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爺你得快點,我這做生意還要用碗呢。」
「放心,我送回去就給你端來。」
許清清二話不說,給大爺盛了一大碗,裝得滿滿的。
大爺一看,更滿意了,兩個銅板也掏得痛快。
當他端著這一碗粥直奔家裡,還被老婆子說了幾句,說他去買的包子,怎麼變成一碗粥了,呆會兒看他怎麼跟寶貝孫子交代。
「嘿嘿!這粥可是好東西,兩文錢一碗,有肉又有蛋,可好吃了,不信你嘗嘗……」
大爺跟老婆子關係好,也不怕麻煩,去灶上拿了勺子就舀了一勺要餵給老婆子。
老婆子笑罵了他一句:「黑不溜秋的,也不怕毒死我!」
但罵歸罵,還是張開了嘴。
這一吃,老婆子愣了一下。
「這……」
「是不是覺得有些奇怪,但又很好吃?」
「這是什麼啊?你不是說是蛋吧,這蛋的味道也太怪了吧?」
「嘿嘿!人家老闆娘獨門秘方,怎麼可能會跟我說?反正你只要知道這東西叫皮蛋瘦肉粥就好了,就開在對門,叫許家粥鋪……以後想吃,去買特別方便。」
話音剛落,就被老婆子捶:「買買買,你哪來的那麼多錢?而且味道這麼怪,你孫子喜不喜歡還不知道呢。」
「他不喜歡,我們吃也行。」
……
大爺說話算話,很快就來還碗了,而且還幫許清清跟鄰居「推薦」了一下。
劉大爺跟他關係一向很好,兩家的孫子平時都是一塊兒玩,他一聽大爺說給自家孫子買了新吃食,兩文錢一碗,立馬就跟著到了許家粥鋪。
「就這?」
「可是……這東西黑不溜秋的,看著怪怪的。」
「你嘗一口就知道了。」
許清清一看大爺帶了人,自然願意賣大爺一個人情,拿勺子舀了一勺子,讓劉大爺嘗。
莫怪他倆能成為好朋友了,兩人的口味真像。大爺覺得好吃的東西,劉大爺這一入口就被迷住了,別說是給孫子買了,他都想給自己也來一碗。
「你這老頭子,居然比我還大方!」
「嘿嘿!老婆子給的私房錢!」
大爺妒忌了,他老婆子從來不給私房錢,還會扣他的錢。
「一人一半,你得分我半碗。這店可是我發現的。」
「行行行,分你半碗。那你家的酒,你也得分我一杯。」
「你就知道惦記著我家裡的酒。」
兩個人各自端了一碗粥,回去的路上有說有笑的。
就那麼一會兒功夫就賣出了三碗,周牡丹頓時信心滿滿,感覺自家的粥肯定能賣出去。
許清清掐著時間,讓周牡丹看店,便背了木薯雜糧餅去給人送貨去了。到了周大哥那邊,她還給人家帶了一竹桶粥,讓人家嘗嘗鮮。
許清清雖然開了店,但在西街的另一頭,比較住戶的地方,和周大哥的攤位離得遠,影響不了他的生意。因此周大哥看到許清清的時候,還是笑臉相迎,十分高興的。
「借你吉言!」
……
各家送了一圈回去,許清清回到店鋪,正好碰到了鍾老三帶著兄弟過來吃飯。
他們人多,許清清可請不起,連忙笑著打趣:「你這一來,我這就蓬蓽生輝了,鍾哥,要不要來一碗?我這粥可便宜了,又是蛋又是肉的,只要兩文錢。當然了,鍾哥你的肯定免費了。」
強調,只免了鍾哥的,他兄弟的她就免不了了。
「你這黑不溜秋的,要不是聞著香,我都要以為不是吃的了。你先來一碗,我和兄弟幾個嘗嘗。」
鍾老三沒有為難許清清,只要了一碗。
他通常就是這樣,這裡一碗,那裡一碗,兄弟們便能混個半飽了。也不是非逮著一家嚯嚯,除非那家人得罪了他。
許清清利落地給他盛了一碗:「我這叫皮蛋瘦肉粥,有的人吃得慣,有的人吃不慣,我也不知道鍾哥你是哪一種,你先嘗嘗看,要是愛吃,以後常來。要是不愛吃,下次來我這兒吃餅。」
鍾老三嘗了一口,感覺怪怪的。
不過他身邊幾個小弟嘗了以後,有一個愛吃,覺得對他的胃口,特別香。
於是鍾老三便把這碗粥給他了。
離開的時候,付了兩文錢。
「你才剛開張,圖個吉利!以後有機會再請我們哥幾個。」
「謝謝啊,鍾哥,下次我一定請你。」
唯有店裡的周牡丹看到他走後,悄悄舒了口氣。
這種二流子,她可一點招架力都沒有。別忘了,當初鍾老三還調戲過她們呢。
「放心吧,我們有施大公子罩著,在我們失寵前,他肯定不敢動我們。」
「那……那要是我們失寵了呢?」
許清清翻了一個白眼:「你就不能想著點好嗎?不失寵不行嗎?」
生意漸漸清淡了,就在周牡丹有些拿不準這個皮蛋瘦肉粥到底好不好賣時,忽然來了一波人,說是聽鍾老三推薦的,這邊有兩文錢一碗的粥,保證管飽,他們就來了。
這群人是在碼頭上幹活的,他們可沒錢吃太多東西,什麼東西量大、能填肚子,他們就吃什麼。粥瞧著是不怎麼能填飽肚子,但比麵湯好啊,再配上一張餅……
四文錢,就能混個飽飯了。
他們這樣想著,但等他們真的吃到粥的時候才發現:這豈止是飽飯啊,簡直就是美味!
同樣兩文錢,別人家的粥:清水可見底。
她們家的粥:有肉有蛋有細糧,賺大方了!
還有,他們家的木薯雜糧餅三文錢兩個,比外面的餅還要便宜。
「老闆娘,你們家的粥太喝好了,明天我們再來!」
「老闆娘,你別忘了啊,多做一點,我們明天人多。」
……
就這麼一波人,就將粥鋪里的粥消滅了大半,還有餅。
接著就是陸陸續續的散客,以及早上買過粥,中午還想嘗個味的回頭客。
到中午的時候,居然賣完了?!
「賣完了?!這也太好賣了吧,早知道就多做一點了……」周牡丹有些惋惜。
許清清一邊刷鍋,一邊說道:「我們是第一天做生意,肯定要做少一點,我們也不清楚有多少人買,萬一做多了呢?寧少不寧多。」
「做生意不應該是寧多不寧少嗎?」周牡丹疑惑。
她只聽說賣不完的,可沒聽說不夠賣的。
不夠賣的話,不應該多做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