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呼呼的樣子，仿佛錢律師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我分外贊同她的話！
我很想說，施小姐，你會說，你再多說點！
「他以前是做過很多錯事，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法律已經對他做出應有的處罰。我們不要執著於過去的仇恨，應該向前看！」
「你是律師，不是牧師！牧師才喜歡勸說人放下！」施曼寧抱著托盤站在桌旁，「這位大律師，如果有人傷害了你父母，你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說，你原諒他了？」
「請問你是誰？我們在談事情，你不要打擾我們！」
「你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你沒有辦法反駁，就開始趕人？」
施曼寧鄙視說，「像你這樣的律師最會雙標了。如果有人傷害你的家人，你肯定會用平生所學，讓他判的更重些！傷不在自己身上，才會慷他人之慨，勸別人大度！」
「你……」
「你什麼你！」施曼寧瞪了錢律師一眼，看向我，「你這綿軟的性子怎麼就不能改一改，我要是你，就一杯咖啡潑到她的臉上，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那麼好的咖啡潑到她身上浪費了。」
施曼寧對我態度雖跟以前一樣差，但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她對我已沒有惡意。
今天她幫我出頭，我格外意外。
我端起咖啡喝了口。
「不就一杯咖啡嘛！我請你！」
施曼寧慫恿我潑錢律師。
「要不要我幫你？」
施曼寧見我沒有行動，再次開口。
錢律師喊了聲經理，「你們服務員的態度……」
施曼寧是為了我得罪錢律師，我不能讓她被責罰，我把手中喝了一半的咖啡，潑到錢律師的臉上。
錢律師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在她看來，我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做出如此粗魯的舉動。
「抱歉，剛剛手滑了一下。」
我說話時，給施曼寧遞了個眼神，她會意，一溜煙離開。
錢律師被我的舉動激怒，她扯過我遞過去的抽紙，胡亂的擦了下臉，「阮楨，你跟姜明初在大學時相戀，那時候感情純粹，且他是你的初戀，他對你來說是特殊的。你就算是痛恨他，也會對他有所留戀，他馬上要被執行死刑，你不去見他，以後會後悔的。」
「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對他還有留戀？」錢律師未免太高看自己，覺得已經將我看透，「我會對自己的決定負責，我不會去見姜明初，你不用再來找我。」
「阮楨……」
「在你代理姜明初的案子時，你們接觸的次數多了，他跟你聊了一些案子以外的事？」
「感情家庭都是案子的一部分。」
錢律師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
「錢律師，我認為作為律師應該隨時保持冷靜，不要投入個人主觀意識和感情，更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去同情一個披著狼皮的人。」
姜明初手段高明，他有手段有能力讓別人對他死心塌地的為他做事。
我提醒說，「姜明初曾經的助理陶星辰，為了他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害的她哥哥丟了工作。我不希望錢律師走她的老路。」
錢律師沒想到我話語這般直白，她被我戳穿心事，「我……我只是覺得姜明初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被他的原生家庭影響到。如果他生活在一個正常的家庭里，他現在一定會是一名大有所為的青年才俊！」
「他能進入江州大學上學，在江州站穩腳跟，已經跳出了他的原生家庭！是他心術不正，走入歧途。因果循回，他現在的下場，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比他的原生家庭更糟糕，可別人也沒有像他這樣機關算計，為了錢喪心病狂的謀害別人。
「錢律師，你告訴他，他的母親會老無所依，不得善終。這一切都是他這個兒子造成的！」
「你這話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我還有更殘忍沒說呢！錢律師要聽嗎？」
「抱歉，我今天不該來找你。」錢律師丟掉手中的紙巾，起身離開。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星巴克內，我長吐了口氣。
施曼寧放了杯冰咖啡在我的面前，「你早這麼說，早把人給打發了！」
「你請我喝的？」我拿起面前的咖啡，「你沒在裡面多加東西？」
「你不喝還我！」
施曼寧伸手要拿回咖啡，我避開，「謝了！」
謝謝她的咖啡，還有她剛剛幫我懟錢律師。
「我會幫你，是因為你之前請我吃了一頓飯，咱們現在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
「咖啡味道不錯。」
「我多加了點冰，你慢些喝，小心胃疼。」
施曼寧在上班，她提醒我後，去忙活了。
我跟姜明初的那些過往在腦海中迅速掠過，火氣上涌，我一口氣把咖啡灌了下去，才將胸口的迅速躥起的火氣壓下去。
最近工作忙，我忘了大姨媽要駕到，一杯冰咖啡下肚，我肚子一陣抽疼。
我等緩過勁，回到公司，身下一暖，我暗叫糟糕，心急火燎的來到工位上，拿過包，翻找姨媽巾。
我有在隨身包內放姨媽巾的習慣，把包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見到姨媽巾，我只好去樓下超市。
我剛來到電梯門口，肚子一陣疼痛，我疼的直冒冷汗，微微弓著身子，靠著牆壁。
這波疼痛來的又凶又急，我腦袋一陣陣發暈，好似隨時都能暈倒，如果不是我緊要牙關，此時我已經痛苦的哼唧出聲。
「你身體不舒服？」
溫敘言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
我想直起身子，讓自己的看上去正常些。我稍稍一動，劇烈的疼痛讓我的身體抖動的愈發厲害。
「我帶你去醫院。」
溫敘言見我慘白著一張臉，彎身將我抱起。
突然地失重感讓我沒了安全感，我伸手抓住他的襯衫前襟。
他伸手按了按電梯控制面板，抱著我站在電梯前等待。
「溫敘言，我身體沒事，你放我下來！」
這裡是公司，隨時都會被人看到！
我不想別人誤會，暫時忘記疼痛，踢蹬著腿，讓他放我下來。
「臉都白了，還說沒事！」
溫敘言沉著臉，收緊胳膊，將我困在懷中，阻止我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