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翻牌子
無名聽信了蒙葛特的提案。
由他們負責調查火山大蛇的來歷，蒙葛特去和王城談判。
「把好手都叫上。」無名在商隊裡點兵，準備出動前所未有的力量。
點了一圈，帕奇、尤拉、大角忒拉格斯站了出來。
「怎麼就這麼點人？」無名傻眼了，「我記得商隊裡猛將如雲的呀。」
帕奇給無名掰著手指頭算：
「米莉森走了，現在正關在王城的地牢里呢，蒙葛特得去王城，沒法跟著一塊去。蘭斯桑克斯非要跟著蒙葛特，她也不會跟著去……」
「你再等一等，等布萊澤好了，仿身淚滴也能騰出手來。」帕奇說。
「再怎麼說這也太少了……」無名揣著手，對前途相當悲觀。
尤拉大角，這是加一塊也打不過一個艾琉諾拉的主。尤拉是為了找艾琉諾拉，大角純粹是為了幫忙。
就一個帕奇還厲害點，但……
無名擔心地看了帕奇一眼：
「你可別跳反啊。」
「看情況。」帕奇不敢打包票，「如果那怪物是我猜想的那樣……那可就……」
「你就投靠火山？誰贏你幫誰是吧？」無名說。
「放心，我不會投靠火山。」帕奇眼神憂愁，「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
「不行，這戰力不夠。」無名說，「萬一起了衝突，光是我親眼見過的那些叛律者都夠撕碎我們的。」
「你準備靠攻打獲得真相？」帕奇問，「要是你打算這樣解決問題，不如乾脆聯合王城，那樣還慢點。」
「什麼慢點？」
「死得慢點。」
無名來回踱步：「不如乾脆就我一個人，去找塔妮絲，問個清楚。」
「那感情好啊。」帕奇舉雙手贊成。
「但大概得把大家的工資先預支給我。」無名說。
「那不行。」一眾員工紛紛表示。
「讓你們去火山的時候一個個耳朵怎麼沒這麼靈？」無名瞪著員工，把他們轟走。
「找褪色者戰士怎麼樣？」無名想，「他們本來也會去火山找半神，給點報酬，他們應該會很樂意去。」
「我不是很想讓褪色者參與。」帕奇說。
「因為塔妮絲？」無名問。
帕奇說：「他們是戰士，熱血又充滿激情，太容易失控。殺紅眼了，對大家都不好。」
「是因為塔妮絲。」無名確信了。
無名說：「無論如何，現在的力量不夠，我再去找點人，你催一下阿史米，爭取帶著她一起——她用起來很方便。」
「你還能找誰？」帕奇好奇。
「走南闖北這麼久，認識這麼多人，誰不能找。」無名對自己的人脈頗為自信，讓帕奇放寬心。
「我拒絕。」
學院裡，拉塔恩都不知道該跟無名說什麼了。
「那是我兄弟的地盤，你讓我去？」拉塔恩想不明白無名是怎麼想到來找他的。
「你們有這麼重感情？」無名說。
「關係還算可以。」拉塔恩說，「畢竟後來都被帶進了王城。在周圍全是陌生人的環境中，我們僅有的熟人，都會抱團取暖的。」
拉塔恩攤手：「畢竟自己太弱了，只能抱團才能生存的樣子。」
「這話從碎星將軍嘴裡說出來，真有道理啊。」無名說，「那這麼說，你媽看來也幫不上忙了？」
「她最近一直在忙菈妮的事。」拉塔恩說，「你讓她放下自己拯救一個孩子的事，去對付自己另一個孩子，我覺得沒戲。」
「真遺憾，還以為她已經從親情的羈絆掣肘中擺脫了呢。」無名遺憾地直搖頭。
「你這理所當然的語氣，賽爾維斯大概都說你沒人性。」拉塔恩說。
「賽爾維斯能去嗎？」無名問。
「被我媽扣壓著，天天給人偶疊代呢。」拉塔恩說，「一天得捏一百個人體，不然不能睡覺。」
「其實不一定起衝突呢。」無名想，「運氣好，我們可以談話解決。」
「以我對拉卡德的了解，希望不大。」拉塔恩說，「火山和王城，肯定只會剩一個，他太驕傲了，哪怕當初在王城，他也是最冷酷的一個。」
「真打起來，你們幫誰？」無名問。
「我聽我媽的。」拉塔恩說。
