敵人。當我們確定了敵人是食糞者和血王朝,那麼戰鬥其實已經結束了。」

  無名想到自己遇到的種種麻煩事,又想到這都是梵雷所為,腦門裡迸出幾顆火星:

  「他們跑不掉的,只要還在亞壇,我就再把他們揪出來。」

  當無名帶著重傷的蒙葛特和蘭斯桑克斯回到商隊,讓瑟睿重新報告梵雷和食糞者位置時,發現兩人都不在亞壇。

  無名看著遍地傷員,便讓傷員先去療傷,自己則通知瑟睿,多分身幾片,部署到湖區、寧姆格福以及蓋立德的所有鳥瞰鏡旁。

  還有鳥瞰鏡覆蓋不到的盲區,便讓艾蕾教堂基地的工廠暫緩新青銅蛇的建造計劃,又製造了幾面巨型鳥瞰鏡,把所有盲區都部署上。

  當一切都布置完畢,沒兩天,就把梵雷揪出來了。

  找到梵雷的時候,他正躲在蓋立德,距離王城最遠的地方。

  可惜蓋立德人跡罕至,而且經常密布濃雲遮蔽鳥瞰鏡,但蟲跡卻密布,一旦有什麼人類生活的痕跡,立刻便可以被蟲子發現。

  梵雷便是被腐敗眷屬發現了。

  蟲子們考慮到已經和無名合作,便將這消息告訴給了無名。

  無名再次親自出馬,把梵雷直接抓獲。

  這次,無名直接讓瑟睿用護罩把梵雷裹了起來,徹底杜絕他逃脫或者被人救走的可能性。

  食糞者則始終不見蹤影。

  這一點無名倒是不擔心,抓到了梵雷,自然有辦法。

  無名這次把梵雷倒吊了起來,惡狠狠地拷問:

  「你把食糞者藏哪了?」

  「不知道。」梵雷說。

  「好,硬。」無名也不急,把火山的刑具弄過來幾套,讓塔妮絲親自上陣,由帕奇和熔爐騎士壓陣,先去去梵雷的硬氣。

  等把梵雷安排的明明白白,無名便暫時回商隊前線,解決一番傷員的問題。

  因為他接到了瑟睿的消息——蒙葛特要離開了。

  經過數日的治療和調養,無論是那些被食糞者砍斷了腿的黃金之民,還是被食糞者重傷的蒙葛特和蘭斯桑克斯,此時都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調香師只會癒合傷口,不會接斷腿,這方面便日後去請葛瑞克幫忙,徹底治好這些人。

  蘭斯桑克斯則沒有完全恢復,她永遠失去了一對翅膀,可以預想到,就連葛瑞克也無法處理古龍的接肢,也找不到合適肢體。

  「算啦,反正我還有一對。」蘭斯桑克斯倒是很樂觀。

  蒙葛特帶著蘭斯桑克斯準備離開,就看到無名過來。

  「不繼續養養了?」無名問。

  「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蒙葛特說,「這次的事情,你的責任不小。」

  無名點頭:「我知道,梵雷已經被抓住了,我會找到食糞者,把他交給你的。」

  蒙葛特說:「放心,我不會這麼對父王報告。」

  「轉性了啊你。」無名說。

  「食糞者……是黃金樹下誕生的宿疾,這不怪你。」蒙葛特眼神有些黯淡,「那,再見了。」

  無名說:「其實我跑過來,不只是為了送你一程——現在,我們能否商議一下,解除封印的問題了?」

  蒙葛特沉默片刻,說道:

  「再說吧。」

  之後便帶著蘭斯桑克斯離開商隊,前往黃金王朝的臨時朝堂。

  無名也只好放他們離開。

  與蒙葛特一起陸續離開的,還有許多缺胳膊少腿的黃金之民。他們傷勢已經穩定,準備等葛瑞克專家坐診時再過來。

  這一波傷員突然而緊急,就連海妲等女巫都上場,施展禱告進行治療。如今傷員減少,海妲也準備離開治療前線,返回囚車,繼續給別人轉化盧恩。

  在回去之前,海妲先找到了無名,還帶著尤拉一起。

  「王,有個事情,請一定要聽我說。」海妲依舊神色嚴肅。

  無名此時也終於有時間聽:

