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還記得他？」
「不記得。」
「宋恩華呢？他在趙家長大，你對他應該有印象。」
「他是律師，業務能力在圈內頂尖。」
「宋家三姐弟是讀書的料，學習能力跟他們不相上下。」
溫敘言沒有說話。
「等聚會那天，把恩華一起叫上。大家同在商場上，以後有用得著對方的地方。」
「聽舅舅安排。」
溫敘言表現得無懈可擊，掛斷電話後，他眼神愈發冷了。
「他懷疑是你慫恿黃岑將材料遞交到了上頭？」
「我回魔都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他都算在了我的頭上。」
「他跟你見面是想打感情牌，儘快平息此事？」
「遞交上去的材料比他想像的要齊全，這件事無法善了。」
「黃岑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是趙氏法務部的核心人員，竟然知道那麼多的內幕。」語落，溫敘言剛才跟趙瑞明的通話內容在我耳邊響起。
趙瑞明提到了宋恩華，難道除了黃岑外，宋恩華也參與其中？
宋恩華的資料上顯示，他出國留學歸來進入趙氏工作，兢兢業業多年，為趙氏擴張商業版圖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和宋恩梔對趙家感恩戴德，宋恩梔甚至為了幫趙家拉攏合作夥伴，前前後後經歷了三段婚姻。
兩姐弟對趙氏死心塌地，不可能背叛趙瑞明。
溫敘言伸手揉了揉我的眉心，我蹙起的眉峰在他輕柔的動作下緩緩舒展，「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嗯。」
溫敘言想要我知道的事情，我不問，他也會說。
不想說的事，我就算是追問，他也不會透漏一個字。
我收起猜測，準備和莫莉出門逛街。
莫莉vs趙瑞雪第一回合獲得勝利後，壓在她心頭多年的那股悶氣終於吐了出來，她看上去神采煥發。
昨天出門碰見趙瑞雪，莫莉嘴角噙著盈盈笑容，優雅得宜。
柿子專挑軟的捏，趙瑞雪無法拿捏莫莉，把目光投在我的身上，「你想進溫家，要過我這一關。你要討好的人是我。」
莫莉：「這都什麼年代了，華國提倡自由戀愛，你這封建頑固思想該改改了。」
「戀愛自由，婚姻卻要講究門當戶對。你家道中落，不知道我們豪門的規矩，情有可原。」
趙瑞雪眉眼間優越感滿滿。
「我是不懂你們豪門的規矩，有時間我會聯繫溫總，請他跟我詳細講一下的豪門的規矩。」
莫莉說完，準備離開。
趙瑞雪變了臉色，「他工作忙，沒空見你。你想聽豪門規矩，我可以親自安排人給你講解。」
「你安排的人可以決定溫敘言的婚姻？」
「我安排的人不能，我能。」
「能決定他婚姻的人，從來不是你。」莫莉眼神意味深長。
趙瑞雪的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陪在他身旁的老劉叫了聲「夫人」。
趙瑞雪意識到自己失態，她迅速調整好表情，「我是他的母親，他的婚姻由我做主！」
說完，趙瑞雪不給莫莉開口的機會，打開車門坐進車中。
老劉對著莫莉微微彎了彎身子。
莫莉對他輕點下頭。
趙瑞雪落下車窗，「老劉，開車！」
「是，夫人！」
老劉快速坐進車中，啟動車子。
「他做人比溫夫人圓滑。」老劉就像是溫夫人的影子樣，每次見到他，我都會想到溫夫人，對他也生出幾分牴觸。
「老劉父親生前是趙家的管家。他在趙家長大，有次和趙瑞雪外出發生意外，他不顧危險將她從著火的汽車中救出來。為了救她，他險些失去右腿。」
「原來他對溫夫人有救命之恩。」怪不得趙瑞雪這麼信任他。
「他心地不壞。我們姐弟三人被趙家傭人欺負人，他時常會幫我們一把。也是因為有他時常規勸趙瑞雪，她才沒有做出太多過分的事兒。」
經莫莉這麼一說，我對老劉有了深一層的認知。
趙瑞雪曾生出讓溫敘言從世界上消失的想法，他能活下來，除了是他的運氣和溫兆和庇護外，有老劉的幫助嗎？
「很多年前，他妹妹生病，無藥可醫。那時我在上大學，老師正在研製一種新藥，我徵求老劉的同意，跟老師討了一瓶藥。那瓶藥救了他妹妹的命，他對我十分感激。趙瑞雪知道後，更加不待見我了。」提到陳年往事，莫莉已釋懷大半。
「那是救命之恩，老劉感激宋姨是人之常情。」
他能當著趙瑞雪的面，跟莫莉點頭道別，說明他還記得這份恩情。
「趙瑞雪不這麼想。在她眼中，錢和權更能讓人低頭。」
「她把老劉留在身邊，就沒有一絲真情存在？」
老劉在趙家長大，跟趙瑞雪算是青梅竹馬。他救過她的命，陪伴在她身邊多年，就算她鐵石心腸，心裡對他也會有幾分情誼。
「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對管家的兒子有真情？」
莫莉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我安靜地站在一旁。
幾秒後，莫莉回神，「不說她了，影響心情。我們去逛街。」
她跟溫敘言不愧是親母子，都有事瞞著我……
她有她的考量，我沒有多問，跟她一起進入商場。
……
翌日，調查組入駐魔都，消息一經傳出，路上執勤交警比之前要多出許兩倍，都的交通都比以前通暢多了。
溫敘言與我說過，遞交到上頭的材料證據齊全，趙氏這次麻煩大了。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安心等結果。
讓趙瑞明措手不及的是，調查組到達魔都的第一天就去了趙氏化工廠舊址。
化工廠位於魔都郊區，曾經繁華一時的化工廠已遷到新港區。尚未拆遷的設備鏽跡斑斑，廠區雜草叢生。周圍人跡罕至，偶爾有一些喜歡探險的博主到周圍進行直播。
冬天風大，吹得一人高的草發出真真聲響，愈發荒涼。
趙瑞明得知調查組的去向，瞬間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