「堂堂碎星將軍，那麼沒主意。」無名鄙夷之。
「那我幫拉卡德。」拉塔恩說。
「我覺得還是得多聽聽媽媽的話。」無名立馬改口。
「就知道你得這麼說。」拉塔恩笑，遞給無名一個羅盤，「我不好出手，不過可以再拉一顆星星下來。就在火山原本墜星獸的位置，造成點地震還是足夠的，至於能幫上什麼忙，是幫忙還是幫倒忙，我不敢打包票。」
「菈妮人偶做成之前，你不是不能出手了嗎？」無名說。
「人偶已經快完成了。」拉塔恩說，「只剩幾個難題，隨時能拉出來用。」
「需要我給她送過去嗎？」
「不必，以她的能力，她可以感應到，並且隨時回來。」拉塔恩說。
「恁厲害——我能看看她的新身體嗎？」無名問。
「當然可以。」拉塔恩說。
無名跟著拉塔恩朝卡利亞城寨的後院走去，那裡的大片空地和遍地的輝石成為了最佳也最隱蔽的試驗場。
「不對啊，你不是說遇到幾個難題，遇到難題怎麼還能隨時拉出來用？」無名跟拉塔恩聊天。
「你來看看就知道了，正好你也可以幫忙參謀一下。」拉塔恩說。
拉塔恩帶著無名走到城寨後面，展示了菈妮的新身體。
或者說，新身體們。
霧氣中，許多菈妮的身體排列在霧氣中，不斷延伸，最終被霧氣吞噬。
光看到的就有七八個。
幾個人尖銳的爭吵穿破霧氣，傳遞到無名耳邊，很多人的聲音無名都很熟悉。
「超級無敵三頭菈妮才是最完美的形態，懂不懂啊你們。」一個聲音說。
「原皮才是最好的！」
「八條腿的可動性顯然比原皮那兩根布偶麻布腿強得多啊，我們要為菈妮大人的安全著想。」
「那只是符合你的性癖吧？你個異寵控。原皮的腿只是裝飾，菈妮大人可以靠瞬移和漂浮來移動。」
「異寵怎麼了？異寵也很可愛啊！難道只有貓貓狗狗的毛茸茸才是毛茸茸，蜘蛛的毛茸茸就不是毛茸茸了？！」
「都不要吵，我覺得應該以結晶人形態出擊。」
……
「這……」無名有點拿不準主意，「這幾個意思？」
拉塔恩抱著胸口，嘆了口氣：
「自從菈妮會的那些傢伙也加入修復工程以後，勾起了大家對外型的執念。現在大家都對外型應該用哪個方案各執一詞。」
「好有緊迫感哦。」無名側目。
「這可是老妹的人生重要時刻，你想想，不應該在重要的時刻打扮得好看一點嗎？」拉塔恩說。
無名說：「那你們什麼時候得出結果？這個菈妮的新身體。」
拉塔恩說：「快了，大多數方案並沒有受到多少支持，真正重要的，只有幾個方案而已。」
「比如呢？」無名問。
拉塔恩帶著無名繼續往前走。不等他開口，那些站在人偶旁邊的人就已經開始介紹了。
賽爾維斯做的身體豐滿而高挑，波浪紅髮，華麗優雅，幾乎看不出來是個人偶。
「這是為了給菈妮大人曾經的威嚴呀。」賽爾維斯理由充分。
原教旨主義者堅持著原本的四手雪魔女形象，隨後被賽爾維斯以菈妮生前的身體形象攻擊。
「你原教旨遺老怎麼不看看原本的紅髮形象呢？」賽爾維斯極盡嘲諷之能事，偏偏還說得原皮擁躉們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伊吉和一頭巨龍支持著一個下半身龍上半身人的設計，理由是戰鬥力特化，一切等戰勝雙指以後再說。大不了可以再換。
亞歷山大也在人群中，給出了自己的設計，一個圓滾滾的大壺。不過基本上沒人搭理他。
亞歷山大旁邊，還站著一個瑟濂。
作為學院的領軍人物之一，瑟濂也有不少擁躉，這也導致她的設計成為了熱門候選之一。
瑟濂版的菈妮衣著清涼，披著小馬甲，微微遮住消瘦的肩膀和胸前，露出鎖骨。
馬甲遮蓋到肋骨附近，露出赤裸的小腹，展現出優美的弧線——一個球。
菈妮的小腹位置被一塊巨大的輝石球取代，仿佛盧瑟特的大腦。
「挺別致啊。」無名評價著。
「有柏克幫我設計衣物。」瑟濂說，「我的新型號——瑟斯。」