  「什麼事?」

  尤拉走上前,捧著一個小盒。

  小盒裡面是一根精緻的金針。

  「純淨金針?」無名說。

  「我現在感覺身體完全好了,身體舒暢許多,已經不需要它了。」尤拉開口,「或許是因為了解了心中的宿疾吧。」

  「那是好事呀,恭喜。」無名收回金針,對尤拉道喜。

  尤拉的龍臉看了一眼海妲: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好事,後來找海妲轉化盧恩的時候聊起了這件事。她卻變了臉色。」

  海妲接過尤拉的話頭:

  「王,尤拉先生之前,體內寄宿著夏玻利利。」

  「夏玻利利……是什麼?」無名對這名字完全不熟。

  海妲說:「如果說我是癲火教派的女巫的話,他的地位堪比大祭司大主教,甚至可以代行神的意志。」

  尤拉說:「我聽過他,據說夏玻利利就是癲火病的病原。」

  「但你說寄宿……」無名說,「他會附身在別人身上嗎?」

  海妲點頭:「您應該也知道……我的情況吧。」

  無名點頭,他還記得,海妲這具身體,原本名叫伊蕾娜。

  海妲說:「原本夏玻利利準備侵占尤拉先生的軀體,這本是相當危險的。但尤拉先生有了金針壓制,那事情就從夏玻利利侵蝕尤拉先生,變成了尤拉用自己的身體壓制了夏玻利利,將他的意志囚禁在自己的體內。」

  無名說:「但現在他溜了?」

  海妲點頭:「夏玻利利放棄了寄生尤拉先生的打算,但這不代表他的消亡,那意味著他轉移了宿主。而這位宿主,可不會擁有金針這樣的力量。」

  海妲嚴肅地說:

  「夏玻利利一旦現世,一定會給世界帶來天翻地覆的影響。那也一定會影響到您。」

  無名說:「他不是你們教派的嗎,你這樣說,好嗎?」

  海妲撫著心口:

  「王啊,我是您的女巫。王是決定時代的人,而女巫是輔佐王的人。我只是將我了解地告訴您,幫您做出最稱心如意、不會後悔的選擇。」

  無名問:「你能找到那個夏玻利利嗎?」

  海妲搖頭:「他沒有您和指頭大人那般醒目,我也只有靠近時能意識到他的存在。」

  無名點頭:「我會注意的,現在……我得先找食糞者。」

  無名摸進關押梵雷的牢房,塔妮絲正捏起一把鹽,抬起手,粗糙潔白的鹽粒從手中滑落,沿著手臂和手肘,撒進梵雷的傷口。

  「他招了嗎?」無名問。

  「沒有。」帕奇回答。

  「好硬氣啊。」無名蹲到梵雷面前,「還不肯說食糞者在哪嗎?」

  「我說了,我不知道。」梵雷神色如常,對那些刑罰的痛苦似乎絲毫不以為意,「有血君王大人的愛充斥在我體內,你這些刑罰,太嫩了。」

  梵雷對無名冷笑:

  「我是個有信仰的人,你以為我會屈服嗎?」

  無名說:「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如果真的知道,不會告訴我。」梵雷說,「想套我話?」

  無名問瑟睿:「找到食糞者了嗎?」

  瑟睿有些猶豫:「說實話嗎?」

  「不然呢?」

  瑟睿說:「我還以為你想套他的話。」

  「他這不是識破了嗎。」

  瑟睿說:「沒找到。」

  梵雷呵笑一聲。

  「你笑什麼,沒找到,也是一種信息。」無名說,「以瑟睿的信息處理能力,她沒找到,那說明——食糞者就不在這些地方。」

  無名看著梵雷笑:

