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看來現在馬上就要到揚州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對終點站有一些恐懼——
畢竟在那之後我的命再也不算是我自己的了,之後完全是那姑娘決定是生是死。
……
罷了,只是沒看見天下的太平有些失落。
希望闖王他們還能一路風順吧。
我幾乎又是睡到了自然醒,現在已經是正午了,也該啟程了。
關於那個夢最近倒是沒有夢見了,無論是小小眯一會兒還是晚上睡覺。
我倒是挺希望那是真的,這樣他們一家可能還是特別興奮吧?
話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姑娘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感覺她那些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接受的——
可能是對復仇希望指引著她吧,誰又能想到這麼一個小娃能在這麼久之後還能活下來。
……
話說我之前殺她爹爹的時候舌頭還跟我說過這樣遲早會暴露自己。
看來他說的是真的,不過我不後悔,要是當時沒有留下它我估計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可能現在還在和舌頭到處燒殺搶掠吧。
算了,不提這些了,好好過剩下的日子吧。
我大約算了算,從這裡到揚州就算不出錯也會有大約大半個多月。
看來我還能發揮一下我最後的價值。
之前我和滿穗說過,想去江南那邊,不清楚她到時候還會放過我一次嗎?
……
滿穗:[良爺還在發什麼呆呢?]
那姑娘看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叫了我聲,現在我才回過勁來。
是啊,不管怎樣這一段路程還是得走下去,到時候再看吧。
我們在徐州打聽了很久都沒有看到一個船夫,現在就尷尬了。
船夫沒有的話我們到揚州的時間還要往後延些日子。
或許之後的城鎮會有吧,這附近的城市我就記不太清了,可能沿著水往南邊走會有一個城鎮吧?(宿遷)
就這樣我們再一次踏上了路旅途。
其實在這裡也沒有待多久,不過就是這一帶的時間有些多。
那姑娘一直把那把淺藍色配色的傘拿著,也許對她來說那是個特別重要的東西吧。
我也管不住那麼多了,反正將要贖罪了。
滿穗:[良爺。]
良:[什麼事?]
滿穗:[到了揚州之後你就是任我處置了吧?]
[也就是我讓你幹什麼也會幹是嗎?]
良:[差不多,反正到時候我的命也算是自己的了。]
這姑娘又開始謀劃什麼了?看來一下砍死我她不過癮吧。
畢竟我間接性地帶走了她的弟弟和娘,這樣也沒什麼。
我記得在夢裡,他們家後面還有個土包。在那裡待了那麼久還是只知道他們家的五口人。
那個地方是不是有個人?
懷著忐忑的心,我向滿穗問了出來,這樣我好把心態放平。
滿穗:[猜對了,那邊那裡埋葬著我的奶奶,不過與你無關了。]
良:[……]
還好是在那之前,不然我下去也不好解釋。
……
我現在居然擔心起了死後被報復。
換作之前我可是殺人不眨眼。
……
滿穗:[良爺,前面好像有點情況。]
朝她的手望去,那裡躺著一個小孩,衣服很破爛,像是一個乞丐——
不,更像是一個流浪者。
我看她的感覺和當初滿穗一樣。
她是貓。
這樣說來或許她也是家破人亡才淪落到這裡。
……
不亂想了,希望她還有個美滿的家庭。
良:[有意識嗎?醒醒。]
滿穗:[良爺,她好像是被餓暈的。]
良:[哦,我去拿點糧食。]
滿穗:[不用了,我帶了些。]
她把糧食送到了那個女娃的嘴裡,看起來她要好多了——
至於為什麼我不喊「小崽子」或者「小羊」可能是因為我心底再也不存在那個「狼」了吧,也可能是因為還沒有熟悉。
???:[咳咳咳……]
滿穗:[好些了嗎?]
良:[要不我來?]
滿穗:[不用了良爺,這方面還是我擅長,你那木頭腦袋能想出什麼啊。]
……
沒想到她會直接說我是「木頭腦袋」。
不過也算是,我現在好多東西都領悟不了,就算是她的套路我也識別不了幾個。
看來我以後要叫「木頭良」?哈哈。
(此段聲明,僅開玩笑,要是反響不好我之後刪。)
???:[好些了……謝謝姐姐還有叔叔。]
良:[沒事就好。]
滿穗:[話說你是怎麼在這裡暈倒了?]
夢(夢):[嗯……我的母親把我賣了,我到了那個人牙子的地方差點就被……就被……]
良:[慢慢說,不急。]
滿穗:[嗯,我和良爺不是壞人。]
夢(夢):[嗯……]
[其實我的家在外地,南邊的海的那邊,還有我叫夢(夢)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寫的,只知道那是爹爹請人取的。]
[我們那邊之前也是屬於大明王朝的,直到被那個好像叫「荷蘭」的和叫「葡萄牙」的搶走了。]
[好像那還是個重要的出海口。]
那邊我倒是沒有怎麼聽說過,應該都是「永樂」和「洪武」時期的吧?
這些我只能從爹爹那聽來,而爹爹也是聽他的爺爺說下來的。
我甚至連「永樂」時期的萬歲爺叫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沒猜錯的話,按爹爹說哪裡叫馬六甲?
不過我只知道那邊特別遙遠,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麼來到這邊的。
夢(夢):[然後我娘在我出生之後便來到了這邊,好像是為了讓我不學他們的語言。]
[我們家一直都是在想著什麼時候能被大明王朝收復,所以一直都是用的大明的語言。]
……
看起來那邊挺亂的,聽她說了這麼久我都有些擔心她的身子。
畢竟餓了這麼久,再繼續說恐怕會暈倒吧?
良:[要不你跟著我們,之後再講,後面有些糧食,不用怕不夠的。]
[嗯……你還想回家嗎?]
夢(夢):[嗯!我願意跟著良爺還有這位姐姐!我的家的話……]
[娘已經被我去殺了……]
[我沒臉面再回去。]
?!
我們再認識多久,她怎麼能放下戒備就和我們說這些。
我怕她是只狼,不過更多的還是貓。
良:[滿穗。]
滿穗:[什麼事?]
良:[要不這一路你多教教她吧?]
我猜這姑娘能從我的眼裡看出些什麼。這很冒險,要是我們真收了只狼,或許之後她不會有多少感謝,而且想殺了我們。
……
那姑娘朝我笑了一下,看來是理解了。
滿穗:[夢兒,一會兒就讓穗姐姐來教你些東西吧?這樣我和良爺去揚州的路上你也不會無聊。]
夢(夢):[好!謝謝穗?姐姐?]
她說話有些彆扭,我現在才發現,或許是被那邊的語言有些影響了吧。
呼……帶著這隻哀鴻應該沒什麼事吧。
希望她真是一隻貓。
……