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心念念,獨留落寞

  李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只知道早上醒來時已經是早上9點多,自己就那樣躺在沙發上。昨晚沒蓋被子,半夜很冷,他只能下意識將沙發的墊子扯過蓋子自己身上。

  翻身摸索過手機,李牧手機上有3個未接電話,是他的父母打的。他收拾一下低落的心情,給母親回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昨晚睡著了,手機開的靜音,沒聽到電話鈴聲。李牧的母親敏銳的從李牧沙啞的嗓音中聽出了異常,詢問李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李牧藉口有點受涼感冒的影響。李牧在母親多次提醒吃藥的叮囑中感到莫名的溫暖,這時候的他太需要安慰了,但最終他也沒有在母親面前哭出聲來。父母出門在外,他不想讓他們在勞累的工作後還要掛念家裡的孩子,於是就說自己記住了,自己知道藥在抽屜里,早上已經吃過一次。等母親掛了電話,李牧的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流出來。

  李牧確實有點感冒的先兆,他從抽屜里找出一包板藍根用熱水沖泡喝下,然後又泡了一碗方便麵填一下肚子。打開房門,已經是早上10點鐘了,外面的陽光略過前屋的屋頂照射在李牧的臉上,讓李牧感受到充分的溫暖。他抬著頭,閉著眼睛,讓陽光打在自己臉頰,良久,他長嘆一口氣,無奈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再次打開手機,李牧看到王冬雨給李牧發的消息,詢問李牧結果怎麼樣。李牧簡單將情況和她說了一下,並再次感謝她的幫忙和關心。

  「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哎,我再去打探一下。」王冬雨留下這樣一句話,就去打探消息去了。

  接著李牧回了林樂芳的消息。林樂芳在知道情況後,問李牧要了他和李孟襄聊天的截圖,看完聊天截圖她也很疑惑:「那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她也喜歡你,那你還是有機會的嘛!」

  李牧也有過這樣的懷疑和希冀,不過仔細想想應該是不大可能,於是說道:「算了,她都有男朋友了,我相信她自己的眼光,我就不添亂了,我可能就真是錯過了。」

  不久王冬雨打探回來,給李牧道歉:「對不起,我沒有提前做好調查,讓你難堪了。」

  其實對於這個結果,李牧已經認命,回應道:「沒事,喜歡終究要說出來,早點晚點罷了。而且喜歡不一定就要有結果,別人憑什麼一定要給你回應。」

  「我約她出來和你再碰一個面,當面看看她什麼意思」,王冬雨接著的這個消息讓李牧猶豫了。最終,他想來還是要,最終當面確定她的心意吧,這樣徹底讓自己死心,於是就提議了。

  ……

  收假的早晨,李牧早早起床,背上書包,往鎮上走去。他特意去剪了頭髮,修理了一下髮型。李牧剪好頭髮,到約定好的街角飯店,剛好王冬雨和林樂芳也到達了鎮上,恰好碰在一起。李牧花了他過年的壓歲錢,到飯店點了一個豬腳火鍋,隨即王冬雨起身去叫李孟襄。

  沒一會,李孟襄出現在飯店的門口,看到店裡坐著的李牧,腳步停了一瞬,似乎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選擇走進了那道門帘。李牧讓她坐下,為了藏住心裡的拘謹,不讓李孟襄發現,他將精心弄好的髮型弄亂了些,儘量讓自己顯得隨意。

  王冬雨和林樂芳迅速占據了李牧對面的座位,讓李孟襄坐在李牧的旁邊。李牧第一次如此的角度直面李孟襄,而且是在如此尷尬的局面下,他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說話,於是氣氛就在沉默中變得安靜,然後大家吃著火鍋,有一句無一句的聊著,多是王冬雨在帶動話題。

  突然,李孟襄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李牧一看她竟然流了鼻血,或許是因為這緊張的氣氛,或許是因為火鍋上火的原因,這一下更讓本就無措的李牧不知道怎麼辦,只是迅速從桌上拿過紙巾,抽出幾張遞給李孟襄。

  李孟襄接過紙巾,說道:「不好意思,我流鼻血了,出去處理一下。」說著,她站起身走出了飯店。

  王冬雨見狀,給了李牧一個眼神,讓李牧跟上出去看一下情況。李牧心領神會,隨即站起身追著李孟襄出了飯店。

  恰逢鎮上的街天,李牧走出飯店,一時失去了李孟襄的身影。李牧往四周掃視,突然,他意識到,李孟襄出鼻血是真,出飯店處理是真,但藉口想要悄悄離開或許也是真。隨即,李牧轉頭看向李孟襄家的商店方向,看到她已經匯入人流里,大概沒有想要回頭的樣子。李牧站在原地,沒有去追,就這麼看著,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人來人往,此刻的他與她在旁人眼裡不過不相干的路人罷了。

  李牧知道,他與她大概也就到這了,也是落寞,也是落幕,以前只敢遠遠地望著,以後也只敢遠遠地望著,或許偶爾再次聊天,也不過是問聲「最近好嗎?」,若她回句「還好」便罷。或許時常關注朋友圈,卻也不敢多發一條消息。

  腳丫踩痛了多少來時的路,手掌溫暖了多少初升的陽光。清晨雞鳴聲中,林間穿梭的身影,露水打濕的鞋,校園裡追逐打鬧的身影,那無比純粹的笑。那些關於她的記憶,就像是翻過的書頁,再也回不到從前新的樣子,只能用來回溫那過去的,已經逝去的,已經不能再回去的時光。

  關於她的這本書,李牧已經翻到了末尾,她的書頁上明明白白的寫著結束,沒有未完待續,李牧沒有將它續寫下去的能力,所以只能將它珍藏,藏在書箱的角落。

  白月光的殺傷力,就是那時、那刻、那個笑容、那個人、那個記憶的定格。後續再想都是虛妄,就算她本人來了也再比不過。那個於山下痴痴凝望的少年,終究走不到山頂,和她分享自己的快樂與悲傷。

  世人三千疾,惟有遺憾不可醫!

  學生時代的愛情,最大的悲哀莫過於你心心念念的喜歡著一個人,不敢動,卻讓別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