  「而沒有布置眼線,你又很容易藏人的地方,我恰好知道一個。」

  「血王朝,對吧?」無名笑笑,「你把食糞者藏到血王朝了。」

  「沒有。」梵雷瞪著無名,「我是個罪人,我犯的最大的罪,就是當初冒然告訴了你王朝的位置。現在我做的一切,都是在贖罪。食糞者是把好刀,但也是把危險的刀,我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無名觀察著梵雷的神色,看了看帕奇。

  「似乎是真的。」帕奇說,「也可能他騙人的技巧突飛猛進了。」

  「你還真不知道?」無名皺眉,「那食糞者在哪……」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殺了他。」梵雷說,「他在哪復活,那是賜福管的事情。」

  無名不信邪:「那些被鼓動的黃金之民,你總賴不掉了吧。」

  「那確實是我做的。」梵雷說,「呵,那麼敏感的影像流傳出去,不利用好怎麼行。沒有人比血王朝的人更精通此道。」

  帕奇皺眉:「你這話說的……那影像不是你傳出去的?」

  「當然不是。」梵雷說,「我怎麼會有這個。」

  「也是啊,你怎麼會有這個……」無名呢喃。

  帕奇問無名:「現在怎麼辦?」

  無名看著毫無懼色的梵雷:

  「其實他說什麼,也不影響,我們總要去一趟血王朝。」

  無名瞥了梵雷一眼:

  「血王朝的人,太煩了。」

  梵雷說:「我知道,你們總是要去的,我只能拖延你們。但我早已經通知了血王朝。」

  梵雷笑道:「你們的青銅蛇已經被破壞了,你們要怎麼開路呢。」

  「修橋,確實麻煩了點。」無名也同意梵雷的說話,「那就……我親自去吧。」

  無名掏出圓盤,當著梵雷的面聯繫拉塔恩:

  「拉塔恩嗎?有空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血王朝玩玩啊。」

  「血王朝?求之不得!」拉塔恩在投影另一邊瞬間興奮起來。

  梵雷的臉色有些蒼白:

  「哼,就算加上碎星,血君王大人也不會畏懼……」

  無名繼續說:「要不要把你媽也帶上?」

  拉塔恩有些為難:

  「就不必為難她老人家了吧……」

  「壓陣嘛。」無名說,「到時候我們布好傳送門,她隨時來回傳送,也不會耽誤事。」

  無名切斷了拉塔恩的通訊,又給蒙葛特打了個:

  「蒙葛特啊,我懷疑食糞者藏在血王朝,要不要去端了那——你那怎麼那麼吵?」

  無名感覺蒙葛特那邊有些喘息聲。

  「在戰鬥嗎?」無名問,「這沒過多久啊,又被半路截了?」

  蒙葛特的聲音傳來:

  「問題不大,對手不強,你找到食糞者了?」

  「很可能在那。」無名說,「把你老爹葛孚雷也叫上吧。」

  無名瞥了梵雷一眼:

  「據內部人士說,攻克血王朝,很有挑戰性哦。到時候立個傳送門,不會耽誤你們正事。」

  「嗯,父親確實會喜歡。」蒙葛特說,「我會跟父親一起來。」

  無名滿意地切斷通訊,喃喃自語:「還能帶誰去呢……要不再給褪色者們發個委託,說有船新半神大盧恩呢?」

  無名瞥了一眼臉上徹底沒了血色的梵雷,微笑地拍拍他的肩:

  「帶你去吧,讓你親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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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不想解開封印嗎?」蘭斯桑克斯路上問蒙葛特。

  「我……不知道。」蒙葛特說。

  「怎麼還是這麼優柔寡斷。」蘭斯桑克斯撅嘴,拍拍他的腰,「跟你說得都忘了。」

  「我沒有忘。」蒙葛特看著蘭斯桑克斯,「一句都沒有忘。」

  蘭斯桑克斯聽到這個,想起什麼,臉紅著瞥過頭:

