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後山的世界

  又是一天中午,李牧和同學吃完飯,相約去後山玩耍,學校的後山是學生們玩耍的聖地,每天中午同學們在山裡追逐打鬧,仿佛有著無窮的樂趣藏在其中,令同學們樂此不疲。

  同學們的娛樂項目自也是極多的,扮演警察和小偷在林間的灌木間來回穿梭,在一棵大樹間,來回拉扯;模擬槍戰的同學,手裡木枝為槍向著敵人開槍,卻也不知是如何攻擊敵人,只聽到嘴裡發出「biu、biu、biu」的槍聲和「砰、砰」的炮聲,似乎戰爭極為激烈;還有同學,爬上一棵稍細的松樹,抓住它的樹尖子,用身體將它壓彎在地,然後雙腳一蹬,藉助樹的回彈和自身重力來回高低擺動……

  當然,這裡面最為緊張刺激的自然是「梭坡」這一項運動了,後山的山頂樹木較少,有一片黃土的急坡,這裡成為同學們最喜歡的場所之一,也是李牧幾人的目的地。「梭坡」雖然受大家喜歡,但這可是老師和家長最為頭疼的事了,每次過後每個人總是灰頭土臉,有時候少不了幾個「衣衫襤褸」倒霉傢伙,老師忍不住痛罵幾個不愛乾淨的傢伙,母親一邊教訓孩子還得為孩子補衣服。

  「我們幾個真的去梭坡嗎?我的衣服可是新買不久的,還有被老師發現了怎麼辦?」說話說道叫李玉,曾經做過李牧的同桌。

  「沒事,今天是周五,下午不是班主任的課,而且今天衣服髒了,周末回家洗唄。」李牧看了大家一眼,繼續說道,「而且我有辦法,我們折幾根松樹枝疊在一起,我們坐在上面,不就弄不髒衣服了。」

  李牧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贊同,也打消了同學們的疑慮。幾人一路閒談,不一會就來到山頂的斜坡,大家按照剛才的計劃,折下松枝作為「坐騎」,蓄勢待發。

  「準備好了沒?」李牧大聲問道。

  「準備好了!」眾人回應。

  「好,預備,走!」李牧的話音一落,只見眾人集體從坡頂衝下,飛速朝著坡底而去,只在身後留下一道道劃痕和飛揚的黃土灰。

  大家玩得盡興,一次又一次地從山頂衝下,又從山底爬到山頂再來一次,途中自然免不了「翻車」事件出現。李牧一不小心翻倒在地,滾下山坡,衣服上沾滿了灰,引得眾人哈哈大笑。李牧也不在意,爬起來,用手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揉一揉摔痛的屁股,也是傻傻一笑,樂呵呵地再次加入進去。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李玉梭得太急,速度過快,沒有控制好方向,一不小心撞上一棵松樹,正好褲子刮在一截突出的干松枝上。只聽到李玉「哎呀」一聲,大家轉頭去看,正好就看到李玉的褲襠被樹枝「刺啦」一下劃開,然後摔了一個狗吭泥。

  李牧幾人趕緊跑過去,將他從地上架起來。

  「沒傷到蛋蛋吧!」張楊一句話引得眾人大驚,連忙扒拉著李玉的褲襠檢查。

  「沒有,沒有」李玉連忙說道,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這是我媽給我新學期買的褲子,剛買不久我就弄壞了,媽媽會生氣的;還有我這待會怎麼回去上課呀,其他人不得笑我;還有,還有老師知道了怎麼辦?」

  大家並沒有為此幸災樂禍,不過聽到李玉沒受傷也是鬆了口氣,但心裡也不免擔心起來,李玉這樣回去肯定會被同學們發現的,最後老師也知道了,少不了一頓批評。還有,大家都知道李玉的家庭條件不好,他父親外出打工出了意外,去世了,現在家裡就只有李玉的母親、李玉和的他姐姐一起生活,而且他的母親身體不太好。這條褲子可能是李玉父母省吃儉用買的,也是李玉這一年的新衣服了。

  「沒事,沒事,這褲子只是炸線了,接頭處的線頭壞了,回去補上就和新的一樣」李牧拍拍李玉的肩膀,安慰道。說完順便脫下上衣,遞給李玉,讓他把自己的衣服圍在腰上,回學校不要隨意走動,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也就沒有了繼續玩的興趣,也快到了上課時間,於是眾人約定好不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出去,就往山下走,回了學校。

  快到山底時,見到李孟襄幾人的小團體,正圍在五年級做的鞦韆旁,說著什麼,走近了一聽才知道,原來是她們想玩一下那個鞦韆,而五年級的同學還沒玩夠,所以不想讓。李牧本想著上去用自己的「威名霸道」商量一下的,但又想到這樣一點的沒有禮貌,尤其在李孟襄面前,可讓自己去友好商量,又覺得落不下面子。

  李牧覺得做一個鞦韆實在沒什麼難度,心頭一轉,說道「不想讓就不想讓,這有什麼,我們自己做一個更好的,不過需要等到下一個星期了,我回去把工具帶上。」

  「好呀,好呀,那就靠你了!」王芸激動地說道,李孟襄和其他幾人也附和道

  「你們這是去梭坡回來了?」李孟襄好奇的問道。

  「沒有,沒有,誰說的!」李牧急忙掩飾。

  「全班的人都知道了,不知道是誰說的,估計連老師都知道了吧。」李孟襄笑道。

  李牧幾人怎麼也沒想到,這事怎麼就敗露了呢,也不知道是梭坡時忘乎所以被看到了,還是幾人密謀的被哪個老六給聽了去,傳了開來。李牧在心裡發誓,要是知道是哪個小子傳出去的,必然得給他點顏色看看,不過這樣的事一般也是找不到「仇人」的。「作案團伙」回到學校,果然沒有逃脫被老師發現的命運,沒有逃脫批評和思想教育,好在不是什麼事,李玉褲襠炸開的事沒有被傳出去,不然免不了在待會周五的全校大會上公開處刑。

  放學後,李牧讓李孟襄幾個回家找幾根繩子帶著,下周做鞦韆用。李玉想把上衣還給李牧,被李牧拒絕了,讓李玉穿著回去

  「你圍著回去吧,我家裡還有衣服,不然你這在路上免不了被其他同學笑,衣服下周帶來還給我就好。」李牧說道。

  「好吧,那謝謝你,我走了。」李玉感激地說道,和李牧揮手告別。

  「李牧,別忘了鞦韆,還有作業,別再忘記帶了。」李孟襄的聲音遠遠傳來。

  李牧也回應道:「知道了。」

  說完哼著放牛的小曲回家去了,傍晚,夕陽西下,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