瑟濂得意地介紹著自己的新「孩子」：「內置了高純淨的輝石，這使得這具身體擁有星之子一般的出力。有了這種魔力供應，她可以轟出規模龐大的魔法。而且內置了托普斯的力場，如果有攻擊，可以如同黑月一般，將攻擊吸收轉移。」
「好好好。」無名點頭，給瑟濂鼓掌，轉頭問拉塔恩，「你有沒有也湊個熱鬧？」
拉塔恩大笑一聲，撓了撓頭：
「我沒有，我不適合攙和這事……」
一陣風吹過，吹散了一片霧氣，露出更遠處的一個人偶。
馬頭人身，火紅的露臍短裙長裙，驕傲地背著手，昂起頭。雖然離得遠一些，但因為馬眼在側面，依然可以和無名對視。
大約是被那驕傲的眼神刺到，無名默默挪開視線，轉向拉塔恩。
無名和拉塔恩無言對視著，一時只有風聲，漸漸風聲散去，濃霧重新掩蓋了那個人偶。
拉塔恩咳嗽兩聲，小聲說：
「我做著玩的，沒想到還挺受歡迎。可能是因為我的身份吧，總有人捧。」
「大概就是這些方案嗎？」無名問。
「大致如此。」拉塔恩說，「拉卡德是沒在，不然大概會出現巨型鐵少女形態的人偶。」
「滿月沒有點什麼意見嗎？」無名問。
「當媽的哪有在意孩子外表的，母親只關注人偶的內在。」拉塔恩說，「這些備選方案，雖然看著差別很大，部分特殊功能不一樣，但最核心的技術全都一樣，保證她的身體擁有足夠的強度和力量。」
拉塔恩說：「不如你來幫忙選擇一下吧。」
無名一個個看過去。
「半龍不行，腐敗湖都過不去。」無名說，「紅頭髮這個除了形象以外看不出有什麼優勢。」
「身高就是優勢！」賽爾維斯不服。
無名直接無視了賽爾維斯。
「那原皮不是連形象優勢都沒了？」賽爾維斯又說。
「我也沒說有優勢啊。」無名說著，看向瑟濂的那個瑟斯。
瑟濂補充道：「不僅僅是輝石，我還使用了我新培育出的瑟睿五代，可以輔助她控制身體、釋放法術。」
無名點點頭，沒有直接否決，又看向拉塔恩的方案。
「看來只剩我們兩個了。」拉塔恩說。
「你這個不行。」無名直接拒絕。
「為什麼？我還沒有介紹她的出眾之處呢。」拉塔恩有些不服了。雖然他有些羞於展示自己的方案，但真展示出來了，他好勝心起來，也不想輸給瑟濂。
「給個能說服我的理由。」拉塔恩說。
「把自己妹妹的身體調整成符合自己癖好的樣子，你媽知道嗎？」無名一句話就讓拉塔恩退卻了。
「誒，這麼說，我贏了？」瑟濂有些驚喜，有些難以置信。
無名卻沒有回答，依然審視著人偶：「總感覺……還是不夠好。我覺得……還是原皮吧。」
原教旨主義者立刻歡呼起來，手拉手圍著菈妮沉睡的人偶身體跳舞。
「為什麼啊？」被淘汰的人不幹了。
「也不能說完全是原皮。」無名說，「而是儘量保持原本的外貌，但是儘量加上其他的特性。」
「為什麼要做成那樣？」瑟濂問。
「保持著外表的土姑娘，內里卻已經擁有嶄新的相當強悍的身軀，不覺得很酷嗎！」無名說。
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有些無言。
無名說：「還有兩個理由，她需要儘量保持原有的身體，這樣可以儘快讓她適應身體——相信我，適應，比什麼都重要。另一個原因是，這對布萊澤有好處。」
「布萊澤？」伊吉警覺，「怎麼說？」
「布萊澤就是狂熱的原皮愛好者，讓菈妮保持原樣，有助於安撫他。」無名說，「我們快解除詛咒了，不能讓意外狀況再刺激他。」
方案敲定，接下來就是重新再做一版了。賽爾維斯和其他人負責收尾工作，拉塔恩則聯繫到菈妮，讓她的靈魂依附到新的身體上。
菈妮重新依附到新的身體，幫瑟濂解除了命定之死的力量殘餘，並再度趕往安瑟爾河。
解決完菈妮的身體問題，無名也帶著瑟濂和亞歷山大離開。
「不是向北嗎？」瑟濂已經聽說了無名的問題，準備跟他去火山了。
「還得再帶兩個人。」無名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