  「哎呀,尷尬了,那時候還以為死定了,就都說出來了……」

  蒙葛特一言不發,只是柔和地看著蘭斯桑克斯。

  蘭斯桑克斯愈發窘迫,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那食糞者為什麼殺你來著?」

  「他想解開封印。」蒙葛特說。

  「那不就和無名說的是一件事。」蘭斯桑克斯嚴肅起來,「說真的,解開封印吧,萬一再來個更厲害的褪色者怎麼辦。」

  「應該不會有了——」蒙葛特回應著,突然身形漂移出一個殘影,繞到蘭斯桑克斯另一側,用寬大的身體擋住了一束灼熱的光線。

  「食糞者出現了?!」蘭斯桑克斯連忙看過去。

  卻並不是食糞者,而是一個手持巨劍的壯漢。

  「是他。」蒙葛特皺眉。

  「你認識?」蘭斯桑克斯問。

  「曾經在父親的競技場上獲得冠軍的戰士。」蒙葛特說。

  「那豈不是也很厲害。」蘭斯愣,繼而對遠處的壯漢搖手大喊,「喂,冠軍,有話好好說。你要做什麼?是不是認錯了?」

  「不必和他交流了。」蒙葛特伸出手,擋住蘭斯露出的小腦瓜,「剛剛的攻擊,是癲火。」

  與火山對峙許久的蒙葛特,怎麼會認不出剛剛的攻擊是什麼。

  他看到,那位冠軍的眼中,閃著混沌的火焰。

  「半神的大盧恩……蒙葛特的封印……」冠軍喘息著,看向蒙葛特的神色,預期說是憎恨,不如說是絕望。

  「我要獲得力量,獲得大盧恩……哪怕是癲火的力量。」冠軍死死盯著蒙葛特,「我要解開……你的封印……」

  「封印?!」蒙葛特突然面露震驚,「你……」

  不等蒙葛特多說,冠軍已經衝過來,抬起巨劍,揮砍蒙葛特。

  蒙葛特鎖著眉頭,側身閃過,一尾巴將冠軍甩飛出去。

  簡單的一次試探,蒙葛特就已經明白了冠軍的實力。

  雖然不弱,但已經戰勝過食糞者的他,對這種級別的魄力已經毫無壓力。

  正準備掏出咒劍結束戰鬥,蒙葛特卻發現無名來了消息。

  蒙葛特一邊用咒劍和冠軍戰鬥,一邊與無名通訊。

  「……我會和父親一起來。」

  和無名說完,蒙葛特結束通話,隨後一劍刺穿冠軍胸膛,也同時結束了戰鬥。

  冠軍在死亡之前身上暴起火焰,但稍微燃燒,便已經被蒙葛特甩得遠遠的。

  等被甩開十幾米砸到地上,冠軍已經沒了生息。

  「真弱啊。」蘭斯桑克斯說。

  但她看向蒙葛特,卻發現蒙葛特表情很嚴肅。

  「怎麼了?」蘭斯關切問道。

  「他提到了封印。」蒙葛特說。

  「你是封印著禁域嘛。」蘭斯說,「我說什麼來著,真的有來為了封印殺你的了。」

  蒙葛特輕輕搖頭:

  「你不知道,他說的不是禁域封印,我還封印著其他地方。」

  「哪裡啊?」蘭斯桑克斯好奇。

  「王城下方,封印著癲火。」蒙葛特說,「那是褻瀆的火焰。」

  「很危險嗎?」蘭斯桑克斯問。

  「不亞於灰滅火焰。」蒙葛特說,「不過我擔心的是我弟弟。」

  「那個同為惡兆之子的弟弟?」蘭斯桑克斯說,「叫蒙格對吧?」

  「他就在下水道深處,守衛在癲火封印的前方。」蒙葛特說,「沒有戰勝他,根本不會知道封印的存在。」

  「那他知道就意味著……」蘭斯桑克斯說。

  「去看看。」蒙葛特抱起蘭斯桑克斯,急匆匆趕往王城舊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