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的房間在我隔壁。
「宋姨吃晚飯了嗎?」
「吃了飛機餐,味道不錯。」莫莉刷卡開門,邀請我進入房間。
莫莉是個寶藏阿姨,她從行李箱中拿出兩個小瓷瓶。
半個巴掌大的小瓷瓶精緻得跟藝術品樣。瓶身圓潤細膩,瓶子大小形態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它們的顏色,一個粉色,一個紫色。
「送你的。」
「謝謝宋姨。」
我已清楚配方丟失的事,大家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起。
我接過瓷瓶,先打開粉色的瓶子,一股淡淡的果香味從瓷瓶中飄出,甜絲絲的,讓人想要嘗上一口。
「你打開的那個是潤唇膏,食品級別。」
「能吃的。」我眸子晶亮。
那模樣落在溫敘言眼中,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吃貨。
莫莉在,他收回已到唇邊的調侃話語。
「這個呢?」
紫色瓶子裡面的東西也十分好聞。
「是變色唇膏。它會隨著唇的溫度變色。」
「它總共能變出幾種顏色?」我以前買過變色唇膏,可以出現兩種顏色。
「得看你的唇部溫差,具體幾種,我暫時還未得到確切數據。」莫莉從行李箱中拿出幾個式樣充滿設計感的購物袋,「我回去後,看機場秀,長得不少見識。我沒有控制住,激情消費了。我挑了幾件適合你的衣服首飾。」
「宋姨,這些禮物太貴重了。」
衣服首飾都是奢侈品牌的當季最新款,價值不菲。
無功不受祿,這些禮物我不能收。
「我交際圈子小,認識的年輕女孩不多,你就當是幫阿姨消滅激情消費的證據了。」
首飾包裝精美,衣服精心熨燙過,疊放整齊。這些是莫莉為我精心準備的。
莫莉說這些,是不想讓我有心理負擔。
她用心良苦,我沒有再拒絕。
莫莉暗鬆口氣,她拿起行李箱中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後,又放了回去。
莫莉這次從國外回來後,比之前健談許多,她與我聊了許久,溫敘言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
直到莫莉的手機響起,她有工作要處理,我跟溫敘言離開。
拎著大包小包回到房間,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剛剛收到的禮物發呆。
溫敘言:「不想收的話,下次可以直接拒絕,不用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我想媽媽了。」
我在生活上算是得過且過,衣服護膚品和彩妝夠用就行。
我母親生前,經常戳著我額頭,說我活得糙,以後哪個男孩子會看上我。
我指著白嫩嫩的臉頰,沒羞沒臊說:「你把我生花容月貌,閉月羞花,天生麗質,不愁嫁。如果真嫁不出去,我可以一輩子陪在你和爸身邊。」
「我要和你爸過兩人世界,你自覺點,不要當電燈泡。」
「媽,你忍心拋棄這麼乖巧漂亮的女兒。」我跟母親撒嬌。
「真是拿你沒有辦法。」母親無奈,總是在看不過去時,幫我添置一些私人用品。
擺放在沙發上的衣服首飾和護膚品,讓我想到了我的母親,我的手在那些禮物上輕輕撫過。
莫莉和趙瑞雪有很大不同,趙瑞雪送我禮物時,我每個毛孔都寫滿抗拒。
莫莉就不一樣了,跟她接觸時,我會自覺地將她歸入長輩的行列。
溫敘言在我身旁坐下,將我擁入懷中。
我背靠在他的胸膛上,「爸媽在天上看到我跟你在一起,會不會戳著我的腦門說『你這丫頭,不撞南牆不回頭,要是早聽我們的,得少走多少彎路』。」
當初父母明里暗裡的撮合我和溫敘言,我那時鬼迷心竅,滿心滿眼都是姜明初。
如果我早些看穿姜明初的本質,試著跟溫序言接觸。我會擁有一個情感雙向奔赴的男朋友,父母健全,每天幸福得跟浸在蜜罐里一樣。
不想讓溫敘言看到我此時的樣子,轉身把臉埋在那他的懷中。
溫敘言輕拍我的後背,「這事不能怪你,是我優柔寡斷。」
他一向做事乾脆果決,唯獨在感情上小心翼翼,擔心另一半受到傷害,決定解決原生家庭潛在的危險,再對我徐徐圖之,卻讓姜明初捷足先登。
溫敘言:「是我識人不清。」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內涵我。」
「你要是這樣理解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他這是在哪裡學的渣男語錄,他也有做渣男的潛質?!
我輕吸下鼻子,把眼淚在溫敘言的前襟上蹭了蹭,抬頭看向他。
「你要清楚一件事,之前的事,你一點錯都沒有。」
溫敘言模樣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溫敘言這是教我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不內耗,「你就不怕我按照你教我的這樣做,以後我變得蠻不講理?」
無理也要爭三分。
「你有這個潛力?那我要好好挖掘。」
「……」我真要變成無理取鬧的潑婦,估計他會避之不及。
果然戀愛中的男人說的話,不能全信。
察覺溫敘言身上的溫度逐漸升高,眸色越深,意識到事情要往少兒不宜方面發展,我屏住呼吸,想要從溫敘言懷中直起身子。
溫敘言環在我腰上的手稍稍用力,我的身子再次緊貼在他的胸膛上,「我……我還有工作。」
明知溫敘言不會強迫我,面對他炙熱的眼神,我依舊會臉紅心跳,緊張的避開他的視線。
溫敘言見我這般,不再逗我,鬆開手。
我在他臉上親了下,迅速起身,去拿筆記本。
最近陸總和藍姐不在公司,公司有人不安分。陸總對公司員工的事了如指掌,他抽空會解僱生有二心的員工,進一步縮小公司規模。
……
調查組入駐魔都的消息傳出去三天,趙瑞明再次聯繫溫敘言。
溫敘言以空不出時間為由拒絕。
趙瑞明旁敲側擊詢問他是否知道調查組將要入駐魔都的事。
「知道。」
調查組的事已在魔都傳開,溫敘言說不知道,趙瑞明也不信。
「這事鬧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趙氏做了多少違法亂紀的事。」
「清者自清。」
「我們公司有個黃岑黃律師,跟你有過幾面之緣,他知道你回魔都,也想跟你見個面。」
「可以。」
黃岑已出國,趙瑞明在試探溫敘言。
溫敘言一向沉得住氣,他面色語氣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