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把手貼在他的額頭上作對比。
「我沒有發燒。」
溫敘言從昨天開始已經給我量了好幾次體溫，每次都在三十七度上下，沒有發燒的跡象。
「明天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溫敘言不放心，給楊蘇打電話，讓他安排明天體檢事宜。
「你不用擔心，我沒有生病。」可能是臨近姨媽日，身體疲乏，需要多休息，我不想讓溫敘言小題大做，「不用做檢查。」
算起來，姨媽已經推遲五天了。自打生產完後，時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沒有放在心上。
「有沒有生病，以檢查報告為準。」溫敘言輕聲安撫，「明天我陪你一起去醫院。」
「溫敘言……」
我剛開口，視線觸碰到他眼底的擔心，我把已經到唇邊的話收了回去。
嗚嗚，每次遇到事情，只要我的視線跟他的眼神接觸，我都會敗下陣來。不管他說什麼，我都答應。
不就是在檢查的時候，會抽幾管血嘛！咬咬牙就過去了！
翌日，溫敘言親自開車載我去醫院。
我們剛踏入門診樓，楊蘇的助理就迎了上來。
「楊醫生在忙，他吩咐我帶阮小姐去做體檢。」
楊蘇的助理比他好說話，我道了聲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他詢問我的症狀。
溫敘言觀察的比較仔細，認真道：「嗜睡，沒精神，食慾不好。」
「我食慾很好！」
溫敘言對我照顧十分周到，每天會變著花樣給我搜羅好吃的，每次看到那些各式各樣的菜式，就算人蔫蔫的，我仍會立馬來了胃口。
「你以前每天包括加餐，能用四到五頓飯，最近一天三頓。」
「……」這是能說的嘛！每天吃四到五頓飯，會被別人當成飯桶！
我面色微紅，「我講求少吃多餐。」
其實每頓飯吃得不多！！！
「少吃多餐是好習慣，阮小姐繼續保持。」說話間，助理帶著我們來到電梯前，在他按電梯控制面板前，視線在我和溫敘言身上逡巡一圈，「楊醫生讓我問一嘴，溫總和阮小姐最近有要孩子的打算嗎？」
要孩子？
我跟溫敘言連證都沒有領，怎麼可能會將要孩子的事提上日常！
我剛要說話，記起我跟溫敘言在一起時，偶爾情不自禁時，會忘記做措施。
我的症狀跟之前懷孕時，有幾分相似！
助理看到我的表情變化，笑著說：「溫總，我覺得先帶阮小姐去婦產科更合適些。」
「帶路。」
溫敘言表情未變，聲音卻輕微顫抖。我還沉浸在震驚中，等我回神時，人已經來到婦產科醫生的辦公室。
助理知道醫生會問一些私密性問題，他在病房外等待。
醫生問我末次姨媽日期，我機械回答。問夫妻生活是否正常，我聲小如蚊，「正常。」
醫生見我一張臉通紅一片，沒再多問，開了檢查單，讓我去抽血。
溫敘言接過單子，我起身，默默地跟在他的身上。
我腦中不時出現夭折的孩子，心裡難過，心不在焉地邁動步子，我無意中碰到溫敘言。
溫敘言急忙向一旁退了一步。
他過激的反應，讓我有些不明所以，「碰疼你了？」
我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他常年健身，身體健康，剛剛那一撞，跟給他撓痒痒樣。
下一秒，我想到什麼，擔心問，「你受傷了？讓我看看！」
這幾天我一直跟在溫敘言身邊，他什麼時候受傷的？
我為自己的粗心懊惱。
「我……我沒受傷。」
溫敘言表情不對，他伸手想要碰我，手剛剛抬起又放了回去。
「你不想要孩子？」想到這個可能，我故作輕鬆，「懷孕只是楊醫生的猜測。我跟你一樣，也沒有做好做母親的準備！」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溫敘言握住我的手，剛剛還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堅定得好似要入黨。
「溫敘言，你不用勉強自己。」他不用凡事都替我考慮。凡事好商量，如果他不喜歡孩子，我們也可以……拿掉！
「能跟你共同撫養孩子，是我肖想多年的事。」
他剛才是夢想成真後，有一刻似在夢中的恍然。
還有他以為懷孕後的女人像個玻璃娃娃，一碰就碎。
我剛才碰到他，他生怕我會有個好歹。回酒店時，他與我說起此事，我緊緊抱住他，窩在他的懷中，感動過後，樂不可支。
我咯咯地笑著，溫敘言的臉愈發紅了，他把我的臉往他的胸膛上按了按，「有這麼好笑？」
「我家溫總有時候挺可愛的嘛！」
他也不是事事都門兒清，最起碼在女人懷孕生產這件事情上，他是個門外漢！要學習的地方有很多！
醫院中，溫敘言帶著我抽完血，在大廳等結果。
」我們去看看宋叔叔吧。」
「等結果出來再說。」
醫院人多，溫敘言擔心別人會衝撞到我，在別人靠近我們這邊時，他會立刻切換戒備狀態。
我感受到他的緊張，「你這樣我會有壓力。」
溫敘言緊繃的身子微微放鬆，低頭看向我的腹部。
他眼中的期待，讓我有些忐忑。
萬一沒懷呢？
他不是白緊張高興了一場？
我張了張嘴，想給他打預防針。
溫敘言：「我們去領證吧。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中式的，還是西式？」
「我不想辦婚禮。」
父母已不在，無法親自將我交到溫敘言的手中，想到這裡，我心情又沉重幾分。
溫敘言握緊我的手，「婚禮可以不辦，我們得先把證領了。」
「嗯。」
如果懷孕，證必須要領，我沒有拒。
等待的時間很煎熬，溫敘言不時會看時間。
看他這般，我竟出奇的鎮定。
很難得看到他這副模樣，我手撐著下巴，眼中笑意點點，觀察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