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跟我和阮芹關係不好,施硯怕她見到我們情緒出現波動,上前想要阻止我和阮芹進入病房。我擋在他的面前,「施律,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跟喬伊求證。」
「現在她的身體健康最重要。」
施硯冷下臉,眼眸里寫滿警告。
「如果施律想要早點找到和喬伊匹配的骨髓,應該和我們一道進去詢問喬伊,真正的喬彬在哪。」
「真正的喬彬?」
「真正的喬彬才跟喬伊有血緣關係,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為什麼會有兩個喬彬?」
「這得問喬伊。」
在我跟施硯說話時,阮芹已經進入病房。
喬伊正坐在床上發呆,她面色蒼白,頭髮微亂。
聽到開門聲,她緩緩抬頭,在見到阮芹的一瞬間,她略顯憔悴的一張臉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喬伊抬了抬被拷在病床護欄上的手,「現在看到了,滿意了嗎?」
阮芹站在病房門前,「我有事情要問你。」
「你問我,我就要回答?」喬伊冷哼聲,「你是小地方出來的,你父母喜歡貪小便宜,你骨子裡面流著他們的血,生來就有劣根性。你看似對我弟弟照顧有加,實則有利可圖。你想利用他對你的依賴,謀取巨額利益。我已經安排好了喬彬以後的生活,絕對不會你鑽空子的機會。」
「喬彬真的是你的弟弟嗎?」
喬伊微微一愣,她迅速收起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現在騙子那麼多,連dna鑑定結果都能偽造了?你是想跟我一樣,被一副手銬困住自由?」
「鑑定結果是不是偽造,警察很容易查清楚。」阮芹拿出喬彬的就診資料,「喬彬小時候曾受過傷,失血過多,是你給他輸的血。當時的就診資料上,他跟你的血型一致。現在的『喬彬』是B型血。」
「當年的醫學條件能跟現在比嗎?搞錯的機率很大。」
喬伊低下頭,翻看腿上放置的雜誌。
我站在病房外,剛好能看到喬伊。
她這般平靜的反應,跟平日裡的歇斯底里如同兩個極端,更讓人覺得有貓膩。
「現在的『喬彬』是誰?你真正的弟弟去哪了?」
「什麼現在的『喬彬』,真正的『弟弟』?我從始至終只有一個弟弟!」喬伊伸手按下床頭的鈴,呼叫護士,「我的病房裡有一個不速之客,你們過來幫我把人請走。以後未經我的允許,不許她們進入我的病房。」
值班護士應了聲,匆匆趕來。
阮芹:「你不想說出實情,我們只能聯繫警察了。」
「施硯,我身患重病,不希望被打擾。接下來的事情,你來處理。」
施硯深深看了眼喬伊,眼神複雜的跟著我和阮芹一起來到電梯前。
「你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福利院有喬彬的就診資料,資料上清晰地記載著喬彬的血型。院長說他們給喬彬測了幾次血型,結果相同,不會出錯。喬伊血型特殊,想要找到合適的骨髓很難。施律可以勸說她,說出真正的喬彬在哪。」
我說完,跟阮芹離開。
阮芹手中有喬伊和喬彬的生物檢材,我們換了一家機構,給兩人做檢測。
在我送阮芹回家的路上,她小聲呢喃,「喬伊血型特殊,她的病情發展的又快又急,醫生建議儘早手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真正的『喬彬』還活著,她不會閉口不提。」
我十分贊同阮芹的話,「如果真正的喬彬已經不在人世,為什麼她又帶回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孤獨。」阮芹小小年紀,被迫與家人斬斷關係,輾轉在陌生的城市討生活,她感同身受,「一個人孤獨久了,看似已經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實際上內心很渴望一份親情。喬彬情況特殊,無法對喬伊的感情做出回應。可只要有他這個人在,就是一份念想,一份親情的牽掛。」
「假設你說的這些是她帶回『喬彬』的原因。那現在的喬彬是誰?」
「或許他是被家人丟棄?喬伊在路上撿到的?」
「如果他生在一個溫暖的家庭,他的家人沒有因為他的缺陷對他心生厭惡,把他當成家裡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呢?」
「如果是這樣,他的家人失去他以後該多難過傷心?」阮芹因為原生家庭的緣故,羨慕那些在關愛中成長的人,她轉頭,眼神堅定的看向我,「阮楨姐,我們需要去一趟警局。我想要查清楚喬彬的身世。」
我不想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喬伊,可從她以前的所作所為來看,她拐走「喬彬」的可能性極高。
我在這阮芹來到警局門前。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就診資料,面露擔心。
社會在發展,違法犯罪成本增大,不可否認的是,還有我們看不到的黑暗面。
如果真正的喬彬還在人世,他特殊的血型會給他招惹一些麻煩。
「我聯繫溫總。」
溫敘言在江州有人脈,他可以找到信得過的警察尋找真正的喬彬,以及查找「喬彬」的親人。
「溫總做事靠譜,如果他肯幫忙,這件事好辦多了。」
在阮芹眼中,溫敘言好似無所不能的存在。
我笑著打趣,「你怎麼那麼信任他?」
「因為他……」阮芹眼神躲閃,避開我的視線,「溫總看上去和旁人不一樣。」
如果不是阮芹與我再三澄清,她不喜歡溫敘言,就她現在的表現,我會認定她對他有想法。
把她每次提起溫敘言時的反應,在我腦中過濾一遍,我確定她跟許老師一樣,早已確定溫敘言對我的心意。
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才是他心頭的白月光,只有我這個當事人不知情,也是夠遲鈍的。
我撥通溫敘言的電話,把事情跟他簡單說了遍。
「你現在在哪?」
「市中心警局門前。」
「你先不要進去,我打個電話。你等我通知。」
「麻煩溫總了。」
「阮楨。」溫敘言叫了我一聲,他語氣跟平時無異,我卻聽出一股子認真嚴肅,「你調查這件事的原因跟恆通有關,我處理你遇到的問題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